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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璟瑄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向太后讨懿旨不易,可是,向皇上求一道圣旨或许并不太难。京城中人看重出身,沈碧瑶一介庶女,即便是当了王妃,仍免不了让人在背后说闲话。若是有一道赐婚圣旨在手,那便由不得旁人说道了。
皇上的圣旨虽是金口御言,可是若是以功劳赏赐交换,也不是可能。更何况,此次沈碧瑶给他的金矿地图在西北起了大作用,让听风揽月楼与马帮联手,逼走了帕吾。或许,明日进宫,便可以此事为题,向皇上讨来这一道圣旨。
赵延平见古璟瑄沉默不语,也不敢乱说话。
瑄王刚刚才回来,怕是冯尚书女儿自缢的事情还没传到他的耳里。毕竟皇上当初虽有了那个意思,可毕竟圣旨没下,若是他现在在瑄王面前说三道四的,要是被皇上怪罪,那他老爹就又要喊打喊杀了。
嗯,这事,现在说不得。
赵延平打定了主意,便闭口不言。古璟瑄坐在那里想了一阵,便起身回府了。
古璟瑄一走,赵延平就放松下来了。一放松下来,他就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
照方才瑄王那态度,他应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了。可问题是,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呢?是京城人士?还是瑄王在外遇见的绝色女子?又是怎样的女子能让瑄王如此费尽心思?
赵延平被好奇心折磨地十分煎熬,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对那个神秘姑娘的猜测。
次日一早,福贵在客栈里没找到古璟瑄,吓得魂都要掉了。客栈的掌柜的听说王爷不见了,也是吓得两腿直哆嗦。
福贵把客栈上上下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找着人,正哭哭啼啼地准备回京禀报皇上太后时,碰到了王府管家派来报信的人。
“什么?王爷回府了?何时回去的?”福贵瞪大了眼睛抓着来报信的家丁就问,连眼泪也来不及擦。
“不,不知道。铃兰一早去王爷房里清扫的时候,就见着王爷坐在那里了。”家丁回道。
福贵瞬间转悲为喜,二话不说,立刻招呼大家马不停蹄地回京。
王府的管家此时也忙着安排。又是烧水王爷沐浴,又是吩咐厨房做早饭,还要准备朝服,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铃兰自瑄王住在王府那日起,便是贴身伺候他的丫鬟了。虽说是贴身伺候,其实也不过是能进王爷的卧房罢了。瑄王许多事都不喜假借他人之手,而且又生**洁,是以铃兰做得最多的,便是清扫卧房。
但纵是如此,她也算是府里接触王爷较多的人,自然也多多少少知道王爷的一些怪癖。
比如说,喝茶喜欢八分热,热了不喝,凉了也不喝。若是沏茶时没注意温度,他也不骂人,只是那茶,他不会再碰。
闲时喜欢写字读书。什么书都读,写字也没见他临贴,更像是兴致来时便随手写两笔似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贴身的衣物一定要干净,最好要用熏香熏一便。熏香也有讲究,太浓不行,要清淡,太艳不行,花果香是绝对不能用的,最好是清爽的草香或木香。熏香还不能只用一种,要不同种的换着用。
换下来的衣服,要立刻拿去清洗,不能耽搁。房间任何时候都要干净整洁,不得杂乱。
铃兰早在宫里的时候,也伺候过几个主子。也有十分讲究的,穿衣打扮,吃食饮茶,都十分挑剔。可唯独没见过似瑄王这般,说他挑剔吧,沏茶的温度不对,他便不碰,可什么茶都喝,从未见他挑过。
热水送进了房里,听到了房里有了水声,铃兰这才小心地推门进去,把屏风外王爷换下的衣服取了,拿去洗衣服的粗使丫头那里。
往日里,这事儿都是福贵来做的。可今日里福贵没跟着王爷一同回来,铃兰便替了他的活。
房间里雾气弥漫,阵阵水声从屏风后面传来,让铃兰不禁红了脸。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屏风前,抱起了衣衫,走了出去。
合上了房门,铃兰的脸还在发烫。方才,她竟然想探到屏风后瞧一眼,真是羞死人了。这个念头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哪还有脸见人呐。
一边想着,一边抱着衣服快步地朝浣衣房走去。走到一半时,突然想到怀里抱的是王爷穿过的衣服,不禁又是一阵心跳加速。
趁着无人,铃兰抱着衣服躲到了一个角落里,悄悄地翻出了古璟瑄的里衣来瞧。不料却瞧见洁白的里衣上,竟然染上了点点血迹。
铃兰心头一惊。王爷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王爷不知道身上哪里有伤,铃兰就慌了。急急忙忙地抱着衣服去找了管家。
待古璟瑄沐浴更衣之后,管家立刻把御医请进了房里。
“王爷,这位是林太医。”
林太见了古璟瑄立刻行礼:“太医院林勉,见过瑄王。”
古璟瑄眼也没抬,问道:“何事?”
林太医朝管家看了一眼,才垂首回道:“下官听说王爷受了伤,特来为王爷诊治。”
古璟瑄淡淡道:“本王无碍,林太医请回。”
林太医也不勉强,只笑道:“既是如此,那不妨让下官为王爷请个平安脉。太医院太医出诊都有记录,若皇上问起,下官也好有个交待。”
古璟瑄迟疑了一会儿,伸出一了只胳膊来。
林太医身后的医官立刻拿出脉枕放好。林太医道了声告罪,便在桌前坐下,细细地为古璟瑄号起了脉来。
号完脉之后,林太医使了个眼色,把管家和医官都请了出去,这才对古璟瑄道:“王爷,从脉像上看,您身体确实未有大碍,只是……脉象偏虚,似是气血有失。不知王爷近来可曾受过外伤?”
古璟瑄被此一问,神色颇有几分尴尬。他点了点头,道:“有。”
林太医便又道:“可否让下官看一看伤口?”
古璟瑄迟疑了一阵,缓缓起身,把上衣脱下。
林太医抬头一看,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古璟瑄的背上全是血痕,条条到肉,有些地方甚至有皮肉翻出,看上去甚是可怖。再加上方才泡过水,有些地方已经红肿起来,情况十分不好。
林太医连忙走近细看,又发现古璟瑄肩上竟然还有一处咬伤。这处伤口比背上的伤来得更为严重。
背上的伤口虽然看着狰狞可怖,可却只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而肩膀上这一处,却是被咬得很深,几乎能看见骨头。
林太医有些惊慌地道:“这,王爷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
古璟瑄冷冷地回道:“你治便是,无需多问。”
林太医低头应了声:“是。”便打开药箱,找出药膏来,细细地给古璟瑄敷了药。然后又开了一张方子,放在桌上,道:“王爷这伤已有了几日,未及时处里,已有些炎症,需得服些汤药。喝三天便好。药须得每日换一回,明日,下官再叫人把药膏给王爷送来。”
林太医的话说得很明显。不亲自来换药,而是叫人把药膏送来,定是察觉到古璟瑄不想伸张,是以,也不对外宣扬。
“嗯。”古璟瑄应了一声。
“如此,下官便告辞了。”林太医正想要离开,却忽然又被叫住。
“且慢。”古璟瑄整理好衣服重又坐下,一本正经地问道:“若是有人跌断了腿,平日里要吃些什么才能尽快康复?”
林太医道:“王爷,骨伤通常都是先去淤,淤不去则骨不生。是以,一开始不能大补,而应吃得清淡些,多喝鱼汤,食肉鸽等小补,切忌酸辣,燥热,油腻之物。待淤散尽,便可用肉骨熬汤,补足气血。后期,则可食些大骨汤,补益肝肾。如此,可尽快康复。”
古璟瑄把林太医的话都记下了,这才着人唤来管家,送林太医回去。
林太医一走,古璟瑄立刻吩咐熬汤。待他回来便要见着。
随后,才匆匆吃了早饭,换了朝服,进宫去了。
才进宫门,正要去御书房,就碰到太后跟前的太监孙明全正匆匆地往外赶。一见着瑄王,就立刻眉开眼笑地小跑到跟前来。
“奴才见过瑄王。”
“嗯。”古璟瑄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
孙明全立刻快步跟上,道:“瑄王,太后有请。”
古璟瑄这才停下脚步,问道:“何事?”
孙明全回道:“这,奴才不知,太后只说请瑄王进宫,有要事相商。”
古璟瑄道:“本王先去向皇上复命,稍后便去泰和宫给母后请安。”
孙明全得了话,便道:“奴才这就去回禀太后。”
古璟瑄迈步继续向御书房走去。太后找他所谓何事,他并不放在心上,相比之下,他更关心的是府里熬着的那锅汤。
御书房中,皇上听了古璟瑄的禀报,得知帕吾已经放弃了金矿,从西北退回了蛮夷,不禁龙颜大悦。
“璟瑄,此次多亏了你,才让我大齐免除了一场战祸。只要金矿不落入帕吾手里,不能招兵买马,便不可能与我大齐抗衡。只不过,帕吾此人生性嚣张,目中无人。此次他没能得手,定然不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