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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烬的手抖了几下，她看着弘清，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倒不是被弘清这不轻的一巴掌打懵了，也不是被气到脑子直接宕机，有人打她，她只想第一时间抬手揍回去，可理智告诉申烬，这是她老婆，不能打。
申烬可还记着，之前弘清在酒店的房门口胡言乱语，她轻轻拍了弘清的脸一下阻止了他继续胡言，那天是omega第一次在她哭得那么伤心。
今天是第二次。
Alpha被弘清这一巴掌扇清醒了，申烬控制住了自己条件反射般想要扇出去的手，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弘清猛地向后一缩，omega双眼警惕地盯着申烬的手，都忘了要继续哭下去，他嘴里喃喃着：
“别，别…”
“知道怕还敢打我？”
申烬简直要被弘清气笑，她一把将人拽回来，捏着他的下巴问道：
“上次我只是轻轻拍了你一下，你都接受不了，哭得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样，今天倒好，你直接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怎么，就你要脸，我不要？”
弘清两眼一闭就是哭，被申烬抱着的身体是软的，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硬得很不要命：
“那是你活该。”
“嘶…”
申烬被弘清气得牙疼，她想拍拍弘清的脸，却又害怕这小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别到时挨了几下又觉得她是在羞辱人，申烬叹了口气，只得把手拍到omega的屁股上。
脸不能动，屁股随便打，申烬觉得躺着打不得劲，那就自己坐起来，把人放趴到膝盖上揍，过会儿又觉得用手打的话手也怪疼的，Alpha就转头找到了她的专属武器—痒痒挠，这玩意儿用起来比手得劲儿。
弘清羞得满脸通红，申烬揍他，他不想出声就硬憋着，憋不住就哼哼两声，到了哼哼都不解疼时，弘清直接扭身去推申烬的手。
“差不多行了…很痛的…”
弘清眼眶红红地劝Alpha要冷静，自己的屁股是肉做的，老打是会打坏的。
申烬听后直接把自己的脸凑到弘清面前，指着脸上的巴掌印问弘清：
“合着我的脸不是肉做的？你自己看看，巴掌印都在上面，我是真想问你，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疯了，又把我关门外又跟我动手，是我太惯着你了吗？”
弘清听着申烬在质问他，趁机在申烬腿上翻过身来，一只手搂着申烬的脖子，另一只手悄悄把申烬握着的痒痒挠夺了下来。
“把你关外面是因为你酒品不好，你就没发现吗，每次你喝多了酒就要回来折腾我，我是真好奇，以前没我在你旁边的时候，你喝完酒都是个什么德行？”
“啊，有吗？”
申烬一愣，听弘清这么说，申烬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自打弘清来到她身边，自己每次喝完酒都得跟他来场爱的交流，申烬眉头一皱，抬眼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喝完酒后是个什么情况。
“我以前喝完酒…好像都是直接回公寓睡觉来着…别人都说我酒品不错的…”
听到申烬这么说，再看看她脸上迷茫的表情，弘清气笑了：
“哦，你以前酒品不错是吧？所以你现在是在故意折腾我喽？”
“怎么能叫‘折腾’呢，我明明是在疼你。”
申烬笑嘻嘻地抱住弘清，把鼻尖拱到他的颈窝里。
“谁让你又香又骚的，老来勾引我…诶？”
“你个臭流氓！”
弘清脸上的热度今晚一直就没降下去过，他佯装要推申烬，实则是直接偎在Alpha的怀里。
“还有，我哪里香了，你明明一直都嫌我又骚又臭，谁信你，嘴里没一句真话…”
omega忙着撒娇，Alpha却忙着在omega的脖子上嗅来嗅去，一边嗅还一边纳闷地嘟囔着：
“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这味道好像变了…”
“啊，有吗？你别吓我！”
弘清被吓了一跳，赶紧歪着脖子闻闻自己，他可不希望自己变得香一点，不管是A还是o，分化后信息素的味道都是固定了的，一般不会有变化，一旦信息素改变，那大概率是身体生了病。
疑惑的Alpha还抱着omega到处嗅，可是嗅着嗅着，申烬又觉得弘清的味道并没什么变化，她伸手抓抓头发，寻思着自己可能是被身上残存的酒味影响了嗅觉。
“可能是被酒味影响了吧。”
申烬抬起头，得出这么个结论。
“哦，那就好，”弘清顿时松了口气，“我都想着明天要不要去医院做个体检呢。”
“不放心的话就去做一个，”申烬觉得每年还是该做次体检的，“你哪天想去就跟我说，我在医院有认识的人。”
“嗯，再说吧。”弘清点点头。
“好了，你别岔开话题，咱们继续算账。”
觉得弘清第一笔账清了的Alpha开始算下一笔账，只见她又歪过头，用手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说：
“你把我关外面这事算你小子矫情，不让我折腾，行，这事我认，那你抽我这巴掌怎么说？”
弘清本来还在庆幸着总算是把高志的事隐了过去，刚想松口气，又听申烬不依不饶地还在算账。
深知自尊心颇强的Alpha不会让这事被轻易揭过去，弘清寻思着找借口是没必要的，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因为他依然觉得这巴掌是申烬自找的，但是即便弘清这么认为，现下他也不能直接指着申烬的鼻子指责，若想让申烬认识到她的错误，还是得先让她愧疚才行。
想好后，弘清没装也没演，眼眶一红又开始哭，他是真觉得委屈，所以哭得特别顺利。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吓到我了，”弘清抽噎着，“你进来的时候，我一点佛手味都没闻道，满鼻子都是酒味，当时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怎么能这么吓我？”
看着omega又开始哭，申烬仍旧没意识到这事对弘清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仍然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跟omega玩个情趣罢了，即便omega一开始没有认出她来，那也正好长长记性，省得他闲着没事就把自己的Alpha往外撵。
Alpha笑嘻嘻地抱着omega晃来晃去，咬着他的鼻子逗趣道：
“你还有怕的时候？既然知道害怕，以后还敢不敢把我关门外了？多让你长几次记性才好呢。”
弘清没想到申烬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现在居然还在嘲笑他，他扭头躲避着申烬的啃咬，挣扎着要从申烬的腿上下来。
“你个混蛋，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有多害怕！”
弘清无法言说自己今夜的恐惧，他企图让申烬知道她这么做有多过分，但申烬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她只觉得omega是在借题发挥，是在借机跟她撒娇。
她还在笑：“你怕什么？”
他还在哭：“我要是真被别人…你肯定不会要我了，我怎么可能不怕！”
听着弘清过于卑微的哭诉，申烬脸上的笑容骤然凝住，即便她今晚在这种假设上欺负着弘清，但Alpha从来没想过，如果这种事真发生在omega的身上，她会怎么做。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
申烬忽然一咬牙，同时，摸在弘清腰上的手猛地攥紧，omega的痛叫没能让她疼惜，她只是假笑着安慰omega：
“别怕，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申烬说着，然后又从众多水壶中挑了唯一没开的那一壶，她说：
“如果真发生了这种事…那也不是你的错…我不会不要你的，再说当初高志咬了你以后，我不是也没怎么样吗…”
弘清愣住了，他茫然地看着申烬，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到高志，自己明明已经把这事给隐过去了的，忽然，他意识到，原来那件事从来没有在申烬的心中过去。
弘清抽了两下鼻子，喃喃道：
“不一样的…”
“哪不一样？”申烬忽然冷笑一声，看上去伪善异常。
“我当初确实在你身边没错，”弘清慢慢瘪起嘴，泪流了满脸，“但我当时没跟你的…你并没有真的要我，我也没说非你不可…”
“你闭嘴。”申烬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要是介意，你大可以把我赶走，哪怕是我赖着你，你也能把我赶走的…”
弘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很害怕现在的申烬。
“我让你闭嘴。”申烬面无表情地盯着弘清，“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又在这说什么。”
“是你先提的，”弘清的声音几不可闻，“我也以为这事它过去了，但你今天的话提醒了我，你好像没让它过去…”
申烬没有否认，她只是歪着嘴角盯着弘清。
弘清的声音慢慢抖了起来，他有件事很想问申烬，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问。
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老，老公，如果我现在被人欺负了…你会怎样…”
申烬又深吸了口气，还算有耐心地回答着omega的问题：
“首先，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但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会想办法弄死这个人。”
得到答案的弘清非但没有心安，声音反而抖得更加厉害，他咽了下口水，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问题：
“当初高志咬了我以后，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申烬直接笑了起来。
我他*想他死。
这是隐藏在Alpha笑容里的真实想法，而omega看到了她的想法。
弘清害怕地捂住嘴，双眼不停地流泪，他知道自己不该继续问下去的，手已经捂在了嘴上，想要阻止他继续往下问，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所，所以，你给高志那个号到底是为什么…”
申烬就听着弘清把问题问出了口，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握在弘清的脖子上，她对弘清说：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这个骚货。”
弘清猛地抬起手，今夜的第二巴掌却没能甩到申烬的脸上，申烬抓住弘清的手腕，将脸凑到他的面前，问：
“我是不是真的太惯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