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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灵从不主动打探消息,而小骊妃也几乎不出西宫,她所掌握的消息大多来自狐阳夫人。
狐阳夫人嘴里藏不住太多事,想来当年她远离绛城,前往曲沃,除了无心留在王宫争宠之外,也是怕自己藏不住设计将狐粟夫人害死的秘密吧。
因为找回司林伯一事对小骊妃威逼利诱,小骊妃非但没记仇,反而对自己袒露真心,小骊妃的行为让狐阳有些羞愧,后来狐阳再去西宫时,对小骊妃的态度软了很多。
两个人都是前朝的夫人,在有新君之后,许多事情做不了主,狐阳在宫内深感无聊,多次去西宫找小骊妃,与她说外边的事情。
狐阳总到西宫来,采灵不得不晚上加班挖地道,这也是为何一条地道挖了这么久。
不过有了狐阳的消息传递,让小骊妃得以不费工夫就掌握了宫内的大多数情报。
听狐阳说了她给了梁夫人一板凳,给梁夫人干了一床血,小骊妃还略有些惊讶,不知为何那位夫人竟如此能忍。
后来过了几天,狐阳来找小骊妃更新情报,又说那梁夫人居然还活着,流那么多血都没死也真是命硬。
小骊妃便知道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意外”。
仇恨的累加,终究会有一个临界值,小骊妃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将梁夫人的恨顶到临界值以上,被伤害被欺辱至此的梁夫人若是发了疯,得到了一个报仇的机会,她会怎么对夷吾,可想而知。
梁夫人暴起杀君,运气好的话,将夷吾杀死。
司林伯便可全身而退。
毕竟我说的是能调理身体获得长生,可没说能让人获得金刚不坏之身。
夷吾一死,众大臣不得不向秦国去信,召回太子圉回国继位。
碍于杀害旧主的人是新主的母亲这一层关系,大臣们也不敢贸然决定梁夫人的生死,待太子圉回来,梁夫人告知了他这些年夷吾对她做的事,圉会怎么做那就不知道了。
要是没能杀死,应该也能重创,有了这个理由,司林伯便能把事情推到梁夫人身上,甚至夸大其词说梁夫人泄了夷吾的真元,此前的努力功亏一篑,怎么说都行,自己至少可以将毒杀国公的罪名摘干净。
小骊妃将计划讲给司林伯听了之后,后者连连称妙。
对方轻而易举地破了自己的死局,司林伯很是高兴,问小骊妃想要什么。
小骊妃摇头,说自己并不想要什么,自始至终都只是想求得一个安稳,无奈夷吾不让自己安稳。那她就让大晋换个不折腾她的主人。
司林伯狐疑地看着小骊妃,真是如此?仅是如此?
但是他也没深问,反正从此次得出一个结论就是,不要轻易得罪聪明的人,不然连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
另外,计划是定了,但是小骊妃告诉司林伯,事情的关键在于梁夫人能成功杀掉或者重创夷吾。
二人之间已经有了深仇,这个杀人动机倒是不用担心,但是梁夫人被夷吾囚禁虐待了许久,如今几乎没有与夷吾对抗的实力。
如何提高梁夫人的战斗力,这就是司林伯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话嘛,点到即止。
司林伯不如小骊妃聪明,却也不是个蠢的,当然知道要从哪些方面去做。
冒充神医的这些年,司林伯倒是也认真学了些医术,是药三分毒,以毒攻毒亦为药,在高手眼里,医毒其实是一家。
其实说白了,喂给献公和夷吾的药,既是药也是毒,司林伯这些年对这些药药毒毒的东西颇有心得。
他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用金钱买通了看守梁夫人的守卫。
守卫知道司林伯可是国公面前的大红人,自当是以为司林伯是奉夷吾的命令前来,脑补了一出神医受命医好梁夫人,好让国公继续折磨她的大戏。
只是守卫了这么久,他的心早已麻木了。无论如何,这些都不是自己这个守卫能管得了的事。
有好处拿,守卫殷勤地为司林伯开了门。
司林伯起先确实是想着将梁夫人医好,不过当他亲眼所见梁夫人如今的惨状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夷吾真狠,医不好了。
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靠几粒药把她医好。
长久的折磨造成的创伤需要更加长久的时间去恢复,而司林伯不可能总往这里来。
无法将梁夫人的战斗力提升至夷吾那个水平,只能换个办法。
比如说将夷吾的战斗力拉低至梁夫人这个段位。
司林伯想了想,将地上的梁夫人抱到了床榻之上。
那床单上依旧还有深深的血渍,司林伯内心怅然,这得要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将昔日的枕边人害成这个样子啊。
他也算是明白了,若真是落得一个毒杀国公的罪名,自己的下场不一定会比面前的梁夫人好到哪里去。
可能是对梁夫人心存利用的愧疚,司林伯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湿润的哀伤。
梁夫人却是全程愣住的。
很久很久了。
在这个破屋里许久了,她等来的是夷吾的侮辱,是莫名其妙的人突然的暴打,是漠视,是鄙夷,是嫌恶。
从来没有过人抱自己。
梁夫人不认得司林伯,她不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有什么目的,只是他没有嫌弃自己一身腥臭,没有突然而来的恶意,他抱住了自己。
“是夷吾害的你吗?”司林伯轻轻撩开梁夫人结成一块的头发,露出了她泛着血丝的眼睛,开口问道。
梁夫人没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也因为太久没说过话,都不太记得要怎么发音了。
司林伯也没再继续问,他从怀里掏出了了一包药粉,将之放在梁夫人的手中,道:“这是软骨散,你若是洒向某个人,被他吸入肺部,便会全身无力,任人宰割。”
梁夫人震惊地看着司林伯,这个人,是来帮自己的?他要帮自己杀了夷吾?
“我只能来这里一次,所以对你来说也是一样,机会只有一次,若是不成功,让他有了防备,往后想要报仇便再难了。”
司林伯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绿色的糕点,他伸手擦去梁夫人唇边的污垢,本打算喂给她吃。
梁夫人却紧闭着嘴,没张口。
“这是豆饼,放心,吃了不会有任何坏处。”司林伯自己咬了一口吃下,又递到梁夫人面前。
梁夫人依旧不动,她像是一台被泡了水生了锈的机器,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司林伯也就一直举着豆饼,静静地等着。
“豆饼是吃的…饿…要吃……”梁夫人终于开口,声音卡顿又难听,她一把夺过司林伯手里的豆饼,整个塞进了自己嘴里。
司林伯生怕她被噎住,一直顺着她的背。
“你想要…我杀了……他?”将豆饼咽下之后,梁夫人盯着司林伯,问道。
“不是我,是你。若是你想杀了他,”司林伯指了指梁夫人手里的软骨散,“它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