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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路找了浅水区,带着关离下谁。南海此时正值夏日,天气炎热。好在今日阴天,又是下午时分,海水的温度没那么难受。而苗路是个心细的孩子,找的地方正好背阴,实在是学游泳的好地方。
这时候的人,也没有泳衣。男孩子都是穿了裤衩下水,有些甚至光屁股,也没什么。苗路到底顾忌关离是个女孩,身上还穿着裤衩子。
关离穿了一身比较贴身的短褂,露出胳膊跟小腿,慢悠悠下了水。
“你别怕,在海水里多泡泡,就能学会了。”苗路贴心地扶着关离,直到海水没过两人的腰,才让关离整个人沉到水里。
关离按照苗路的说法,将身子潜入水中,因为浮不起来,又不会游,只能用双手扶住一旁的岩石,先学闭气。
她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头闷入水中,借着酒感觉到,身体渐渐浮出水面。可坚持不过一分钟,她就扛不住了。赶紧从水里冒头,眼里有些惊慌。
关离大口喘息,觉得自己简直要憋死。一边喘息,一边听到苗路张嘴跟她说话。关离耳朵蒙蒙的,大声喊道“我耳朵进水了,听不清楚。”
没错,游泳最难避免的,就是耳朵进水。
苗路见状,做了一个动作,让她单脚在水里跳跳,侧耳就能将水弄出来。关离赶紧照做,跳了好几下,感觉耳蜗一热,一股水流从耳朵中流出。接着又做了另一边,关离这才感觉舒坦一些。
“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关离舒服了,才问道。
“我说你别怕,第一次都这样,多学几次就好了。”苗路十分贴心,关离正觉得感动,那家小孩学游泳不都这么过来的。却看到小小的妞妞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下水,然后悠哉悠哉在她面前游过。
关离瞪眼,心里委屈,她还比不上一个小屁孩,太丢人了。接着妞妞还潜入水中,一个猛扎,尽然到深处去了。关离忍不住担心“她不糊有事吧?”
苗路摇头,示意她继续练习。
关离瘪嘴,继续苦练。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她想着自己三番四次因为不会游泳,差点被人玩死,就抛开恐惧,继续学游泳。
连着学好好几次闭气,关离总算不那么害怕了。可才没高兴一会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的屁股,她吓一跳,赶紧跑出去,生怕遇到蛇之类的东西。
谁知,却听到妞妞大声的笑。
她回头一看,屁股上竟然有只螃蟹。
苗路跑过来,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妞妞胡闹。”
得,敢情这是小丫头的恶作剧。关离瞪一眼妞妞“小破孩,有本事你上来,我打烂你的屁股。”
妞妞得意,做个鬼脸“我不,有本事你下来,到海里来抓我啊。”
关离.......
真是熊孩子,明知道她不会游水,故意刺激她。
关离不能拿小家伙怎么办,气不过,抢过苗路手里的螃蟹,恶狠狠道“回去就炖了你!”螃蟹张牙舞爪,似乎在垂死挣扎,可惜关离不容它反抗,找了绳子将它捆绑。
几人在水里又玩了一会儿,天色将晚,苗路便说该回去。关离从水里出来,按摩一下酸痛的肌肉,感觉自己似乎又轻了一些。
可才刚上岸,又听到妞妞的尖叫。
关离吓的回头,以为她遇上什么大事,岂料她惊呼“血,你..你屁股上有血。你被螃蟹咬伤了?”
关离吓的回头一看,可怎么看的清屁股上的血迹。苗路担心,要上前来看一下,又觉得不妥,担忧道“咱们赶紧回去,找蒲先生要些伤药。”
谁知关离却拒绝,顿住了手脚。两人疑惑,不明白她的意思。关离感觉到体内的那股热流,刚才是在水里,所以没察觉,现在到了岸边,她猛然明白,她这是即将二度发育了。
“阿姐,你怎么了,很痛吗?”妞妞天真的问道,眼里很是担心。
关离摇摇头,看着苗路“你....能不能把你的外套借给我。”说完,十分尴尬,不好意思。
苗路虽然不懂,但是还是照做。
眼看关离将衣服罩住屁股,一路加快速度回去,妞妞捡起地上的螃蟹,快步跟上去。
关离边走边想,真是早不来晚不来,还能更丢人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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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想不到,这种时刻,还能在王都见到梁融。当他被人绑架,上了马车的时候,还以为是他那个狠毒的继母,想害死他。这几年,驸马府赚的盆满钵满,同进候府却日子过的不太顺遂。
继母眼红他赚钱厉害,通过父亲旁敲侧击几次,想要让他带着继母的娘家人一起赚钱,可惜他不是傻子,根本不管那些人的死活。继母狠的牙痒痒,却无计可施。最近听说,她娘家的日子越发难过,开始想办法打秋风了。
赵恒被蒙着眼,在马车里等待的时候,不断猜想,这老女人会怎么对待自己。谁知,到地方,等待自己的不是继母那虚伪的嘴脸,而是梁融这臭小子。
赵恒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骂“你个混小子,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告诉你阿姐,让她收拾你。”
梁融笑意盈盈给他倒一杯茶,递给赵恒“姐夫先做,喝口茶,消消气。”
“这气没法消,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快吓死了。我一定要告诉你姐姐,让她好好收拾你。”赵恒喝一口茶,气呼呼瞪他一眼。真是过分,还以为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你不会告诉阿姐的。”梁融笑眯眯,给自己也倒上一杯茶。
赵恒冷哼一声“你这么笃定?”
“阿姐刚有的身孕,你怎么舍得她生气?”梁融蛇打七寸,赵恒一下子就焉了,没错,媳妇还有身孕呢,这时候怎么能动气?
赵恒白他一眼,不屑道“你小子长本事了,敢威胁你姐夫。”
“不敢不敢,瞧您说的,哪里是威胁您。这不是遇上难事,才用非常手段请你过来吗?”梁融再给他斟茶一杯,表示歉意。那笑容,十分谄媚。
王铮在一旁看的瞪眼,难得他主子也有这么怂的时候。
见他认怂,赵恒心的气才消了几分。这才有时间关心,他突然回到王都的事“你这时候不应该在南海吗?怎么突然回王都的?”
他最近陪着老婆孩子,日日窝在家中,几乎不出门。除了知道因为皇帝病重,王都里物资紧张,其他事情,一概不关心。对于梁融的出现,还是很诧异的。
梁融换了神色,慢慢正经道“姐夫心中无政事,想来不知王都的变动。”
赵恒见他如此,却伸手摇摇,反驳道“表面上的变动我还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暗地里的。你小子突然回来,恐怕是这暗地里,要出事了吧。”
梁融颔首,轻轻抿一口茶。“有些事,我还是不告诉姐夫了,免得到时候牵连你跟阿姐。我这次请你来,是想问姐夫一些事。”
赵恒闻言,抬眼上下打量一番梁融,忽而嗤笑一声“行啊,小子,出门一趟,学了几分本事,倒学会在我面前装了。说说呗,小殿下,想问什么。”
梁融既然不想说,赵恒也聪明的不问。能让他忽然回王都,还有什么事。皇帝病重,他跟昭平不是没去探望过,可平王派人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作为一个皇子遗孤,昭平身边没有任何势力的牵扯,无论谁当皇帝,为了名声好看,都不会为难他们夫妇。
赵恒知道这件事不是他是和参与的,所以也懂的明哲保身。除了让他担心的梁旭,其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如今梁融忽然回来,加上他在南海的传闻。赵恒如何不知,他这是要参与皇权之争了。
于情于理,赵恒都不能不帮这个忙。
“我想问问姐夫,你在王都里的粮食铺,可有什么统一的信号?”梁融问的有些模糊。
赵恒思索一下,狐疑道“你指的是哪个方面?”
梁融想了想,才道“比如说,你店里有没有统一换货,或者统一改价钱,或者其他什么....总之,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所有店铺统一会做的事。”
梁融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一个点。只有是别人不会察觉,并且粮食铺统一发生的事情,才能成为一个隐蔽的信号。让人不会怀疑,也让陈琰的人,迅速传递消息。
赵恒闻言,陷入沉思。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
王铮在一旁看的着急,忍不住插话“或者什么特别的日子,你们会上新货什么的。”
他一说,赵恒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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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着人在王都里,查找谣言的源头。可手下的人派出去一拨又一拨,还是没消息。他气不过,在屋子了摔打了一堆瓷器。身旁伺候的美人,都被他砸伤了。
常韦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
一地的碎片,头上满是血,却呜咽不敢出声的美人。
知道他情绪不好,常韦小心翼翼上前“王爷息怒,何至于动这么大的干戈。”
“大?本王就快被这帮废物气死了。”平王喘息坐下,恨不得砸碎下面人的脑袋。原本皇帝答应祭天,他正高兴,想着此次事件可以圆满解决。
可连日来,派出那么多人去追查谣言的源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抓到的,都是一些三脚小猫,连个屁都问不出来,就知道喊冤。他如何能不气?
这说明什么,说明背后放谣言的人,心思缜密,他抓不到人。
平王也不是傻子,这种时候传出这样的谣言,还传播的这么快,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眼下祭天在眼前,没有多少时日,他要是不赶紧将人抓住,谁知那天会出什么事?
他最怕的,便是到时候功亏一篑。
常韦闪动一下眸子,笑了笑“属下还当什么事,找我看,这人不抓也罢。”
平王诧异,狐疑看他“你这是这么了?什么是不抓也罢?”
常韦上前,对那美人挥挥手,让她下去。才站到平王身侧,小声道“属下的意思,还简单。如今起事在即,无论背后那人想做什么,祭天那一日,都会出现。王爷与其大海捞针去找幕后之人,不如守株待兔,布下天罗地网,等待那人出现。”
“到时候,不管那人什么身份,咱都可以给他安一个谋反的罪名。”
平王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可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总觉得那人抓不到,到时候会出事。“你那边布置的如何?”
“童指挥使早已准备妥当,到那日,无论是谁,只要碍您的事,都能给您清干净咯!”常韦说着,露出一个阴狠的眼神。眸子里的杀气,让平王十分舒坦。
他轻笑道“常韦,还是你办事牢靠。好好干,他日本王登基,绝不会亏待你。”
“谢陛下隆恩!”常韦赶紧跪下,显得十分高兴。
平王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传出门外,屋外等候的管家小心擦了擦汗。心想,还是常先生有办法,怎么都能哄得这位殿下心花怒放。
真希望那些事赶紧了结,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有一段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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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梁融收到了黑青传递来的消息。
“殿下,听黑帮主的意思,张家还有余孽不成?”王铮觉得不可思议,当初南爷征战百湖岛,可是出动了所有的红岛兵力。
余下那些,不是老弱病残,就是不知事的无关人员。
当日大战,木家军将大部分红岛兵力全部诛杀,留下的那部分,也按照规矩,发配的发配,充军的充军。
照王铮的看法,那帮人不是应该死绝了吗?哪里还有余孽?
这消息梁融也是疑惑的。
他面上淡定,心中却隐约觉得,黑青不会看错,因为这件事里,至始至终,缺少西风岛。除了那个神秘失踪的轻韵,其实还有一件事,让他不解。
就是那个叫碧溪的丫头。
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又如何逃脱的。南爷死后,他派人去查找过,碧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两个女人的身份都很神秘,他摸不清,可不管如何,这件事告诉他,张家可能真有余孽。
他们依旧在红岛徘徊,可见红岛必然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只是眼下,他暂时无暇顾及,这件事,只能让黑青自己去查。
想了想,梁融道“你传消息给黑青,让他放风声,说朝廷已经不再追究张家余孽,让他暗地里探查,不要露了风声。等我处理完这边事,再说。”
这种时候,他既没有精力,也不能明目张胆去查。张家人经此一役,想来也是元气大伤。就算有余孽,必然不敢大摇大摆现身行事。不如让朝廷放松风声,好给他喘息的机会。
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露出马脚。
王铮会意,不再说这件事。“对了殿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
“您之前让小的查童指挥使,我虽然没查到什么,但是下面的人来报,说发现陈琰曾经跟童指挥使有过节。”王铮的话,让梁融喝茶的手一顿。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什么过节?“知道是什么事?”
“具体的不是太详细,只听说.....”王铮看一眼梁融“似乎是跟当年王妃的死,有关。”
梁融冰冷看向王铮,王铮吓的一句话不敢说。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端王妃的死,是朝廷的禁忌,也是梁融心中的禁忌。
那件事死了很多人,被当成丑闻。梁融这么多年,最恨的,便是有人提起这件事。
屋子里阴沉森然,纵然屋外天气炎热,王铮已然觉得后背发凉。
“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梁融咬牙,阴沉问道
“殿下恕罪!”王铮吓的跪地求饶“属下不是有意打探,实在是无意中听到的消息。”
梁融深深吸一口气,看着王铮,知道自己迁怒了。压住怒气,淡淡道“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想听听。”
母亲的死,是他心里的一道疤。母妃临死前绝望的眼神,让他恐惧憎恨。他恨这个世界,也恨父王的无能。那天起,除了大哥,他再也不信任任何人。就算是一起长大的昭平公主,他心里也是存了几分戒备的。
那件事以后,王都里没有任何人敢提起他的母亲,甚至是皇帝翁翁。可他知道,那些人背后是怎么说他的。
人心的欲望有多肮脏恶心,他从那么小,就开始深有体会。所以他能轻易的利用关离,轻易的背弃她。饶是如今后悔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梁融决然道。
王铮慢慢站起来,抬眼看看阴森的小殿下。谨慎道“属下也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只是听说,当年王妃出事之前,这两位都曾近在长芳殿值夜。那晚一出事,所有的侍卫都被斩首,唯有他们二人被分配到别的地方。”
“后来也不知发生什么,这两位明面上,都看彼此不顺眼。各自离开王都,去了别的地方。直到四年前,乔大人一家谋反事发,陈琰立功到河内做了督军,童波升任指挥使。”
“而......”王铮顿了顿,看到梁融不悦的眼神,才继续道“而且听说,他们的事,吏部尚书姚策,似乎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