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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一这样想着,也不免在心里祈祷起来。
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希望北原夏树这次的晕倒,只是她一时的情绪激动导致的,千万不要得了什么重病。
医院的救治效率非常快,北原夏树刚缝合好额头上的伤口,被推出了外科病房,就被直接送入了放射线科,进行核磁共振检查。
两个小时后,北原夏树的主治医生就拿到了她所有的检查报告,将北原苍介和林真一叫到了她的办公室。
那位主治医生姓乾,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将长发梳成马尾后高高盘起,看起来非常干练。
此时,她正仔细翻阅着北原夏树的检查报告,又抬起头看了看对面那两个正襟危坐,满脸紧张的男人,微笑着安慰道:“北原先生,林警官,你们都放心吧,北原太太的情况还不错,等她醒了之后,调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真一心中一喜,接着又有些担忧地问道:“乾医生,北原太太额头上的伤口要紧吗?她留了这么多血,伤口是不是很深呢?”
乾医生查看了一下手里的血液报告,点了点头:“北原太太额头的伤口虽然很大,但是伤口并不深,只是伤到了表皮,很快就能恢复了。
至于她流了很多血,林警官,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北原太太失血过多的原因并不完全因为她的伤口,而是她本身血液中血小板的含量就比常人要低,凝血能力比较差而已。
像她这种情况,近期需要卧床休养,尽量不能再有外伤。至于核磁共振的检查结果……”
乾医生低下头,拿出了那份报告。看到她凝重的神色,林真一的心也跟着被吊了起来:“乾医生,怎么了,北原太太核磁共振的检查结果不好吗?”
“只能说不好不坏。”乾医生仔细看了看脑部透视图,接着说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北原太太的额头直接撞上了地砖。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是受了轻微的脑震荡,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已经算是相当好的结果了。
但是她这个年纪,脑部的血管已经普遍开始逐步变脆,失去弹性。任何猛烈的撞击给脑部带来的后果,都不是一两天能显现的。
北原太太现在还在昏迷中,我的建议是,等她醒了之后,可以再做一次核磁共振,看看脑部环境的变化。”
一边的北原苍介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在我太太醒来之前,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林真一转头看了一眼对方那故作深情的表情,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无从说起。一切都只能等北原夏树醒了之后再做打算了。
在医院昏睡了整整两天之后,北原夏树果然如乾医生说的那样,苏醒了过来。
林真一接到北原苍介打来的通知电话,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走进北原夏树单人病房的时候,映入林真一眼帘的,就是病床上那对腻歪的夫妻。
北原苍介给妻子带来了白粥,此时正在亲手一口一口地喂着她。而北原夏树满脸都是幸福的红晕,她一边喝着粥,一边深情地看着对方。
林真一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里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绪。失望?难受?无奈?好像都有一些。虽然他早就知道北原夏树是一个病入膏肓的恋爱脑,已经无药可救了。而且他们两个毕竟还是夫妻,他一个外人,又能劝说些什么呢?
他轻轻地把病房门关上,虽然声音很轻,但还是惊动了他们。
北原夏树轻轻推开丈夫送到嘴边的粥勺,含笑着对林真一打了个招呼:“林警官,早安。”林真一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也笑着回了一句早,然后走到病床边的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三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北原夏树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她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杯清水,朝林真一递了过来:“林警官,你辛苦从警视厅赶过来,一定渴了吧?来,喝杯水润润喉吧。”
林真一连忙谢过,伸手正打算接过水杯时,不知为何,北原夏树的手突然一松,那杯水就这样直挺挺地摔到了地毯上。瞬间水花四溅,地毯、床单、甚至连林真一的裤子上都被溅到了不少。
北原夏树一脸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对水杯为什么会掉落的原因一无所知。北原苍介则在一边安慰她说:“没事的夏树,你才刚醒,手还没有力气,拿不稳水杯是很正常的,再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是吗?只是因为刚清醒,所以手没有力气吗?林真一看着北原夏树那苍白的脸色,心头的不安和疑云开始聚集了起来。
不过,当时的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拿不住水杯这件事,只是北原夏树的身体出现异常的开端罢了。
三天后,林真一再一次被乾医生的电话叫来了医院。
当他敲开医生办公室的门时,发现北原苍介也在。对方一脸铁青,明显是刚和医生吵了一架。
见林真一进门,北原苍介又跳了起来,不满地对着乾医生嚷嚷道:“乾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太太现在的所有症状,都是那次摔倒后引起的后遗症罢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早点治好我太太,又何必劳师动众地把林警官也请到医院来呢?你的这种做法,会无形中增加我太太的精神压力的,你知不知道!”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乾医生的专业性,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哦?北原先生,您说这话的意思是,又想找律师给我发律师信了吗?那正好,林警官在这里,要不要让他给我们立个案呢?
北原太太现在的情况,明显已经不是撞击后遗症能解释的了,这一点我刚才已经和你讨论了很久,不想再多费口舌。”
林真一看着他们两个针锋相对的场景,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谁能先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