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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其实很简单！”坐回沙发上，杜威慢悠悠讲道：“一个手段如此狠毒的人，能有多大耐心去忍受药品开发失败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阳企山也对手下的研究开发人员下手了？”
“对！刚开始的时候，企山医药尚且有完备的药品开发部门，也聚集了不少顶尖的研发人员。但后来因为连续几次新药开发失败，惹怒了失去耐心的阳企山，将其中的几位负责人给打了一顿。”
“就只是打了一顿？”这种办事风格，似乎不是阳企山的本性，李言皱皱眉，疑惑道。
“对，只是打了一顿而已！可是，那几位负责人，其中两人下肢瘫痪，终生只能靠轮椅度日。另两人则脑部受重创，中风偏瘫，连吃饭都得靠家人的帮助。”
“这也太狠了吧！”
“是啊！确实太狠了！阳企山不仅是对敌人狠，就连他自己的手下，稍有不慎也会被他暗算，惨遭毒手！”叹了口气，杜威继续道：“从那件事以后，阳企山公司的研发人员，便认识到了他的本来面目，顿时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场意外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但药品开发是一场需要精力、智慧和资本同时参与的游戏，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是不可能开发出具备市场竞争力的新药的！”
“开发者拖得时间越长，阳企山的脾气就越暴躁，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也会引得他暴跳如雷，出手伤人。终于，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后，剩余的药品开发者们，再也无法忍受阳企山的压榨，集体跳槽，离开了企山医药！”
“集体跳槽？那阳企山就这么容易的放过他们吗？”
“阳企山当然心有不甘！离开的那帮人，将企山医药所有的开发资料全部带走，只给他留下了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但是，虽然阳企山狠的牙根直痒痒，却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这是为何？”
“因为那群人跳槽的公司，不是阳企山能够轻易招惹的！”
“连阳企山都不能轻易招惹？”略一沉思，李言看向杜威，“这里面，是不是也有你的份？”
“聪明！”点点头，杜威解释道：“从企山医药跳槽的开发者们，也担心阳企山的事后报复。所以经过一番精心筹划后，他们选择了与企山医药不相上下的另外几个巨头，作为自己的投靠之所！当然，这里面也有我们杜氏集团！”
“听你这么说，似乎你们之前就对企山医药心有不满，想联合绞杀了？要不然也不会冒着阳企山报复的危险，接受这批开发者。”
“是的，我们另几家医药巨头，早有联手围剿企山医药的想法了！”杜威目光冷峻，带着一丝怒气，“阳企山的行径，根本就是在扰乱正常的医药竞争秩序。仗着有人给他撑腰，就四处出为非作歹，用各种阴险手段兼并其他公司！有他在一天，华夏的医药行业就一天无法健康发展！为了我们自己的未来，也为了整个华夏所以医药企业的明天，阳企山都必须消失！”
“几大巨头联合，这是多么大的能量，又为何没能将企山医药摧毁呢？”
“原本，在我们的联手施压下，企山医药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眼看已经临门一脚，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得手了，可就在这时，阳企山背后的保护伞出手了！”
提起那个神秘的靠山，杜威似乎颇为忌惮，眉头微皱，“它不仅保住了濒临破产的企山医药，还将我们几家公司的联手攻击，轻松就给破解掉了。”
“这么厉害！”这几家企业，可都是华夏医药行业中的巨头！它们联合起来的能量几乎要占到整个行业的半壁江山，如此庞大的势力，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破解掉了，那对方的手段，也太过惊人了吧！
“不对呀，华夏有这么厉害的公司吗？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将你们给打败了？”
“我没说过对方是个公司，也从未说过我们被打败了！”摇摇头，杜威点出了李言话中的两处误解。
“什么意思？”
“你应该明白，在商场，尤其是在华夏的商场中，比拼的往往不是技术、资金、营销等纯商业手段，更多时候，竞争双方的成败关键，是在人脉的积累上！”
“嗯，这些我明白！”思考着杜威话中的意思，李言猜测道：“也就是说，阳企山背后的保护伞，其所拥有的人脉网络关系，比你们几家联合起来的还要深厚？”
“是呀！说起来真是让人不甘呐！我们拼死拼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积攒的人脉，都比不上人家一出生时来的深厚！不愧是政商通吃、根正苗红的老牌家族呀！跟我们这些野路子出身的人，就是无法相比！”
“政商通吃！难道地方出自政界家族？”杜威话中透露出的一丝信息，让李言心头急震，出言疑问道。
“额，我说过吗？”杜威显然是不想承认，揣着明白装起糊涂来。
“对！就是你说的！”
“好吧！算是我说的！不过，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之前我就说过，等时间到了，你自会知晓的，现在跟你说这些，不过是徒增烦恼，没有任何好处！”
怕李言继续追问，杜威急忙转移到话题，“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攻击过企山医药。而阳企山做事也收敛了许多，不再那么明目张胆的下狠手伤人。不过，明面上的竞争虽然停歇了，但暗中的较量却始终没有停止。阳企山一直想重建自己的医药开发能力，而我们却担心他一旦补齐短板后，实力进一步膨胀，无法继续压制他。所以我们便一直联手围困，将市场上的顶尖医药开发人员，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不给阳企山重新站起的机会！”
“怪不得他这么急切的想把玄武医药拿下，原来是快被你们给逼疯啦！”
“阳企山等了那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要能把你的玄武医药并购下来，那他的最后一块心病也就能去除掉，也就没有把柄受我们牵制。为了抢在我们发觉之前得手，他当然要如此急切的对你下手了！”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李言也对杜威的到来有了些许猜测，“那你来找我，就是想帮我挡下阳企山的攻击啦？”
“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现在的敌对目标一致，自然也就有了合作的基础！”
“合作？怎么讲？”
“阳企山想兼并你的玄武医药，但我也不能直接蹦出来说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这样不符合市场规矩！所以，我们就以合作的方式，对阳企山发出一个明确的信号，你已经加入了我们的联盟之中，他再想出手，就得掂量掂量后果了！”
“那具体的合作内容呢？你不会就只想签一个空头合同吧？”
“当然不是！既然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们两家自然要签一份真正的合作协议啦！”
“愿闻其详！”
杜威显然是早有准备，稍作沉吟后，开口道：“说真的，玄武医药的药品开发能力，在我所见的任何初创企业中，从来一个能与之比肩的。短短数月，就推出四款搅动了大半个市场的新药！这种强悍的开发能力，实在令我垂涎不已呀！”
“多谢夸奖！”拱了拱手，李言道：“赞美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还是先讲讲合作的事情吧！”
“好吧！合作主要分两部分，首先自然是玄武医药旗下几款药品的销售代理权，这可是现在很多医药销售公司所追捧的盈利热点，我们杜氏集团自然不能落下。”
“没问题，可以给你！那第二部分呢？”
“第二部分可能会让李先生拒绝，不过，我还是想试试。”犹豫一下，杜威继续道：“我希望可以派研究人员到玄武医药去学习，参与到新药的实际开发中来，借此提高我们杜氏的药品开发能力！当然，我们会向玄武医药提供一笔交流费，以弥补这方面的损失。”
杜威的这个要求，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在挖李言的墙角。玄武医药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发展，靠的就是其无人能及的药品开发能力。
杜威派人到公司去学习，摆明了是想探究其中的奥秘，甚至是花重金将其中的研究人员挖走！
如果是其他公司老板，是肯定不会同意这样自掘坟墓的行为。杜威也明白其中的难处，所以才说李言可能会拒绝这个合作要求。
但他不可能料到，玄武医药的开发能力，其实是建立在李言一个人身上的。没有他的帮忙，以现阶段玄武医药研究人员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开发出那么多的新药！
“嘿嘿，想算计我？那我就将计就计，反将你一军！”李言嘴角微扬，开口道：“没问题，我同意了！”
“什么！你、你同意了？”李言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本已做好拒绝准备的杜威脸色一愣，吃惊问道。
“怎么？杜先生还有其他意见？”
“没，没有！”生怕李言反悔，杜威抓着他的手，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嗯！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