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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衙役们跺着大棍,犯人杜鹃和从犯李湘被带着上来,此时门外跑进来一个身穿素色衣裳的中年妇女,一把掐住杜鹃的脖子。
“还我旭儿!还我旭儿!”
杜鹃看清来人,一个劲挣扎起来,两个女人眼里都填满了仇恨,衙役见状迅速将她们分开。
“你这毒妇!还我旭儿……”萧夫人被刚进来的萧尚书钳制,轻声哄着她。
“毒妇?谁是毒妇?恐怕是你吧,尚书夫人……”杜鹃斜眼瞅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尚书夫人看到这样的女孩一惊,这女孩为何那么眼熟?特别是瞅着她这个表情,那么像被她亲手逼死的银莲,难道?尚书夫人不敢往下想,只是往丈夫怀里钻了钻,她逼死银莲那一幕幕闪现在脑海中,恐惧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头。
啪,林木拍了一声惊堂木,堂下的人恢复了安静,他示意一旁的师爷开始记录案件,于是开始审理。
“杜鹃,你可愿如实说来?”
“就是这个毒妇,她害死了我姐姐!”
众人顺着杜鹃挂着手链稍稍抬起的手臂看去,指的正是尚书大人怀里的夫人,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惊呼、讨论起来。
“休要胡言乱语!明明是你杀死我儿,还用火药炸我尚书府,现在又要诬陷我妻!你到底是何居心?”萧尚书愤愤看着杜鹃,一边紧紧抱着妻子,看得出他是一个护妻的人,怪不得把妻子宠成了悍妇。
啪!林木又拍了一声,“肃静!杜鹃,继续说。”
“尚书夫人,呵呵,你还记得银莲么?还记得七夕之夜被你活活打死的银莲么?”
杜鹃说着拖着沉重的链子走向萧夫人,嘴角带着一丝凉凉的笑意,不知是在笑自己的姐姐傻,爱上了不该爱的萧旭;还是在笑自己笨,没能帮姐姐报仇。
衙役上前阻拦杜鹃,林木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萧夫人被杜鹃提醒,银莲死前躺在地上的身形脸蛋越来越清晰,自从打了银莲,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银莲回来找她。现在的她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悍妇模样,反而像是待宰的羔羊,整个人瘫软在萧尚书身上,而萧尚书不敢相信得看着妻子,但杜鹃说的又那么真实,他此时半分话都说不出。
“呵呵,可怜的姐姐,临死前还一直喊着萧旭那个负心汉的名字。”杜鹃说着,转为忧伤,“我好恨呐,姐姐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从小什么都让着我,可我却没能救得了她……”
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静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字,有些人可能是想把这件轰动全城的八卦案件了解的透透的,然后讲给别人听,以此炫耀自己的见闻;有些人则是真真同情,同情得惋惜,惋惜得无语描述。
“没错,萧旭就是我杀的,我也要让你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可惜啊,我却没能杀了你为姐姐报仇……”杜鹃说完后就呆呆地站在了原地,眼睛定定地看着萧夫人。
“我没有,没有,没有杀银莲,没有,没有……”萧夫人被杜鹃空洞的眼神看到害怕极了,一个劲地摇着头,两手死死抓住丈夫。
“其实你儿子萧旭也是被你间接害死的!你杀了姐姐,我就让萧旭去陪葬了,哈哈哈,有萧旭陪着,姐姐就不会孤单了,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此时的杜鹃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毕竟这段时间里她一个人承受的太多太多,虽然天衣无缝地杀死了萧旭,但她却一点也不快乐,现在,她终于能解脱了……
“银莲,啊!”萧夫人捂住耳朵,“旭儿,我的旭儿呢?啊?我的旭儿呢?”她焦急抓住萧尚书问着,见萧尚书无法回答,于是挣脱了他,跑去问别人,一直喊着找儿子,经过一番折腾她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整个公堂上一片混乱,林木提议将人犯带回去,稍后再审。
二次审判时,官府将跟随萧夫人打过银莲的丫鬟带了来,所有的牵扯者,包括紫藤,都一起见证了整个事件的真相。
萧尚书家公子萧旭狗血偶遇乡村善良女孩银莲,两人坠入爱河,七夕之夜,两人的约会被萧夫人识破,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喜欢上村姑,非常气愤。待到儿子离开后截住了银莲,起初劝银莲离开萧旭,银莲不肯,就派丫鬟打了银莲,以为银莲断了气,就把她丢弃在树林里,几人匆忙离开。
后来杜鹃找到了银莲,但银莲已经奄奄一息,嘴里却还念着萧旭的名字,杜鹃决定为姐报仇,刚开始只是去衙门报官,但官差一听涉及尚书府,就把她拒之门外,于是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跳了河,却被紫藤救起,后来会医术的杜鹃就跟着紫藤待在了天香苑。
某一天,杜鹃出门买东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银莲,她发现那个人正是姐姐的爱人萧旭,于是她想到了报仇的办法,就把萧旭引到了天香苑。在紫藤离开的那一刹那,杜鹃将她针灸用的银针一掌拍在了萧旭的百会穴,一招毙命。并且仵作根本没有办法发现已经没在萧旭头皮下面的银针,此案就成为了悬案。
一直到林木他们到来,杜鹃以为夏媣发现了她是凶手,于是想用相同的手法杀死夏媣,正因如此,杜鹃露了马脚。而喜欢杜鹃的李湘得知一切后,决定自己帮杜鹃承担一切,对林木二人产生杀心,就上演了烧烤店那一幕。杜鹃把火药包藏在了萧旭的棺材底,利用出殡是抬棺材那一瞬间的打火石摩擦引爆火药,却没有达到毁灭萧家的目的,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经过。
大周国历来律法严明,对于杜鹃判了秋后处斩,李湘只是帮助杜鹃去国公府窥探林木和夏媣,还有为爱刺杀林木,被判监禁五个月。而对于萧夫人,她现在得了失心疯,本来因为打死了银莲,被削去一品夫人,并且也要被秋后处决,但萧尚书毫不犹豫拿出了先皇赏赐的免死金牌,免了夫人的一死,将她流放边城两年。京兆尹刘成风疏于职守、趋炎附势,将前来报官的的杜鹃拒之门外,被贬官西南地区。
此案终告一段落,林木和夏媣,领着鸡腿回了徐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