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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让我与你相遇的春天,就要来了。
再也没有你的春天,就要来了。——有马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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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载满了樱花的庭院,在泛着鱼鳞的水池旁,立着一个小亭子。
四角如飞翼,小顶如尖帽,朱梁红柱,三面栏杆。
亭中有一方桌,桌上有一古琴,琴边有一丽人,黛眉琼鼻,唇红齿润,黑发如瀑,灵动的眸子映着飞花,却只盯着眼前的男子,那正是若藻(也就是之前的蓝),此刻的她正拨弄着古琴,弹奏着断断续续,但总是悦耳的音调。
坐在她对面的翼则闭目细听,嗅着不知是花还是爱人的芳香,迎面而来的春风舒缓着他有些疲累的精神。
“翼,你看起来真的很累诶……”若藻放下了纤细白皙的双手,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办法啊,最近父皇布置的任务比以往要多得多,稗田老师也严厉了很多,他们想让我更能独当一面啊!”
“会不会太急了?”若藻起身走到了翼的身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微皱的眉毛。
“有点吧,不过我也懂他们的担忧,最近矢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如说太过随心所欲了,这也让父皇他们对我的忧虑也更大了,他们一直希望我能做个明君,我也一直在努力地去承担这个责任……只是抱歉了,玉藻,最近陪你的时间就要少了。”
“恩,”若藻点了点头,将翼的眉毛抚平,她轻轻弯腰吻了他一下,“不管怎样,我只希望你一直是你,是我爱的那个人……”
“也是爱你的那个人!”接上了若藻的话,翼轻笑着抱紧了爱人那娇柔的身躯,“在你的面前,我一直都不会变,你可以听听这儿的跳动声!”将若藻的脑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右胸,翼让她听他的心。
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若藻听到了那动人的心跳声,也听到了樱花悄悄落地的声音。
“玉藻,给我唱首歌吧……”翼率先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好啊,你想听什么?”舒服地在那温暖的怀抱里躺着,若藻笑着问道。
“我们初见时,你站在飞舞的樱花里,孩子们围在你的身边……”说着说着,翼的目光有些出神,嘴角的笑容却越发幸福。
“嚯嚯~我记得,是花は桜君は美し(花如樱花倾城如君)吗?”
“啊对,是那首歌!”
轻巧地站起了身,若藻蹦跳着来到了亭外的樱花林里,她张开了双臂,任由雪白的和服印上了樱花的颜色。
“花は桜,君は美し,春の木漏れ日,君の微笑み,冬が終わり,雪が溶けて,君の心に,春が舞い込む……”
美妙的歌声伴着樱花飞舞,翼只觉得自己宛如置身仙境,别样的幸福注满了他的灵魂,让他宛如倾酒而醉。
想站起来迎接那奔向自己的爱人,想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胸膛抱住着天真的小可爱。
但是……
“诶!诶?”仿佛真的喝醉了,翼的视线突然模糊了起来,全身的四肢仿佛灌了铅,再也无法自如的移动,可怕的晕眩感一遍遍地袭击着他的头颅,让他再也无法维持思考。
那无比挺拔的身躯,像是被锯断的大树完整而无力地向前摊到。
“翼!翼!别吓我啊!别吓我啊!御医!御医!快来人啊……”
恍惚中,翼听到了若藻焦急的喊声,那无比熟悉的容颜,很快也随着黑暗一并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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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太子妃啊!”若藻站在屋外,有些焦急地询问道,“难道我连看看翼的权利都没有吗?”
“抱歉,这是天皇下的令,您暂时不能接近太子!”门口的守卫冷淡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看看他,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他吗?看着他就这么倒下,我差点以为他就会这样永远的离开我……”若藻的眼中闪烁起了泪光,她娇柔的身体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但是,守卫依然冷酷地回绝了她的请求,“这是天皇的命令,不是我能擅自改变的!”
……
“守泽御医,翼的情况怎么样了?”天武天皇坐在太子翼的床边,担忧地看着已经醒来,但面色惨白如雪的自己的儿子。
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守泽御医,翼的老师稗田阿礼和皇子矢。
“不妙……”守泽御医沉重地摇了摇头,他放下了为太子翼把脉的手,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哀伤,“天皇殿下,太子的生机一直在流逝,如果再没有办法制止的话,他恐怕无法熬过一个月,这是老臣从未见过的病症,以老臣的医术,恐怕不能挽救太子的性命……”
天武天皇并没有勃然大怒,不如说,他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翼……”就算已有准备,他的话语依然宛如通过泥淖,艰涩难闻。
“无需自责,父皇、守泽御医……”翼原来那充满光泽的眼睛而今却宛如老旧的玻璃珠,他的话语也衰弱的像是**,“这或许就是命,是我不得不接受的命运吧……如果我必将死去,那这个国家的重担就要架在你的身上了,矢……”
“你不会死的,翼!”天武天皇用坚决的语气打断了翼的话,“这若是连御医也无法解决的病症的话,那我就去求知北先生,他认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医生,那是能做出长生不老药的医生,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坚强的活着。”
“是吗……谢谢,父皇……”露出了不知在安慰天皇,还是在安慰自己的微笑,似乎听到了什么,翼接着说道,“父皇……我刚刚好像听见玉藻的声音了,让她进来吧,在这样的时候,我想要见见她!”
“……”沉默了片刻,天武天皇叹了口气,说道,“暂时,你是不能见她的了,翼!”
“为什么?”
“因为这不是疾病,而是有妖怪在作祟啊!”回答这个问题的,是紧靠墙边的矢,他的嘴角挂着难以察觉的笑容,语调却分外肯定!
“哥哥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现在却毫无征兆得突然发病,这难道不可疑吗?”矢摊了摊手,说道,“再加上这连御医也没法治的病情,这显然就是妖怪在作祟啊!我让三浦纯阴阳师算了一卦,发现源头便是哥哥的爱人——那个叫玉藻前的女人,想来,她便是不知道真身是什么的妖怪吧!所以,为了哥哥好,你还是别去见那个女人比较……”
“你在胡说什么!!!”翼怒瞪着双眼,明明浑身无力,但他依旧冷厉地大吼道,“你居然敢这么污蔑玉藻,你居然敢说她是妖怪,你知道她是多么的纯真善良吗?你居然说她是妖怪,我决不允许你这样乱说!”
“呵呵……”轻蔑一笑,矢接着说道,“这正是妖怪的高明之处啊,看那,她将哥哥你都迷得失去理智了!”
“这不是失去理智,父皇,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玉藻,她绝对不是妖怪,是的,是的,我要见她,我现在就要见她!!!”
吼出这句话的翼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又一次昏迷过去了。
(啊,再说一次,这次不是悲剧,如果是的话我就割那个没法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