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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席?”
盛景呈眸色深了些。
“是。”沈安典说到这里,声音止住,想说什么也没继续往下说。
“嗯。”盛景呈淡声。
说罢,盛景呈挂了电话,随手放在了沙发边缘。
他抬眼,只见商染斜靠坐在沙发另一侧,精致白皙的脸蛋表情很淡,眉眼却如贯的散着疏懒。
她的视线无意落在某处,似在思虑些什么。
察觉到盛景呈的视线,商染眸子撩起,懒懒地扬眉。
“眼睛怎么样?”盛景呈瞧着她。
她刚过来的时候时不时会揉一下眼角,眸尾也微微发红,起了几抹血丝。
商染不太在意地:“还好,我过去拿电脑。”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人刚起来,盛景呈启唇,语气似在商量:“休息会。”
他说完,苏照从外面凑进来,刚好听到盛景呈的话,也点头:“阿染,休息会再写呗,看太久电脑对眼睛不好。”
“那玩意儿有辐射,时间久了对眼睛有伤害,染姐你就坐下休息会,书什么时候写都行嘛。”
温巷低着头在打游戏,也搭腔。
刚刚注意到商染没什么精神后,温巷都少见地没拉着她打游戏。
这三个人一人一句地,商染的步子停了下来,两秒后,没个正形地翘腿坐下。
坐下后,商染也没做什么,手半支着脑袋,脚尖轻荡,眼半垂着,肩上滑落黑发。
盛景呈看了她几秒,没说话。
温巷那边打了一会,突然抬头:“染姐。”
商染瞥他一眼,眼神示意让他说。
温巷笑了一声:“我觉得你需要喝杯黑豆核桃冲牛奶缓解一下眼睛疲劳。”
“这什么玩意?怎么听起来好像是给跟小孩子喝的?”
苏照刚坐下就没个碎嘴地吐槽。
“苏少,别用你的无知来质疑我这个医学天才。”温巷切了一声,又道:“再说,染姐也不大啊,十七岁。”
苏照对温巷说的前一句话嗤之以鼻,转而赞同他后面的一句话。
“去弄一杯。”盛景呈轻瞥着苏照。
“行。”
说完,苏照出去了一趟。
商染往后靠了靠,语气没个调调地:“谢谢。”
“哇靠。”温巷突然叫,装模作样地抬头:“染姐,你怎么能跟我们说谢谢,这么见外吗?”
他越说,语气还越伤心:“染姐不把我们当自己人。”
商染淡薄地轻睨着他:“所以你还不走?”
闻言,温巷立马收脸,随即摆手:“不走不走,我得跟着你和盛爷混吃混喝。”
脸皮厚得不成样子。
“知名国际医生,愁吃喝?”商染随意道。
“好吧,我就是乐意跟着你俩。”
温巷嬉皮笑脸的,一边打游戏一边吐言发癫。
盛景呈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的眸子垂了垂,没管。
几分钟后,苏照回来,手上端着杯热乎的牛奶,一进来直接递给了商染:“阿染,这不烫,你可以直接喝。”
“嗯。”接过牛奶,商染慢吞吞地喝了起来,顺眼瞧了瞧盛景呈。
他倒也无事,狭长的眼尾半挑着,视线赤裸裸地和商染对视着。
两秒后,商染不徐不疾地移开视线。
盛景呈的嘴角轻扯,垂在沙发背上的手指间捏着挺薄的手机。
苏照去开着的窗边站了一会。
远处的海面上,层层水花激涌。
上空一道道火线交织,撞击的红光隐现,海风中似弥漫着硝烟。
苏照双眼微眯,眼神凝在那边几秒,耳微动。
确实有枪声,虽然远,但他听力向来不差,子弹碰击的声音和火光他太熟悉。
“景哥,魁岛东边打起来了。”他没回头,依然望着那个方向。
闻言,盛景呈没抬眼,随意嗯了一声。
商染仍在老神在在地喝着牛奶。
温巷却没那么淡定了,游戏刚好结束。
听见苏照的话,他眼睛一亮,麻溜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几步跨到了窗边去看。
满脸都写着看戏吃瓜四字。
“好像真是打起来了。”
苏照回来,边走边问:“那边?”
盛景呈掀了掀眼皮子:“抓人。”
“抓宣沉远?”苏照想起今日白天沈安典在时说的话。
古迹理事会他确实没有接触过。
魁岛他知道,属整个古迹理事会所有,后为了方便管理保护楼先遗址,所以才派了个人以岛主的身份进了魁岛。
但现在打起来的……苏照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所以那边是宣沉远的人?”
“嗯。”
“那另一方就是古迹理事会的人了。”
盛景呈的手臂放下来,瞥了眼苏照,漫不经心地:“不算。”
不算?这什么意思?
苏照张了张嘴,还想问来着,突然对上盛景呈的视线,话被迫吞了回去。
商染牛奶喝完了,微弯腰把杯子放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地在上面敲了几下。
见她喝完了 ,苏照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盒烟,二话不说地打开掏烟。
人还是好的,一边掏一边往阳台走。
去了阳台,苏照还转身把阳台门拉上,然后靠在阳台杆上点烟。
温巷看见,嗤了一句:“他是烟鬼吗?”
话刚落,苏照夹着根烟,无所谓地:“温巷,阳台门可不隔音,有本事你出来骂。”
“可别,打不过你。”
温巷呿了一声,倚在里侧的阳台门上,乐呵呵地:“苏少你少吸点烟,别带坏染姐了。”
“阿染要是能被我带坏,她就不是小小姐了。”苏照背靠着杆道。
事实上他对烟也没有瘾,通常都是点着,吸了半根不到就把烟灭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习惯,都是无意从盛景呈那儿养成的。
苏照略过阳台窗和温巷,偏头看了看里面沙发那边的盛景呈和商染,莫名啧啧了两声。
里面。
商染坐在盛景呈的对面,姿势没个正形。
“盛公子,今天话挺少。”她说起话来没个正调。
盛景呈挑了挑眉,语气如常:“认识沈安典?”
“不认识。”商染一手随意搭着,一手随意单手上下滑着手机。
“那就是,跟古迹理事会有关系。”盛景呈似笑非笑的,说得肯定。
商染点头,大方承认:“是有点儿。”
盛景呈嘴边弧度微显,轻点头没有说话。
“回去了。”商染看他一眼,悠悠起身,顺便理了一下衣服。
“行,好好休息。”盛景呈随意道,也站了起来。
“嗯。”
盛景呈把商染送到了门边才慢缓徐款地回来。
阳台那边的内外两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地看着盛景呈,意味深长。
海面那边的战况持续了几个小时,凌晨接近两点声音才渐渐消失。
海盗团被一网打尽,宣沉远被抓了回来,看守力度增加了几倍。
翌日的中午。
沈安典和驻拥军的拥长带着人来了酒店。
宣沉远衣服脏乱,头发毛躁,表情也快跟个行尸走肉无异。
他被几个人死押着,一路压到了酒店五层。
沈安典瞥了眼宣沉远,和旁边的拥长对视微点头后,然后抬手敲门。
过了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
温巷打开门挺意外的同时还不解,他侧身,一边让人进来一边看向被压着的人。
里面,盛景呈坐在中间,对侧边是苏照。
在盛景呈的侧边,还有一个女孩,她垂着眉眼,盘着的腿上放着靠枕,上面是一台电脑。
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商染眼也不曾抬过。
沈安典一进去,看到商染后微怔,却没有太过迟钝。
旁边,和他同行的拥长也注意到了商染。
忽地他的脚步止住,瞳孔微缩,一脸错愕,却又不过几秒控制住。
沈安典站到盛景呈身前,微躬腰:“盛爷,人带来了。”
说着,他招手,宣沉远被押上前,抬头的那一秒,脸上表情一变,眼神发狠。
“是你们?”宣沉远咬牙。
盛景呈姿态散漫,没什么反应:“是我们,有意见?”
他挑着眼尾,眸子不见底,透出来的气场让宣沉远不战而栗。
“会席,人已经带到。”
拥长微低头,尊敬又客气:“驻拥军叛军还未处理,我还得先回去一趟。”
盛景呈情绪依旧,轻睨他一眼后,手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