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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切都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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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失大陆。

    魂灵古树之上,一个白衣青年被一把泛着幽黑光芒的古剑钉在树上。青年面容安详,呼吸均匀,有如睡去一般。

    突然,古树前的空间诡异的扭曲起来,那把古剑颤抖了一下便是从青年身上脱离而出,然后消失不见。

    随着古剑的消失,笼罩着这方圆百里的黑暗也是消散来去。而一团光芒则趁机靠近了魂灵古树,绕着白衣青年转了一圈后便融进他的眉心中。

    白衣青年若有所感地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想不到在我被封印的这段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白衣青年蹙眉道,然后有点疲惫地看向了那无尽的虚空。

    “是时候该结束一切了。”

    话音刚落,一束白芒出现在白衣青年的掌心,很快又是划破长空,消失在天际……

    另一边,一个白衣女子也是快速地向着炼狱之地靠近。

    “嘭!”

    一声惊天巨响从遥远的前方传来,白衣女子猛地顿住了身形,慌张地看了看手中的变得有些暗淡的三生石,然后速度陡然提升到了极致。

    “凌天雨,在我没有赶到之前你一定不许出事。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炼狱之地,万丈深渊之下。

    “终于都结束了。”

    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反而多了些落寞。

    “好累。”邪魅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内心的疲惫。

    其实他内心深处更希望的是凌天雨能击败他,然后向他证明本尊亦是可以超越的。就像当初他说服自己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心意一样!

    但这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除了真神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在圣器的攻击下活下来!

    “呵呵,我竟然会受到那家伙的影响而对一件不可能的事抱有一丝侥幸,真是愚蠢……”邪魅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哒!”

    声音戛然而止,邪魅的眼睛陡然睁开,却迟迟不敢侧过脸去一探究竟。

    刚才的声音……是幻听吗?

    “哒!”“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再一次响起,由远到近地,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邪魅的内心,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沉重起来。

    “难道说……”邪魅猛地撇过脸去。

    果然,脸色苍白的凌天雨正迈着艰难的步伐,摇摇晃晃地向他靠近!

    此时的凌天雨已是遍体鳞伤,而他的整条右臂也在与虚之剑的撞击中失去,伤口处偶尔有着鲜血渗出。

    邪魅满脸震惊,旋即露出了笑容,有点无奈地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缠人啊!”

    “嘭!”

    凌天雨一头栽倒在邪魅身边,然后艰难地翻了一个身,艰难地喘着气。

    “你…输…了!”

    “这一战中我并没有什么损伤,而你却丢了一条手臂,所以输的人应该是你吧?”邪魅说道。

    或许他现在更应该询问凌天雨为什么能在圣器之下活下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果他死了那才是值得奇怪的吧。

    “可是我是最后一个倒下的。”凌天雨用力地喘几一口气,“而且你实力本来就比我强,还动用了圣器。你作弊了。”

    “这世上并没有绝对的公平,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邪魅不以为然,然后盯着凌天雨问道,“你确定在我们都恢复力量后,能再赢我一次吗?!”

    “这世上也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凌天雨不甘示弱地看着邪魅,“如果非要再比一次,那我会在你完全恢复之前夺走你的力量,将你彻底击败!”

    正如邪魅所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邪魅有的,他没有;但他有的,邪魅也同样没有。

    比如,圣转灵体!

    四目对视,仅是一会,邪魅便是移开了视线,然后岔开了话题。

    “你还记得本尊创立幻界时的初衷吧?”

    凌天雨的眼睑微微低垂,这个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我想创立一个世界,给她最大的庇护。不管她多么的任性,多么的不讲道理,所有的人都会因为我是主宰而不敢伤害她半分!”凌天雨如实回答道。

    “我愿为她付出所有,”邪魅接着他的话继续说道,“但前提是我喜欢的人也必须喜欢着我!我会用十年,百年,千年…我还心存着一丝希望的所有时间去让她爱上我……”

    “如果我绝望了,一切或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沉默了一会儿,邪魅率先开了口。

    “当初本尊花了数千年时间依旧无法让自己喜欢的人回心转意,你觉得只是他的一缕残魂所化的我们又能改变些什么?”

    “失败并不能证明什么,它只能说明一个人付出的还不够……”

    “数千年了,这还不够吗?”邪魅激动地打断凌天雨的话,“为了改变一个人的心意而努力了数千年,这难道还不够吗?”

    “千年对于真神来说不过一瞬间,短短几个瞬间你说能改变什么?!”凌天雨反问道。

    真神的寿命几乎接近永恒,几千年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是啊,千年对于一个真神来说不过是转眼之间。”邪魅苦笑不已,“但对于一个失败者来说,那已经很长很长了。”

    人们只会鼓励身边的失败者说:“继续努力啊,失败了几十次算得了什么,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可是他们可曾想过这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的几十次尝试,已经包含了那失败者的所有勇气和希望,每一次都是煎熬?

    我失败了一次,你说没什么,眼睛一闭就过去了,但我却犹如被人用力划了一刀,疼了好久;

    我失败了两次,你说没什么,咬咬牙就过去了,但我却犹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得不要不要的;

    ……

    我失败了二十次,你依旧说没什么,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我却已经……挂了!

    那种心情,那种痛苦,又有谁能明白?

    凌天雨良久才开口说道:“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却不会认同你们做法,就好像你们不会认同我一样!”

    每个人对同一件事的看法都会不同,不要妄想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但既然是自己认为对的,那就尽管去做好了。

    不是吗?

    “这么说来,哪怕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几乎不可能,哪怕知道这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你也依旧要去做,对吗?”邪魅最后一次确认道。

    “为了自己的心意而不惜赌上所有的人,在回首过去的时候才不会有所后悔,在死的时候才不会有所遗憾!”凌天雨眼中充满了坚定。

    他是这么认为的:

    既然喜欢一个人,那就努力去追;

    既然想得到别人的认可,那就努力去地去改变;

    既然想保护自己喜欢的,那就努力地去变强……

    不惜赌上一切!

    只要还心存一丝希望,就绝不轻言放弃!除非……

    你真的、彻底死心了!

    “那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心意吧。”

    两行血泪从邪魅的左眼处滑落,悄然地染红了……

    整个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