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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念悄悄躲到一旁,取出连夜添置的家什穿带上,远远的跟着这小乞丐,一路走到了镇上的一家饭庄。
小乞丐先是左右张望了一遍,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再看看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到他,这才小心的取下背后的包袱慢慢打开。
动作很是小心,包裹也只是开了一点口子,只容得他把手伸进去,但李念可是一直注意着他,从这些许的缝隙中,看到包裹里满满的都是金银财物。
这下,李念确信不疑,小乞丐就是遭逢大难,只身逃脱的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
前天夜里,他摸到长沙分局院子里,偷听了两个青城弟子的对话,也明白了前因后果,愤恨之余,将两人从镖局中搜刮的金银财宝偷了出来,也算是小小的报了回仇。
林平之自打被麻脸少女所救,一路从福州跑到长沙,沿途躲躲藏藏,生怕不小心泄露行踪,被青城弟子捉了去,这时离衡山派已近,身上有有了钱财,自幼是娇生惯养的他,自然不会苦了自己。
从包裹中摸出一小锭银子,到掌柜的那里汇了钞,再点上一桌子吃食,掌柜的把店中所有的零钱全拿了出来,还是有些不够,林平之想起之前一路上所受的屈辱,把手一挥,说一声:
“赏你了!”
找回些昔日镖局大少爷的豪爽意气,等他转身想要回到自己位置上,心中却是猛然一惊。
原本应该是空无一人的自己先前的桌子上,正坐着一个青衫书生,头上戴着软脚幞头,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正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敲着桌面。
林平之心中怦怦直跳,莫不是青城派的狗贼追上来了?强忍住就要转身夺路而逃的冲动,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大包的财物还在那书生的边上放着呢,林平之这几天也是受够了身上没钱的窘迫,强压着心中的惶恐,满怀戒备的慢步走上来说道:
“这位兄台,你是不是坐错了地方?这是我的位子。”
青衫书生把手一定,笑着说道:
“没错没错,我找的就是你!”
这下,把林平之吓得亡魂大冒,心道:
不好!真是对头追上来了!
此时身上没有兵刃,昨夜拿的那把长剑,现在可是和包裹一同放在青衫书生的身边呢,哀叹一声:
我怎么这么倒霉!
转身就要逃走,面前这青衫书生他倒是不怕,就怕这不是一个人,还有青城派狗贼在边上埋伏呢?为了求取强援营救爹娘,这平日里飞鹰走狗、鲜衣怒马的懵懂少年,此时也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知道此时不是好勇斗狠的时候。
“少年莫急,我可不是你家对头,倒是有几句话,要与你说上一说。”
青衫书生见林平之要走,连忙起身唤住,你要是走了,我这计划不就泡汤了么?这青衫书生正是李念。
林平之听了,迟疑的看着李念,再看看周围情况,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慢慢靠过来,戒备的站在李念面前,拱手道:
“这位先生,你是何人,有何见教?”
说话直愣愣的,显然是个没经历过世面的富家公子,只是配上一身乞丐装扮,怎么都显得怪异。
“坐下来说如何?”
林平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慢慢的对面坐下了,面上的神情依然是饱含戒备,李念看的好笑,这坐也坐不踏实,半蹲着,看起来是一有情况不对,就要拔腿而逃的节奏。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去问,只要知道,我可不是你的仇家就是了,看你风尘仆仆,满面劳顿,还是先吃喝一点,就算是仇家追上来,也得有力气逃走不是?”
这话说得在理,林平之点了点头,等店小二把吃喝都端上来,小心的取了食物,慢慢塞进嘴里咀嚼起来,一只眼睛还紧紧盯着李念。
等吃完一张面饼,林平之见对面的书生只是看着他笑,动作也慢慢大了起来,他这十来天那是风餐露宿,没吃过一顿饱饭,一张面饼下去,不但没填了肚子,反而是更饿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十来张面饼就被他填下肚去,中间还不时拿起酒壶,咕噜噜灌上几口,却也不是为了喝酒,只是干饼难咽,这是就着酒水往下送呢。
风卷残云一般,桌上的东西是越来越少,等林平之吃饱喝足,再一看,桌上点的够三五个大汉一顿的吃食,已经是所剩无几。
看得心中怜悯,好好的一个翩翩佳公子,平时也没有做什么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事,反而是古道热肠,侠义助人,心地也还算是良善,只因上代的恩怨与众人的贪婪,弄得家破人亡。
看到他吃完,也不等林平之发问,李念说道:
“你的事,我已知晓,但这仇家势大,在武林中声势也不弱,而且你还有把柄在他手中,想要借势复仇,难难难!”
一连三个难字,林平之脸色一次比一次阴沉,这书生所说虽然语焉不详,他却是知道这是在故意避开一些名讳,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看来也不会少了。
“难?难我这仇就不报了么?!”
一掌拍在桌上,震得店内为之一静,店里面吃饭的客人都是看向这桌,也不知道这一个书生、一个乞丐是发了哪门子疯。
“禁声!你想将仇家都引过来么?”
到底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想起仇家,一时忍不住竟然忘了身在何处!李念连忙低声警告,再起身向四方抱拳打了个揖,笑着说道:
“诸位勿怪,这是小弟同乡,常年在外不知家中老母过世,小弟带来消息,一时悲痛情难自禁,见谅见谅。”
哦,原来如此,众人一看这小乞丐,满脸悲愤之色,都是心生怜悯,摇摇头,有几个说声:节哀顺变,也不再计较,各自转身继续吃喝。
“你要是还这么咋咋呼呼的,我便就此离去,由着你自生自灭!”
对比起林平之,李念应急处变,端的是稳重,林平之已经隐隐开始相信眼前这人,听到要走,心中失落,但他性格倔强,也不挽留,只是坐在哪里一言不发,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桌子。
“此处人多嘴杂,我也有事要去衡阳城,不如路上边走边说罢。”
也不等林平之说好或者不好,起身拉起林平之,一手挽了包裹,再抓剑在手,就往门外走去,便走还边笑着对沿途的食客说:
“叨扰诸位,叨扰了。”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在座的食客看他这么客气,不免敬佩他气度,也是拱手还礼相送。
林平之被李念拉了,稀里糊涂的就到了驿站,李念也是摸出几锭银子,大约百多两,问驿站的马夫买了四匹良马,骑上就走,打马狂奔出镇,等二人走了,这马夫还拿着银子发愣呢。
奔出十多里,看看身后没有人来追赶,这才放慢了马速,默默行了半个多时辰,林平之忍耐不住,问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念看看日头,在心中默算一下时间,笑着说:
“不急,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李念专挑大路走,四下里看去,百来丈内没有一个遮挡之物,李念骑在马上,由林平之在前面引路,自己一直盯着后方,还真被他看到一个身影,虽然是一闪既过,但李念怎会不知?
“好了,别做出那副欠了你几百万不还的表情,现在可以和你说了。”
人都到齐了,正是说话的好时机!
“此事由来已久,要知始末,还得从头说起,话说华山派......”
这华山派三字一出,不仅林平之摸不着头脑,跟在身后匆匆赶来,隐藏在百步之外的一个人心中也是一惊!
“这位先生,我家之难,是青城派狗贼所为,与这华山派有什么干系?”
“莫急莫急,听我细细道来,”
李念怕那神秘人听不清楚,声音故意说得有些大,
“话说三百年前,全真派七子之一的太古子郝大通道长在华山建立华山派,是为华山派祖师......”
洋洋洒洒一大段,岳肃和蔡子峰如何自少林寺红叶禅师处盗得葵花宝典,二人如何反目,渡元禅师下山追讨,却就此还俗。
“渡元禅师天生聪慧,又过目不忘之能,假作不知二人意图,默默记下口诀,却是没有再回莆田少林寺,就此还俗,还取了个俗家名字,叫做林!远!图!”
林平之一路听来,心中隐隐猜测,自家或许与这华山派或有渊源,等听到林远图三字一字一顿的从李念口中说出,面色当即大变,惊呼道:
“曾祖父?!”
百步外隐藏之人也是心中巨震,这其中隐秘,就算是他也知之不详,只能从派中典籍内看到些凤毛麟角,这青衫书生说得有模有样,好似亲身经历一般,偏偏还能与派中典籍对应得上,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如果真如他所说,这要是传到武林之中,便是一场惊天的震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