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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期宁虽然还处于昏迷之中,不过她识海因为一直有龙涎的滋养,所以脑海中疲乏的意识恢复得很快。
此刻她正呆呆地看着零钥,因为零钥病恹恹的蛇形状态明显比她这个契约者还要差。
不过好在,零钥虽然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但是意识却很清晰,没有了之前的疯魔状态,秦期宁顺利地从他口中知道了突然引发他走火入魔的原因。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从零钥那不太爽的语气中秦期宁还是能听得出来这坏消息明显比好消息更让他在意。
秦期宁挑眉“恩”了一下,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我本来想趁着这次蜕皮进化的机会将神女注入我体内的神力和自己本身的能力分开的,但是奈何,在最关键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了乔焱人魂的气息……所以,抱歉,差点害了你。”
零钥虽然对自己暴动之时的记忆非常模糊,但是即使没有记忆,他也知道自己对秦期宁的神魂造成了多么大的冲击,如果不是因为她稳得住,甚至用灵魂契约的力量让自己的意识有一丝的清明,后果实在不敢想。
“零钥,你其实……”秦期宁说到一半,顿了顿,然后突然轻笑了一下,“其实不用道歉的,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契约者,在这一层关系上,我们比谁都要亲密。”
变成了兽形的零钥,因为虚弱又或者是觉得懊恼而耷拉着扁平的脑袋,这样一看,秦期宁觉得连零钥背脊七寸之处长着那尖尖的锐角都可爱地想让她摸一把。
秦期宁本来想说的是其实零钥他大可不必这么做的。她很清楚,零钥身为真正的神,如果真要较真起来用出他真正的力量,只怕对于三界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但是他一直谨遵着自己的使命,不凭着自己的力量而对三界的发展轨迹做出过多的干预,而且按照她和零钥本来的“交易”,零钥完全可以不理会除了“焱”以外她的任何事情,最多真的在迫不得已她要死的时候稍稍拉一把手。
零钥想将神力和自己的力量分开到底为何,她只需要一想就能够想明白,他希望在她有难的时候能够帮她。
换一种说法,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真正与她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每一次都躲在她的识海之内,看着她孤军奋战。
是她的疏忽,因为零钥的强大,她总是觉得他无所不能,这次分离两种力量的难度和风险有多大秦期宁不知道,但是需要让零钥完全封闭感官的,怎么想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就在自己识海之内,却没有察觉自己伙伴就处于危险之中,该说抱歉的人是她才对。
“你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零钥气急败坏的大叫,秦期宁忽然感觉到手腕处传来异样的触感,小小的蛇身缠住了她的手腕,却又因为脱力“啪嗒”一下掉了下去。
“你发什么神经,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我什么时候承认我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你能随意摸我的七寸角了!”
零钥像看傻叉一样地看着她,秦期宁这个白痴的举动简直是将他想要好好道歉的愧疚感冲了个一干二净。
秦期宁看着自己面前那脖子努力伸得高高,不要让自己的气势弱一截的小蛇,不禁哑然失笑。
她刚才,的确是一下子没忍住。这可是她第一次觉得一条蛇很可爱,零钥方才缠上她手臂时干燥柔软的细鳞让她想到了细沙捏在手中让它随意滑落的舒适感。
“恩恩,好好,我的错,我只是想要对自己的伙伴表示一下自己的友好。你继续说,你继续说……”秦期宁双手摆了摆双手,嘴上诚恳地道着歉,但是无法藏住嘴角的笑意和那双完成了月牙的眼睛。
零钥并不清楚秦期宁此刻到底在想什么,他也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没有意识到“伙伴”这个词有什么不对,约莫是他心中早已经认同了这个词语。
他此刻只眯起了那双危险的眸子,在对比了一下如今敌我的力量之后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总之,好消息就是虽然出了意外,但是好歹是把神力和我自己的力量分开了,以后我的契约者如果赶着去送死的话我不介意一脚把她踹回来。”
恩恩,秦期宁对零钥的毒舌没有半点异议,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反正她不会让他有踹她的机会的。
“坏消息就是,”零钥的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因为这次意外,分离出来的神力本来就还没有稳定,在寻找乔焱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所以现在能够动用的神力非常少。我和天道之力几乎将整个妖族都翻遍了,一点乔焱的气息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万一下次乔焱再次出现,零钥怕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审判他了,不仅如此,说不准乔焱还会趁此机会,将他还有秦期宁一并铲除掉。
也就是说,他们以后可能会更加危险。也难怪零钥会如此郁闷,毕竟对他来说,神力不足,无异于“三界判使”几乎是有名无实了。
秦期宁见此,也不禁收起方才玩笑的心情,认真思索起来,“你说,这次为什么乔焱会突然出现呢?是偶然的,还是预谋已久?我有个猜测,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和从你那里了解到的乔焱的性格来看,我更倾向于前者。”
“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我觉得目前我们不需要太担心。乔焱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从天道手上逃脱,甚至不惜分离三魂让自己投胎转世从头再来,他目前一切都还未曾准备就绪,实力应该是最弱的时候。如果我是他的话,不是事情已经到了非要我出面的地步,我不可能会露面的。”
况且乔焱只出现了一息的时间,足以证明他的实力目前还远远未曾达到能够与天道抗衡的地步。
“到底是什么迫不得已让他方寸大乱的事情呢?”
零钥喃喃自语,在零钥思索的时候,秦期宁也在脑中形成了妖族地域之内各方势力的分布图。
“不行,现在我们这样空想简直是两眼一摸瞎,地灵界关于‘焱’的东西少之又少,而且看起来都是在混淆视线的,他的势力应该大多集中在临劫界才对。”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是快将你的修为提起来,回去之后闭关几天已经就能够达到结丹中期了,尽快处理完身边的事情后,趁着这个机会直接突破元婴吧!虽然你现在已经比同龄的大多数让人要强,但是相比与你的天赋来,还是太慢了。”
的确,三界之内独一无二的天灵根体质加上浑厚非常的气运,如今竟然连结丹中期都没有,实在匪夷所思。但其实秦期宁从未曾松懈过修炼,只是气运被盗,一路又诸多坎坷,修为才稍稍弱了些而已。
然而论起秦期宁真正的战力,绝对不比一些元婴大能差,如今她需要的只是真正能够静下心来修炼的时间,将修为提上去而已。
秦期宁心情复杂地恩了一声,说起来她真正长时间用来闭关修炼的时期竟然是在广成秘境。那里,有着她美好的回忆,却又让她尝到了噬心的痛。
逗逼在治疗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秦期宁清醒的意识,不过身体负荷太重,所以秦期宁无法马上醒过来,待逗逼收回手中的最后一点光晕之时,秦期宁眨了眨眼睛,最终醒了过来。
晃了晃脑袋,秦期宁发现自己斜倚在了船身之上。
她一抬眼,前方是一片略带陌生的景色。
脑袋还是有点沉重,她再次晃了晃,也是怪事,她在识海之中意识明明很清晰地和零钥对话,只是现在醒过来之后,脑袋反而有点昏昏沉沉的,对她晕过去之前发生事情非常模糊。她刚想回忆,便被人打断。
“宁儿,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父亲?封司。”
封司一直照顾着秦臻,守在了她身边。
“我没事,就是感觉睡了一觉而已。”秦期宁示意他们安心。
“爷爷……”
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她才忽然发现秦素竟然不在她身边,略一搜索,便看着不远处正朝她转过身去的秦素。
一看,就是还在因为秦期宁执意不听他的劝告而在生闷气。
秦期宁本来就刚醒来,声音还有些迷糊,又带着点撒娇的委屈,这一声爷爷叫的秦素心中所有的气都消了,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被刺激到七上八落的心,他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爷爷,宁儿下次不会这么鲁莽了!”
秦素彻底绷不住冷脸了。
“臭丫头,竟然还敢说有下次,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那山一直在崩塌,你知不知道那道雷有多大的威力,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石块埋在底下……”
他和秦臻,到底会有多自责。
剩下的话,被他哽在了喉咙。
“爷爷,你摸摸,你看看,这个是我,有血有肉还有温度的秦期宁,您的孙女,在你面前呢!摸摸,摸摸,”秦期宁死皮赖脸地抓住秦素的手,脑袋更是不
“臭丫头,就你嘴贫!就你厉害!”
秦素笑骂着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拍掉了缠在他手上的那只手,爷孙俩和乐融融的画面让秦臻看得既甜蜜又苦涩。
秦臻当然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在喊自己那声“父亲”时尊重之下隐含的客气,不过他也知道,二十多年的感情空缺,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填补的,宁儿能够像如今这样对自己,他应该是感到心满意足了才对。
他需要感谢自己的父亲,在他们夫妻二十多年未尽到父母责任之际,在宁儿的生命中充当着亦父亦母的角色,倾尽了他所有的爱,将宁儿养成了一个有着赤子之心,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光和热会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孩子。
“父亲,”秦期宁突然喊了一声带着宽慰的笑意看着她的秦臻,眼中亮晶晶的神采透过了秦臻的眼睛直接照射到了他心里,“谢谢父亲相信我,不负所托,我把娘亲带回来了。”
“好,很好,宁儿,谢谢你!”
秦臻话语之中带出一丝哽咽,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岁月加起来,从未曾像这两天这么多愁善感过,以前铁汉铮铮的男子汉,都快成了水做的人儿了。
“父亲千万不要跟宁儿说谢谢……”
“好了,你这女人!”
秦期宁突然又被一只大掌轻轻拍了拍脑袋,“父女俩有什么好客气的,我功劳这么大,你怎么不谢谢我!”
封司看到秦期宁醒过来本来挺高兴的,结果这个女人竟然扭扭捏捏的在那里磨蹭了半天就是忽视了他,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比不上她的家人,所以一开始也很识趣地当空气,让她先和家人说会话。
其实封司还是在心里暗暗地想秦期宁会主动地看到她的,结果他不说话,她还真是当他不存在了!
他好歹是一个有一定重量和体积的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正常点的女子都不会忽视了他的容貌的美男子好吗!
看着一脸不爽的封司,父女俩都有点尴尬,他们的客气,真的这么明显吗?
秦臻有点窘迫地低下头来假装咳嗽了两声。
秦期宁暗地里狠狠地瞪了封司一眼:封司你丫的不说出来会死吗?
呵!封司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谁让某人无视我来着!
船尾之处时不时传一两声笑闹,而另一边的甲板上,却显得有些安静。
“师父,好了,您再休息一下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丝毫没有受到笑闹声的影响。
远梁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将近二十年的徒弟,看他手掌中的元气慢慢消失,神色竟然有点古怪。
不过,这点古怪之色很好地被他惬意半眯的神色掩饰住。
透过眼缝,看着那始终波澜不惊的表情,远梁放弃了将双眼探入萧子裴内心的念头。
“行了,我去找那几个老家伙聊聊,你自己伤也没好,注意点!”
远梁看着他点头答应,与以往无数次两人独处时的神态并无什么不同,但是,这是十几年来萧子裴看出了自己隐藏的伤势,并主动提出替自己疗伤,他自己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远梁走后,萧子裴便独自一人坐在船头之上,赤霄被他侧放在腿上,微风拂起他柔顺的发,周身气息淡淡,仿佛融进了风里,与微风一起游荡于白云山水之间。
也不知道秦素对着秦期宁说了什么,惹得秦期宁做了一个大幅度的扭头动作,便看到了一幅恍若在微风中静止了的白云山水画。
画中,风,随着那船头上的人静止。
秦期宁脑海中那本来模糊的记忆完全映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