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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榉在师父的灵堂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杨奇又来了,说道:“大人,王魁来了。”
“让他在内堂等我,我马上就来。”华榉正在给师父烧纸钱,手里还有一点,他准备烧完了再去。
“是。”杨奇走了。
华榉把最后一点纸钱烧完,从灵堂里出来到了内堂,王魁上前参见,他轻轻地摆了摆手,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先前他把王魁叫来,让他把彭二柱两口子秘密抓起来审问,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从他们口中问出此次来汴京的目的。
“大人,已经审出来。”
华榉问道:“是什么情况?”
王魁说道:“彭二柱的那个妻子不是宋人,而是西夏人,叫拓跋墨云。”
“西夏人!”
“是的。西夏前几年跟大宋发生战争吃了大亏,丢了一些地方,西夏王主对此耿耿于怀,一直在秘密筹备军队准备报复。
与此同时他们也成立了针对大宋的细作监,专门收留大宋逃到西夏的宋人,对他们进行训练之后,再派回大宋获取情报。
彭二柱当年担心被抓逃到了西夏,因为没有生活来源,依旧靠歪门邪道度日,结果被西夏官府抓住,西夏人得知他是从大宋京师逃去的犯人,便招揽他加入了细作监,对他进行了严格的培训,那个拓跋墨云就是西夏官府赏给他的妻子,其实就是监视他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筹备,西夏计划进攻大宋夺回失去的领地,但是在进攻之前他们想摸清楚大宋的军情以及朝廷的情况,所以便派了彭二柱两口子来汴京。
彭二柱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在枢密院打杂,觉得这是一个获得情报的最好方法。于是就跟拓跋墨云商量之后,由她先假装逃难的难民跟彭大柱成婚,将彭大柱身边的人脉情况系以及枢密院的情况都摸清楚,然后再杀了他,以他的身份顶替他进入枢密院里打杂,借机获取情报。”
“原来是这样。”
华榉冷笑了一声,说道:“计划还真是周全,如果不是蔡京为了难为我挑选了这个案子,估计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知道。”
随后他马上又问道:“他冒充彭大柱的这段时间里,可曾获取过什么情报没有?”
王魁说道:“有。据彭二柱交待,他曾经借打扫的时候,偷偷的看过边关送来的绝密军报,尤其是靠近西夏边境的几个城的军防情况,他都偷偷记下来,让拓跋墨云送回了西夏。”
华榉脸色一变,说道:“那这么说靠近西夏边境的守军情况,西夏都已经知道了?”
“是的,而且西夏已经针对所知的边境情况做了安排,近期可能就要发动进攻。”
“该死的童贯,连西夏的奸细在自己身边悄悄偷走了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一头蠢猪。”华榉气的大骂道。
稍微冷静了一下之后,华榉又问道:“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其他的情况吗?”
王魁说道:“有,但都是一些关于他在西夏接受训练的情况,作用不大。”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你马上回去给我严加看守他们,不许出任何一点差错,也不许让他们死了。明天我要他们当着陛下的面,把情况再重述一遍。”
“属下遵命。”王魁应道,随后离开了。
华榉回到自己的院子,练习了一趟武艺,随后上床休息。
一转眼,到了第二天。
华榉天不亮就起来,吃过早饭以后,和母亲一起到了西大街府宅。
“姐姐,这是我母亲,今天我让她来陪着你,有什么事就让她去吩咐外面的士兵。”华榉扶着母亲对李师师说道。
李师师没想到华榉竟然让自己的母亲来陪她,非常感动,跪下叩拜道:“师师拜见老夫人。”
“使不得,快起来。”
郑氏把李师师扶起来打量了一下,见其与一般的烟花女子不一样,没有那种庸俗气,一点不让人讨厌,心里赞道:“难怪陛下这么喜欢她,果然是个不错的姑娘。”
“娘,我现在要去护卫军营,姐姐这边就拜托你了。”华榉说道。
郑氏说道:“你去吧,这里有我呢,没事的。”
“姐姐,那我先走了,晚一点我再过来。”
李师师说道:“弟弟,姐姐祝你今天旗开得胜,顺顺利利的通过考核。”
“多谢姐姐吉言。”
华榉从李师师住的院子出来,孙安已经穿戴整齐在等他。
华榉看了一下孙安,今天换上了给他做的新衣服,还特意的刮了一下胡须,看上去比往日更加精神。
“准备好了吗?”华榉问道。
“都已经准备好了。”孙安有力的回答道,看的出他今天很激动。
华榉带着孙安从府里出来,把杨奇的弟弟杨继叫过来,说道:“我母亲要在这里有点事,你带三十个兄弟在外院巡逻确保她的安全,她要是不叫你们进去,谁都不许进去打扰她,知道了吗?”
“小的记下了,一定会保护好老夫人的。”杨继说道。
华榉点了点头,让杨继带着三十个亲兵进到府里把门关上,然后才带着杨奇等剩下几个亲兵,和孙安一起去护卫军营。
护卫军营这边。
薛元辉和秦东浩已经将特训的士兵集合完毕,华榉的马车刚一进军营,两人就过去迎接。
华榉从马车上下来,看一下两人,今天都穿了全套甲胄,腰悬佩刀,威风凛凛,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华榉指了一下孙安,说道:“这是皇上亲命的左厢都指挥使孙安。”
跟着一指秦东浩和薛元礼,说道:“这是秦东浩,秦军都指挥使。这是薛元辉,薛军都虞候。”
“属下见过孙大人。”薛元辉和秦东浩向孙安行礼道。
孙安赶紧说道:“两位将军不用多礼。孙安初来护卫军,什么也不懂,以后还请两位将军多多指教。”
“不敢,大人以后想知道什么问我们就是了。”薛元辉说道。
华榉看到关胜和宣赞还没来,问道:“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薛元辉说道。
“怎么搞的,难到他们找不到这里?”
华榉正想着,有个士兵跑来说道:“大人,外面来了三个人,自称是新任的右厢都指挥使和军都指挥使。”
“快让他们进来。”华榉吩咐道。
很快士兵就带着关胜、宣赞以及另外一个未见过面的人来了。
“见过大人。”
“免了。”
华榉笑着看了看关胜和宣赞,今天两个人也收拾的格外精神。
尤其是关胜,不仅威武,更有一股傲人的气势,往面前一站,就能给人巨大的压力。
华榉替孙安、薛元辉、秦东浩、关胜、宣赞相互引荐了一下,然后看着跟关胜他们一起来的那个人问道:“这位是——”
关胜说道:“大人,这位是我的义兄郝思文。精通十八般武艺,本领高强,人送绰号井木犴,之前是卑职的助手,因想着大人招贤,所以便把他也叫来了。本来昨夜便想让他去见大人的,只是想到初次与大人见面就带人去不好,便今早才领他前来,希望大人能收下他。”
说完朝郝思文看了一下,郝思文抱拳单腿下跪拜道:“郝思文拜见大人。”
井木犴郝思文!
华榉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招来了关胜竟然还带来了一个地雄星,这可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本事没有关胜,孙安他们那么大,但好歹也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一啊,有了他的加入,今天跟禁军的比试就更多了一层把握。
华榉笑着把郝思文扶了起来,说道:“护卫军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有了郝将军的加入,护卫军更是如虎添翼。现在我就任命你为护卫军的军都指挥使。”
“多谢大人。”
郝思文激动的再次跪下,给华榉叩头道:“多谢大人提携,今后大人但有所命,郝思文必当效死命报之。”
华榉把郝思文扶起来,叫过来一个姓周的军都虞候,说道:“这是郝思文,以后他就是你们军的军都指挥使。”
“属下参见大人。”周都虞候向郝思文行了一礼。
郝思文说道:“周将军免礼。以后大家都是兄弟,不用那么客套。”
“谢大人。”
华榉看到人都已经到齐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也该是时候去见皇上了。
正想到这里呢,就见一辆宫里的马车驶了进来,跟着车门一开,黄公公从里面出来。
“黄公公。”
“华大人。”
两人相互拱手问候了一声,华榉问道:“公公,可是陛下有旨意?”
黄公公说道:“陛下有旨,让大人带着护卫军将士到御林军校场去,皇上跟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全都在那里等着呢。”
华榉一惊,说道:“这是护卫军跟禁军之间的事,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前去观看?”
黄公公说道:“蔡太师向皇上提议说,护卫军跟禁军比试乃是大事,应该在让朝中大臣也在场为证,以示公正。”
华榉马上猜到了老贼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让满朝文武看他出丑,好让大家都觉得他是靠着徽宗才坐上高位的,是一个吃皇家软饭的废物。
“哼,蔡老贼,我的笑话没那么好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华榉转身对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秦东浩,以及所有的兵士说道:“大家都听到了吧,今天不止是皇上在场,朝廷的文武百官也都在场。如果我们输了,不仅会让皇上失望,也会让文武百官觉得我们护卫军是没用的废物。所以,今天的比试我们必须赢,我们要让皇上和满朝文武知道,我们护卫军是大宋最精锐的军队,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能战胜。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所有的士兵异口同声应道。
“好。”
华榉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参加特训的士兵兄弟列队,出发。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随行,其余的人全部留在大营训练。”
“是。”
华榉上了马车,孙安、关胜、宣赞、郝思文、薛元辉、秦东浩,各骑着一匹战马在华榉马车两旁随行。
五百护卫军列队走在大街上,老百姓纷纷闪到两旁驻足观瞧。
“护卫军这么多人是要去干什么,是皇上又要出巡了吗?”有不明白的老百姓问道。
“告示都贴出来了,难道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一个月前,新任的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在皇上面前立下誓言,一个月后也就是今天让护卫军跟禁军比试,如果护卫军赢了,皇上就还要封华大人官,如果输了华大人就不能再入朝为官了。”
“华大人,可是福庆酒楼的少东家?”
“不是他还能是谁。”
“哎哟,华家现在可是京城里的新贵,如果要是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呢。”
“谁说不是呢?哎,这华家小官人还是年轻啊,干嘛非要在皇上面前逞这样的能呢,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哎,少年得志,意气风发,难免有些过头了。”
华榉在马车里听到百姓的议论,对杨奇说道:“你去问问了,他们说的告示贴在那里,去揭来给我看看。”
杨奇去了一会,急匆匆的追上马车,把一张告示递给华榉,华榉拿去看了一下,是开封府贴出来的。
华榉知道,肯定是蔡京授意开封府这么做的,目的是要想在他输了以后,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笑话他。
“蔡老贼,既然你想玩这么大,那今天我就好好的让你出出丑。”
华榉把告示揉成一团,从车窗扔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华榉等人到了御林军校场外面,因为这个地方也属于皇宫范畴,所以马车不能够入内,华榉只能从马车里出来步行进入。
一下马车,华榉就看到教场外面全都是京中四品以下的官员。
他知道这些人也肯定是蔡京叫来的,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带着护卫军众人,昂首阔步的进了校场。
“那个年轻人就是华榉吗?”
“你看所有的护卫军将领都围着他,不是他还能有谁?
“好年轻啊。”
“都还没及弱冠,能不年轻吗?”
“如此年轻就成了护卫军的指挥使,难怪敢跟蔡太师、童大人他们作对。”
“听说李邦彦就是因为他而死的,所以李邦彦临死的时候都还在恨他。”
“蔡太师可不是李邦彦,你看着好了,别看他这会挺神气的,我敢打赌一会出来的时候保管灰头土脸。”
那些官员三五成群的都在一起议论着,只可惜华榉已经进去,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否则肯定会告诉他们,灰头土脸出来的一定是蔡京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