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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融闻着关离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觉得安心又舒坦。她不像王都里的贵女,总是一身的脂粉香气。以前不觉得,可此刻,他却无比喜欢关离身上淡淡的味道。
关离被他抱的紧,有点难受,忍不住挣扎道“你先放开,这样被人看到不好。”孤男寡女,实在容易引人误会。
梁融却不管不顾,抱的更紧。含笑在她耳边道“我抱自己的娘子,别人看到又怎样?再说,哪个不长眼的敢乱看,我挖了他的眼。”最后那句话十分残忍,可关离不觉想起那晚,在章平候府。
自己躲在床榻上,听到他威严狠厉,全然不似自己眼前温和模样。她不禁想,那时候梁融是不是真的会那么做?
“说什么胡话,你快放开我,我赶着出去。”关离心乱如麻,实在扛不住他一再调戏,害怕他看见自己脸红的不行,只想赶紧逃离。
梁融却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见她不愿意正面回答,竟是含住关离的耳垂,咬的关离酥麻疼痛。熟悉的电流又一次袭来,关离控制不住,挣扎的厉害。
“快说,去见谁,不然为夫可要生气了。”梁融擒住她挣扎的双手,将人翻个身,抵在墙上。眼里灼灼的光,让关离撇开眼,不敢直视。
“去见一个朋友,你不要再戏弄我,不然我动粗了。”关离鼓气,却毫无气势。她双手被越过头顶,死死卡在梁融手里。起伏的胸膛,因为梁融的逼近,几乎与他贴砸一起。
梁融爱极了她这般闪躲,可爱的神情。弯腰凑近关离,呼吸喷在关离脸上“是男?是女?”
“男的,怎样!”关离自以为有气势,可却不敢看梁融的眼。她偏头看着地面,深怕自己扛不住,会被眼前的男色再次害的流鼻血。
梁融闻言,眸子瞬间冷却。在关离未察时,单手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他的吻,凶狠霸道,比之前的感觉,更加肆虐。长驱直入,狠狠占有。
关离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一时间忘了反应。等她想起来反抗,人已经被亲的腿软。梁融抓住她挣扎的手,扣紧她的后脑勺,吻的毫不留情。他在生气,关离能感觉到,可他为什么生气。
梁融一听到男的二字,就难以自制。只想将眼前的小人儿吞下去,彻底属于自己。最好永远没有人看到她,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关离呜呜挣扎,想要摆脱梁融。她本可以狠狠咬他一下,就像之前那次一样。可对上他略带难过又凶狠的眼,却又下不了嘴。那双眼,生的极好看。可令关离不敢反驳的原因,是他眼里淡淡的难过。
关离被那深渊一般的黑眸看的慌乱,不觉心里跟着难过。她有些害怕,为什么他要难过?关离看不懂,却莫名觉得难受,她这是怎么了?
梁融终于放开关离,埋头在她的颈窝。两人在夜色中喘息,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声音。关离听到自己略带嘶哑的声音问“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吻她,为什么露出那种神情,为什么不断撩拨她?
因为爱?
关离不安,不敢承认这个现实。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重逢之后,总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受不得他的撩拨。可她一直不敢承认,觉得自己不过是被他的皮囊色相所迷惑。她对他甚至不太了解,说爱,是否太浅薄?
梁融抱着关离,恨不得将人融进自己的身体。“我不是早说过了?你是我的,阿离,我不喜欢你去见别的男人,无论他是谁。”
他听到男这个字眼,心里的醋意怎么也挡不住。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霸道的人。也从不知,他对关离的欲望会如此强盛。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占有欲这么强,容不得别人窥探关离一丝一毫。
又是这句话,关离咬唇,一把推开梁融“我是你的什么?”她嗤笑一声“不要总是做这些似是而非的行为,它会让我误会。你有什么目的可以直说,没必要用这种手段。靠着玩弄女人的感情达到目的,我会瞧不起你。”
不要再让她误会,她真怕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从此万劫不复。
梁融玩味笑笑,眼神却略有伤感“你就这么看我?以为我是那些下作的浪荡子,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
“不然呢?难道说,你爱上我了,你会娶我,跟我一辈子吗?”关离直视梁融的眼,眼里是气愤跟难过交加“我不是随便的女子,不想成为你游戏人间的乐子。”
“对,我就是爱上你了。”梁融肃穆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那些风流浪荡的男人。我爱你,很爱很爱,也许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我想跟你成婚,生一堆孩子,我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婚后的生活。”
关离被他的话震住,一时傻傻看着他,忘了言语。
梁融伸手抚摸她的脸“阿离,嫁给我,我会一辈子爱你。”他看着关离,不容她退却,凉风吹来,吹落枝叶,吹乱关离的心。
“你....你是不是喝醉了?”关离又想逃,她依旧不相信。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动情的话。她觉得像做梦一样,也许,他喝醉了,这只是自己的的幻想?
对,一定是这样。
梁融无奈叹息一声,眼里浮现温柔的神情。“你还要找多少借口,才敢直面我的感情?”他其实恨不得立刻就将人娶回家,锁在自己眼前,抱在自己怀里,一刻也不让她离开。
每日的相处,既快乐又痛苦。他喜欢她总在自己眼前晃荡,内心对她的渴望却越来越深。想要占有她,想要弄哭她。他最近越发觉得躁动,那个久违的春梦不断浮现在脑海。
他以为自己可以等,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对关离的渴望,简直深入骨髓,快要爆发。
刚才不过一句话,他就忍不住醋意,狠狠吻她。若不是怕吓到关离,他一点也不想停下。他就像一直蛰伏的猛兽,恨不得立刻吞掉眼前的猎物。
关离迎上他的眼,被那里的欲念吓住。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喜欢自己?可,为什么?她哪里值得他的喜欢?
关离想逃,她脑子里全是浆糊,完全无法思考。
眼看她夺门而去,梁融的眸子渐渐冷却。关离走后,一道黑影出现在梁融身后,梁融头也不回道“跟着她,别让她出事。”
黑影点头,瞬间消失。
梁融回味的摸了摸唇角,笑的越发诡异。“看来,得换个法子。”这么下去可不行,这样浅显的吻已经难以满足他。他想要的更多,他要她的全部,他要完全占有她。
梦里那个迷乱惑人的新婚夜,那场被翻红浪的旖旎的场景,再次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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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离逃一般冲出院子,直到转了几个街道,才慢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看一眼越来越深的夜色。心里懊恼,都怪梁融,耽误她的事,这时候去,还不知人家在不在。
一边走,一边回想刚才的吻,关离挠头。之前没说出那句话,心里还能逃避。现在话说开了,连装傻充愣都不行了。
即使到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梁融那柔软的唇,还有那炙热的温度。他的手那般有力度,那是纯属于男人的气息。关离忍不住摸摸手腕,仍然能感觉到梁融的霸道占有。
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别有目的。他是真的喜欢她?
关离羞红了脸,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心里酥麻窃喜,又患得患失。她一下露出羞羞的笑容,一下又气的踢打脚下的石子。
嘴里念念叨叨,远远看去,跟个疯子一样。
躲在暗处的影子看她如此,心里忍不住狐疑,殿下这,喜欢的该不会是个疯女人吧?
关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走的很慢。全然不知身后有人跟随。她好不容易收起胡思乱想,到了小良家。
看到小良正要关门,关离小声将人叫来。
小良左右扫视一圈,见没什么人留意,跑到墙角。“阿离姐,你怎么来了?”
关离不好意思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明日是不是要去利州?能不能帮我送一封信?”
一再麻烦小良,她都不好意思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他。
小良还以为什么事,拿过信,推拒了银子。“阿离姐,你杀了褚县令那些狗贼,简直是许容百姓心里的英雄。这么点小事,我怎么能收你银子。”
关离不依,坚持将银子给他。“你帮我这么多回,我也不知怎么谢你。只能给你银子,我已经很愧疚。你若是连这都拒绝,我以后哪里还敢麻烦你。”
小良见她坚持,不好再拒绝。“那行,我收下了,你也赶紧回去。夜太晚,我得回去了。”
关离再三谢过,才目送小良离开。确定他关好门,关离这才转身离开。
月上西头,院子里的人已经沉沉睡去。梁融看着那封信,眼里全是玩味。“这信要送到哪里,你知道吗?”
信的内容很简单,交代了苗路小乞丐的事,想让人将他们带走,这一点梁融很赞同。可是关于老乞丐的事,她说的含糊其辞。只简单说事关机密,需要当面跟蒲先生说。这个蒲先生,是谁?
影子小声恭敬回复“说是送到利州城里,一个海货铺子的掌柜手里。”
梁融淡淡嗯了一声“你做的很好,把信放回去,让人查一查那个铺子,看看背后是些什么人。”
影子领命离开,梁融看着桌上的烛火,陷入沉思。关离有事瞒着他,他本不该探寻。可小乞丐的话语让他担忧,害怕关离陷入别的麻烦中。
他不喜欢事情失去掌控,上一次失控,自己差点失去关离。这一次,他再也不允许意外。
蒲先生?他眸子冷了冷,这小丫头,怎么老是跟男人打交道,真是讨厌的紧。他怎么那么想杀人?
远在无为岛的蒲先生忍不住打个冷颤,感觉一个寒风从头皮冒出。他这是风寒了?蒲先生紧张的给自己把脉,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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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腾顺着线索,出现在一个小村落。随行的护卫看看眼前破落的村庄,有些狐疑“大人,人真的在这?”这里看起来连个活人都没有。
蒋腾也有些狐疑,可还是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也许真的在。”说罢,一甩袖子,步入村庄。
这村庄不是一般荒凉,一个人都没有不说,房子破烂的不行。怎么看,都是被人荒废的地方。一条野狗从路边窜出来,吓了几人一跳。侍卫直接拔刀,正要跟野狗对上。那野狗却慢悠悠从几人眼前走过,找个角落,抬脚撒尿。
蒋腾肃穆的面容被这一幕弄的有点尴尬,咳嗽一声,继续往前走。
村子房子挺多,可是却杂草丛生,没有人迹。走了一圈,能看出这里也曾有过人气,可为何荒废了?
侍卫扫荡一圈,什么也没看到,不禁劝道“大人,看拉情报有错,人应该不在这。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蒋腾想了想,觉得可以。横竖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有活人的样子。他转身要离开,却看到停马的地方,一个浑身脏污的人正在翻找他们挂在马上的干粮。
出门在外,随身准备一些干粮,是必要的。谁也不知路上是否遇上意外,吃不到东西。
那侍卫见状,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人一听见声音,赶紧逃离。蒋腾一眼看出不对,立刻让侍卫去追。侍卫动作很快,那人不过跑出十几米,就被侍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蒋腾等跑过去,听到那人发出娇弱的女声,叫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几人一愣,相互看了几眼。
侍卫将女人拉起来,女人挣扎不已。蒋腾仔细看了一会儿,让侍卫拿过画像一对比,虽然脏污,却正是他们要找的洪娘。
“洪娘?”蒋腾出声问道。
那女人却不回应,反而继续挣扎“放开我,我要回去给我儿子喂奶。”她的神情,分明是有问题。
几人也察觉出来,都看向蒋腾,等他做决定。
疯了?真疯还是假疯?蒋腾保持怀疑,想了想,出声问“你儿子在哪里?”
洪娘抬眼瞟一眼,眼里带着几分戒备,还有恍惚的神情。她玩弄自己的手指,一边啃咬,一边不安的四处乱瞟。
“大人问你话呢,怎么不说。”一个侍卫不悦呵斥她。
洪娘还是一言不发,继续痴呆状。
蒋腾制止侍卫继续大吼,温声道“你出来这么久,你儿子一定饿了,不如你带我们回去,我这里有好吃的。”蒋腾掏出一个馒头,在手里晃了晃。
洪娘饿的狠了,一把抢过馒头,大口吃起来。
几人看着她大口吃完,蒋腾又递给她水,避免她噎住。洪娘脏兮兮的手抓过水囊,大口饮用。直到咽下嘴里的馒头,才对几人的戒心少了一些。见她继续盯着手里的干粮袋,蒋腾会意,直接给了她。
她一把抢过,抬脚就跑。
三人一路追过去,眼看她跑进一间破旧的屋子。侍卫要闯进去,蒋腾制止他,留心观察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哦埋伏,才带着人,小心翼翼靠近破屋。
还没进去,就听见洪娘小声抱着一团包裹道“儿啊,你喝啊,娘有奶水了。”
几人看到洪娘露出身体,给孩子喂奶。可怀里的孩子,早已开始发烂腐臭,引来不少苍蝇嗡嗡直叫。
几人皆是一震,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侍卫不忍,看着蒋腾问“大人,这....如何是好?”儿子死了,母亲疯了。这人就算弄回去,只怕也没有多少用处了吧。
蒋腾退出门外,心里不无遗憾,可也觉得心酸难受。他是穷苦人家出生,母亲吃苦一场,才供养他到如今。他最是懂得,一个母亲的不容易。今日见这场景,也由衷感叹,无论这女人之前是否作恶,作为一个母亲,她是令人钦佩的。
想了想,蒋腾道“把人打晕带回去,找大夫治好病再说。那孩子,好生安葬了吧。”但愿那孩子来生能投个好人家,莫再受这苦楚。
侍卫领命,依言处置。等安葬好孩子,又弄了块木牌,立了个姓氏碑。几人这才将洪娘放在马背上,一路往回赶。
蒋并未将人带回许容城,而是找了隐蔽的村庄,等待黑青的到来。黑青得到消息,很快跟侯三一起出现。两人听完蒋腾诉说的经过,也是一阵唏嘘。
“蒋大人希望我怎么做?”黑青知道,蒋腾不会武无端见他叫来。
“城里形式不明,我想你将她保护起来,若是能治好,也算咱们幸运。若是不能,劳烦你给她一个安生之所。到底是个妇人,落得这个下场,已经可怜。”蒋腾对于洪娘的遭遇,不无同情。若说恶,也是褚县令所为。她如今这般,还能怎样?
黑青点头,同意他的做法。他正想叫侯三来安排,却看到洪娘从被子里露出一只手。黑青看到手上的伤疤,惊讶的走过去一看。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蒋腾疑惑。
“这是西风岛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