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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霁自从被离欢从烟雨阁带回了睹星以后便再没见过那个把自己抢回来的家伙。
念王殿下只是吩咐洪韭为其在罔尊中找个房间,派人好生照料不准其逃走就好。所以这些日子,雨霁也算过的不错。每日三餐开始拒绝,后来饿到了劲头,也只好吃了。
这青楼的花魁没想到被人劫到罔尊之中,还能过几日安生日子。每日少了接客的日常,也跟着少做不少运动……倒是丰腴了一些……
离欢匆匆去往罗天王朝,还留了不少要做的事情在睹星中。这被自己抢来的金丝雀,便是其中一件。
推开了房门。雨霁睡在那里。虽说已经傍晚时分,可这雨霁身处罔尊之中,一个不过六阶的契者,面对这满东海的九阶契者,自然是什么也做不了,更别提什么逃出去的想法。起初倒也试图掏出,只可惜,这是睹星。随便一个人,她都没与其走到过两招便被放倒。最后也就放弃了。如今这些安生日子,除了吃也剩下睡了。
走进房间,离欢看着那床上被整个罗之州浪子都视作尤物的雨霁,有些诧异于这个时间她还在睡觉。
没说话,念王殿下轻轻坐在那花魁身边。伸手放在雨霁纤长玉腿上,像个流氓……
雨霁熟睡中,察觉一些,惊醒下意识退开。
抬眼看到离欢,那眸子里是一种恐惧。
“你害怕了?”离欢打量着那种恐惧的感觉,一时间觉得好笑。这烟雨楼的头号花魁,曾经接待自己可是从来都落落大方,反倒是自己恐惧多一些。
雨霁回过神,眼眸不由得低落几分。
声音略有些沙哑道:“七殿下是来杀我的?”
“我抢了我那显王兄几分功劳,现在已经是念王殿下了。”离欢没回答雨霁,只是如此去说。
雨霁也倒显出几分视死如归的假情绪:“那要恭喜念王殿下。”
说到这停顿中,不禁又问:“所以,念王殿下是来杀我的?”
这位念王殿下脸上还是那种混蛋一样的笑意,朝着雨霁又靠一靠。纤长手指又落到雨霁同样纤长的玉腿。
见雨霁下意识的再次躲开。离欢不禁笑起来:“怎么了?你不是说,我从来势若狼虎,却形同猫鼠吗?如今是怎么了?我这么去做,倒是换的你那老鼠见猫的眼神?还是……”
离欢盯着雨霁,问道:“从前那般惹人疼爱的青楼模样,都是显王兄让你装给我看的?”
这花魁没有回避离欢的眼神,只是那眼神中不知道为什么黯淡几分。
满是些“生亦为人杰,死亦为鬼雄”的风貌。凛然道:“念王殿下要杀便杀……”
那柔声还未说完落定,离欢一只手便已经直接掐在了雨霁脖颈上。一阵发力之中,那双刚才回避的玉腿已经开始有了动作,无力的颤抖着。
离欢右手不断发力,缓缓贴近那雨霁。那双暗瞳仔细看着花魁的眸子。
那双眸子,带着几点恐惧,美却不毒辣。不像个为别人通风报信,做以眼线该有的样子。
看着那种恐惧。离欢缓缓松开手,脸颊再贴近几分。轻声:“你不还是怕死吗?既然怕死,又何必说那些?”
终于重新呼吸到空气,雨霁一阵干呕,大口呼吸中,声音跟着颤抖:“你到底要怎么样?”
离欢没回答,只是那只手再一次放在那双玉腿上。见其不再反抗,轻笑:“我能怎么样呢?把你劫回来也只是不想再让你监视而已。毕竟……”
那念王殿下的流氓模样没有半分收敛。放在玉腿的手变本加厉朝上拂去。
“这么好的尤物……”离欢瞧着雨霁,笑道:“你若安心做我笼中的金丝雀,我便也好生饲养着你就是。我毕竟是皇子,又是睹星门主。钱这东西从来看不上,属于你的鸟笼,会很不错。镶些金边,刻些图案,都不为过。”
“好啊……”
那被视作金丝雀的花魁,眼神动荡一刻。随即又流露出平日青楼里最惹人疼爱的笑容。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抬起搭在念王殿下肩膀上,脸颊也随之朝前贴了一贴。
“那我现在便是念王殿下的金丝雀,殿下随意把玩便是……”
那纤细柳眉带着种勾人心绪的力量,朝离欢挑了挑。这样的眼神,可能换做哪个男人都会为之一颤,浑身酥软。
离欢微笑着,也不顾什么只是任由雨霁双手发力,搂着自己脖颈躺在床上。
大战在即,那匕首锋芒闪亮。刚才还勾人心绪的花魁,不知从哪又握住一把尖刀,朝着离欢腹部便刺。只是这次结果,跟上次一样,那只握住刀刃的手又一次被离欢掐住手腕。
一阵疼痛中,雨霁手中握住的尖刀再度从手上滑落。随之是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念王殿下卸了雨霁手上刀刃,便是直接一记耳光毫不留情打在雨霁脸上。
离开东海以前,离欢特意叮嘱,给这抓回来的金丝雀留了个特权。便是她要什么都给她,只要不离开就行。
此刻也并没兴趣知道这柄匕首究竟从何处来,只是缓缓站起身。
叹息着:“看来,金丝雀也不好养……”说罢便转身离开。
房门退开,那漂亮的金丝雀声音响起:“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执意杀你?”
“你不过一枚棋子。一枚弃子。没人会在意你的结局如何,因为从一开始,你的命运就是要被棋手拿出棋盘,当作个可有可无的收获罢了……我也就更没必要知道一粒弃子的故事。”
离欢说罢,走出房间。只留下那金丝雀一个人躺在床上,好像淌着眼泪……
出了房间,离欢轻轻伸了个懒腰。其实这次来看雨霁,离欢自己也没什么深层的意思。一来只是来看看这花魁这些日子生活的怎么样,到了自己这儿有没有寻思觅活。二来,还有些其他理由,刚才进去这一会儿功夫,想了个八九不离十,却还有些地方不懂,索性也便出来了。
那不远处洪韭跑过来,瞧着那雨霁的房间门被关上。脸上露出一些“我懂……”的表情。
冲着离欢贱笑:“七殿下……您把玩好了?这时间可不长啊……”
离欢抬手给了洪韭一拳,满不在乎:“有事说事。”便朝外走去。
“哦哦!”那胖子跟住离欢脚步,回应道:“也没什么太重要的。只是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是最近圣火宗独女墨婧一墨小姐,似乎有些动作。”
“动作?”
离欢转头看向身后的胖子。“什么动作?”
那胖子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仔细思索后回答:“咱们的人也没弄的太清楚。那墨婧一毕竟也身处九阶,不太好探查。只是说……”
这胖子眼神里也有些诧异。回答道:“只说那墨小姐最近……似乎是在探查有关前些日子落日岭的事情。”
离欢听到那“落日岭”三个字,眉目微皱。虽说跟那墨婧一并不相熟,但离欢也算是看得出来。这墨家独女墨小姐,还算得上秉性纯良。当日在落日岭拦住自己,也只说是受宗门之命无可奈何。早也寻思过这墨婧一并不清楚其中来由。只是离欢没想到,她还会想着去探查几分这事情。
想想圣火宗此次落日岭之上充当的角色,这墨玄显然已经参与夺嫡,这在离欢眼前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瞒着墨婧一恐怕也是有些理由。
这事情对于自己倒是无所谓,心中想着,这墨婧一就算是查,无非也就两个结果。要么到底稚嫩,被人掩盖了事实遮蔽双眼,要么,便发现那些自家的脏事儿。两个结果,都没什么重大影响。
索性回答:“要查便让她查。随她去就好。”说罢便接着走开。
洪韭在其身后跟着,点头中又问:“殿下要去哪?”
听人又提起那落日岭,离欢倒是心烦的很。此刻听了身后洪韭的话,没心思回答:“回去睡觉。吃你的韭菜去……”
罗之州
帝都
显王府
那显王殿下的杯子不知道被摔坏了多少。自己那位七皇弟,不回京都还好,一回来便是夺罪名,抢功劳,弄得自己好生不爽。
商红玉跪坐在其对面,接过侍从双手颤抖递上来的新杯子,为钟离渡斟满一杯茶。
“殿下息怒。”
“息怒?”钟离渡冷哼:“如何息怒?扳倒了太子,难道还要我再扳倒一个念王?”
商红玉抬手挥退诸多侍从。将那茶盏朝前推了推,微笑道:“显王殿下何必恼怒呢?这位念王,难道还能比那东宫的储君不成?”
钟离渡扶住那茶盏,恼怒中刚要去喝,却还是气不过一些,把那茶盏中的茶甩在地上。
转而看向商红玉:“你说那李长行多次要见我。所为何事?”
这几日,邪宗李长行多次对钟离渡发出过书信,希望会面,都被钟离渡一一回拒。
一来,罗星两州刚刚在落日岭起过冲突两人见面确实不太好,二来钟离渡也实在不明白,长歌城一事之后,这李长行还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