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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是皇子……”
念王殿下,思索着回答那位清流学士的第二个问题。
笑道:“是因为,原本管辖没羽营的第五重甲师团现已不在。我事先派人查过……”
离欢琢磨一会儿,慢悠悠道:“那第五重甲师团自从接掌了没羽营,便成了众矢之的。不少言论,口诛笔伐,颇有目的。后来第五重甲师团统帅,又因为些没来由的原因,换成了显王兄举荐之人……”
说到这,念王殿下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些不屑:“第五重甲师团手握重兵,乃是帝国刀兵,军事力量。有睹星存在,罗、天、星三大部洲少有战乱。所以实际上,一个重甲师团在日常生活中最常规的,不过是训练而已。何来的那么多口诛笔伐的磨难?”
离欢转而看向帝师。
不禁再笑:“说白了。这些,包括后来第五重甲师团统帅换成了钟离渡所荐之人。其实都不过是因为其接掌了没羽营而已。若不是父皇当初把那没羽令交给了第五重甲师团,这偌大军团也不会遭来那么多变故。这话说难听一些……
帝国手握刀兵,与皇子何干呢?就算那刀刃再锋利,兵团再庞大……我那两位皇兄又有何必要一定要将其占为己有?父皇年过半百,却还不算病入膏肓,更算不得不久人世吧?时间还长,虽说当时太子一定,却还给够了其他皇子以筹谋,也给够了太子以失误。简单点说,这最后的储君,下一任的帝君究竟是谁,鹿死谁手都还是变量,有的是机会。难不成还真会有皇子傻到在这种情况下要举兵造反?”
“举兵造反”说出这个词。那念王殿下眼眸中闪过一丝不甘。
他只替皇长兄觉得不值。那样的情况下,一个皇子尚且没有任何所谓“举兵造反”的理由,更何况一个已是储君的太子?
那位帝师当然明白离欢眼神中黯淡究竟何意。不知道如何劝慰,只好兀自饮茶。又似乎刻意的让那饮茶中“吱吱”的声音更大一些……
叹一口气。离欢继续说道:“既然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举兵造反。又何必非要手握重兵?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没羽营。没羽营虽说只有五百将士,不像几个重甲师团动辄就是几万人马的大手笔。不过其护卫京都之职,却意味着在京都之内更高的自由度,也意味着其在京都行事的诸多方便。
比起手握那每日大多时间只能训练的万千雄兵,反倒这没羽营在京都之内时刻保持着机动性的五百没羽营将士才更加有用。也正因为如此,那手握了没羽营众矢之的的第五重甲师团,才会找到我那两位皇兄羽翼的口诛笔伐。其理由也很简单,只是为了让没羽营重新则主就是。”
分析之中。念王殿下又忍不住去叹息。
“只可惜,父皇当时把这没羽令交给第五重甲师团,所为的就是让这承载京都护卫之职的没羽营不要落在皇子手中,以防出现事端。
没成想,到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朝堂不净。那诸多皇子羽翼的王侯大臣,诸多针对第五重甲师团的口诛笔伐究竟因何而起,父皇作为帝君,难道看不清楚?当初把没羽营统帅更换,也只是出于无奈,实在找不到什么接掌没羽营的最佳人选,才出此下策,息事宁人罢了……”
王旭静静听着念王殿下分析,并未打断。念王殿下则回想着当日落日岭之上。
轻哼道:“其实父皇何尝不知道显王兄因何举荐新任的第五重甲师团统帅,只不过是没什么办法而已。也正因为如此,当时落日岭之上我一时恼怒,才会下了命令杀光第五重甲师团。那第五重甲师团,确实手握重兵,可也不意味着父皇就真心重视。毕竟我罗天地大物博,百姓千万,更以武立国。那般规模的重甲师团还有不下六七个,而且只要他想随时都会组建起第九个,第十个……同样规模的重甲师团。
正因为如此。父皇虽说心里也知道那第五重甲师团的重要性,却也不得不承认没了第五重甲师团也有好处在。所以当初朝堂,我只一句‘当诛’便扛了覆灭第五重甲师团的罪行。说简单点,在父皇看来,我是帮他做了一件自己一直都不敢也不好去做的事情。”
“所以……”
老旭头儿放下茶碗,说道:“第五重甲师团的覆灭,也不算坏事,至少可以让他重新选择没羽营的归属,而且,这归属,已经绝不能再是同样的军方力量。”
离欢笑道。
“父皇又不傻。一次选择的失误,起了那么些事端,怎么会再选择重蹈覆辙?又恰好,朝堂之上我及时出现,也及时平定长歌城风波。给了父皇一个不得不给我晋封王爵的理由,让我有了跟两位皇兄同样身份,不至于给太多人以否定的理由。我从小性子慵懒,又被逐出这帝宫十年,父皇当然可以放心把这没羽营交到我手里。就算真的因为没羽营,我有了跟那第五重甲师团一样的结果……”
念王殿下说到这,不禁苦笑:“东宫的储君死在了落日岭上,他都未曾掉下过一滴的眼泪……那一个十年未见的儿子……一个叛妃之子……就是死了他又会有什么损失?不过……这事情也有一个前提……”
竖起一根手指,离欢说道:“那就是除了我以外,他并没有找到更合适于接掌没羽营的人选。”
念王殿下说着,缓缓起身,伸展筋骨中继续说道:“这次没羽营再出事端,让他心烦。我在朝堂之上再次说出不愿接掌没羽营的话,在父皇哪里,便也算是给了诸多皇子羽翼以理由去顺水推舟阻止我继续接掌没羽营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我给出一个新的答案。只要这个答案真的称他心意,难道父皇不会动心?
中阳学府,权力不大,地位却不小。拥有接掌没羽营的理由和身份,却没有供太多人垂涎的权力。其中又有着大批传道授业的才子,也足以正确的统帅没羽营。难道不正适合接过这烫手的山芋?
而且更重
要的是,这进入中阳学府授业的才子们每五年才会选举一次。而且,每次选举都要经过父皇的亲自把关才行。父皇完全可以有机会筛掉两位皇兄举荐的人,就算两位皇兄举荐之人真的都才华横溢,那中阳学府接掌没羽营之后,诸多职能也将被一一分化,分项分人管理。
父皇呢,也就完全可以选择不去淘汰人才。把两个人举荐之人统统留在中阳学府就好,这样一来,两边之人必行两边之事,倒头来也是谁都办不好事的结果……父皇也自然就不用担心了。”
老旭头儿不知何时又喝了第几碗茶水。质疑道:“分项管理,职能分化……却总要有一个人统领全局。”
离欢踱步到帝师身边笑道:“群龙不可一日无首。这道理当然懂……”
念王殿下说着走到老旭头身旁,趁其不备,便是手疾眼快夺下那垂涎已久的红泥茶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朝嘴里倒了一口。
那三任帝师无奈,却也生不起气来。
念王殿下一招得逞,抱着茶壶重新坐回去。说道:“你觉得没羽营交给了中阳学府,那真正意义上的执掌之人,会是谁?”
“我知道是卿留……”王旭点头,吴卿留作为中阳学府的第一执礼,又是从前的中书令当然理所当然要成为站在最高处掌控没羽营之人。却再问道:“只是你不怕……”
“不怕卿留因此遭到针对?”离欢打断问道。
见王旭点头。则继续说道:“我当然怕了。只是,这点根本就不用我来担心。父皇自会护他周全。”
“为什么?”
“为什么?”离欢笑道:“当年卿留因何被革职进入了中阳学府?是因为他做不好这中书令?还是因为他真的贪赃枉法?这理由世人不清楚,难道父皇还不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他把一个曾经政绩斐然的中书令贬去做了个教书先生,难道父皇心里就没有半分的愧疚。
虽说我与卿留相识,关系不错,父皇也知道。可我被逐出京都,名义上,十年间可是从未跟卿留见过一面,包括我封王以后。父皇就算怀疑,又何以证明?再说,若我真有野心,对没羽营的渴求和两位皇兄一样。那没羽营已经在我手里,我又何必百般推辞,直到昨日朝堂甚至还当面提出?岂不是多此一举?相比之下,父皇应该更愿意相信我慵懒,而不愿相信当年孩童和中书令的情谊,会到今日吧?”
念王殿下再道:“况且,咱们那位清流学士的能力,满朝堂尽知,谁敢不认?有他在最上面掌管没羽营,就算父皇留下两位皇兄举荐之人进入中阳学府,又怎么会真的有能力取代卿留掌控没羽营?这难道不让父皇更为放心一些?”
离欢倒了倒手中茶壶。不禁责怪这老头儿喝茶也太快一些,自己才喝了几口,那茶壶便见了底。
此刻眼神瞄向王旭手里的红泥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