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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第一次进入圣教督立学院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测试,那些老师得出的结论是,我拥有的元素天赋,不止一种,除了风,另一种才是我的王牌。”
卢卡尔的长枪上刻着繁乱的纹路,像是群蛇交杂在一起,只有知道魔法知识的人才能看懂,那不是装饰用的花纹,而是为了方便释放魔法而事先刻录的咒语。长枪的流动的寒光正是卢卡尔释放魔法的前奏。
这柄枪既是战士的武器,也是法师的魔杖!
相对的,银格紧握着他的断剑,这一次听卢卡尔说完了话,他也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迫力。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生来的贵族,从小就接受严格的培养,有最好的资源和老师。可是,你竟然两次差点打倒我,令我很佩服。但到此为止了。”卢卡尔面色清冷,眼中仿佛挂着一颗孤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绝技。”
银格差点扶额叹息,战斗的结果出来之前豪言壮语说一大串,在他看来是一大错误,何况卢卡尔的语气就像是一个穿着大人的衣服出来强装成熟的小屁孩,装逼还免不了啰嗦。
无奈归无奈,银格不敢掉以轻心,他发现脚下的草地被高温灼得有些焦脆,周围有火的力量在蒸腾。
卢卡尔说话的功夫手上也没有闲着,枪尖上方浮动起一个圆形的明亮的光球,炽热灼灼,像是一个小型太阳在燃烧着,光焰中还带着乖戾的气息。
“嗬,这颗大火球还不错。”米勒远处点头道,他抬头看了看天,“天快黑了,这么一照倒是亮了不少。”
不止米勒,很多人也纷纷赞叹。火球术对初学者来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法术,控制起来不易,而且消耗不小,它最广为人知,并且具有极大的破坏力。卢卡尔年仅十八就是四级战士,而且掌握了这样的力量,足以骄傲,人们大多相信了他真的将来可能加入圣教的中央审判军。
卢卡尔嘴角一扯,光线骤然一闪,火球蓬然射出!
流火拉出一道长长的光尾,仿佛将空气都燃烧得扭曲了,伴随着巨大的炸响,火球狠狠砸向银格。
火球的速度很快,银格深知硬挡不是办法,他向侧面跳闪,试着避开第一道攻击,除了火球本身的威力,冲击和爆破时的能量也十分惊人!银格跃出去很远的距离,依旧感到热浪滚滚,仿佛面前烧着一团……火!
真的是火——另一个火球!
那是在银格跳动的间隙,卢卡尔又释放出的第二道火球!
银格连忙举剑遮挡,另一手摆出了一个特殊的手势,但轰然炸裂的火球爆发出狂涌的威力,将银格轰出,像是断线风筝般飞出去。
卢卡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他能看到银格灰头土脸,那具身躯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
周围的观众们照旧喝酒议论,他们被米勒的老管家用圣光之盾保护了起来,草坪上激烈的战斗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但他们的心绪也随着战斗而起伏。
见银格在草上翻滚了几圈,倒地不起,霎时一片寂静,不禁怀疑银格被火焰烧死了。
烧死了?卢卡尔皱了皱眉,虽说是骑士之间的比拼,可是一般这种竞技是不允许伤害对方性命的,何况是在米勒的管辖之下。
“哎,没想到我也大意了。”银格慢慢撑着地面爬起身,打破了人们的猜疑。
他站定身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上去并没有受伤,反倒是卢卡尔,连续释放两个火球术之后显得有些疲劳,汗水直淌。
“你……”
“抱歉,让你白高兴了。”
“该死!”卢卡尔狠狠一震,举起长枪,火光再次暴涨,火球变得小了一些,可是元素更加密集,数道火球竟一同发出!
可是,这一回,银格已经了然卢卡尔的攻击方式,不闪不避,反而迎向卢卡尔,他伸出两根手指,周围竟也刮起了烈风。
“你也会魔法?!”
“这不是魔法,叫做‘道术’!”
银格轻吒一声,目光变得森然,断剑挥舞,身形猛进,将数道火球甩到了身后。与此同时,夜城的钟声敲响,仿佛一下子,天就黑了。
米勒的老管家一手往空中虚托,温暖而明耀的光照射下来,巨大的光球点亮了人们的视线。
就是这明暗交替的一刹那,人们的眼睛不自主地眨了一下,再定神看向激战的两人,胜负已分!
他们没看清楚,连卢卡尔也没看清楚,神不知鬼不觉,银格就冲到了他的身边,挡开了他的枪。
冰凉的剑刃架着卢卡尔的脖子,寒光扑朔。
“这这……这是闪现?”
“这次猜对了。”
“刚才躲开我‘风爆’的也是这招?”
“是。”
“我还有一个问题。”卢卡尔想寻找机会反攻,可全然没有下手的机会,故意拖延时间等待银格松懈的一刻,“你……你为什么要把剑弄断?”
“用不惯。”
银格说的是实话,他作为刺客杀人比较习惯近身闪袭,现今情况下,细剑的刺击完全发挥不出优势来,还不如适应自身的特点把它当匕首玩。
除了融入,随机应变也是一项基本技能。
卢卡尔瞥向米勒,可是对方似乎一点叫停的意思都没有,难道还要继续?
“不好意思,天黑时分的钟敲过了。”银格面无表情地说。
是的,就在刚才两人打斗的时候,厅堂里的钟表响动,敲打出洪亮的声音。昭示着一个信号,夜城的晚上来临了。
卢卡尔打了个寒战,这次他是真的怕了。银格的话中包含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夜城的规矩就是——晚上没有规矩!
他不过是学院里竞技的强者,而银格的眼神,那是杀人的眼神!空洞无物,又像肃杀湮灭一切的黑洞!
仿佛冰蛇游走在脊背,卢卡尔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呼吸也凝滞了。
架在他脖子上的半截剑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令他身首异处,而银格似乎正打算这么做。围观的人们带着惊讶,也带着慌张,甚至有人向米勒伯爵请示。
可是米勒伯爵没有叫停。
“只是孩子们的赌博罢了,哈里曼男爵,我们要不要也赌一赌?”
“赌?赌什么?”听到赌博,耳朵最尖的反倒是柯顿老公爵。
这个老头子前半生赌输了他一半的领地和子民,直到五十来岁才幡然醒悟,可是每逢可以下些小赌注的局,也从不错过。骨子里喜欢赌博的人,总是按捺不住痒痒的手。
米勒眼睛一亮:“哦,柯顿公爵啊,听说您上回赢了好大一片庄园呢。这次想赌点什么?”
“我这次只带了五十枚金币出来,都在夫人身上。”柯顿公爵有些难为情地说。
一边的哈里曼男爵倒是松了一口气:“没关系,小赌嘛,五十金币就不少了。”对于一个小贵族来说,五十金币也是一笔可以花销的款项了。
米勒微微一笑:“就赌银格会不会撕开卢卡尔的脖子!我赌会。”
贝拉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一件新的礼服,端着被打翻的那只酒杯,重新添上了鲜红的液体,他轻轻举起却狠狠大喝了一口,看向银格的时候脸上挂着开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