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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谷韵澜落的这般境地,不得不说,和刘偲也是有点干系的,若是当初他不资助谷韵澜,谷老爷与韩姨娘两个也不会以为自家有靠山,进而生出那般多的贪念。
不过这种事儿,也别指望刘偲这魔星会生出个什么愧疚感就是了,在他看来,谷府这一屋子的蠢东西,合该有这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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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商队终于在黄昏之时,赶到了下一个城镇。
因着刘偲的授命,一直拉着怀景文喝酒的那名中年男子,出银子包下了整栋客栈,供赶了一天马车的各位伙计休息。
泉瞳玥拖着疲惫的身子,草草用了两口晚饭,便回了房间,又叫小二抬了几桶热水上来,让莲儿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
就在莲儿为泉瞳玥拿棉布巾子绞干长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动静:
“瞳玥可是睡在这间房里?我倒是好久没见她了,这会子她应该还没睡吧?”那声音,十分熟悉,竟是谷韵澜。
泉瞳玥与莲儿对视了一眼,那门板就被敲响了,莲儿去开了门,果然是刘偲与谷韵澜两个并肩站在门口。
三人打了照面,各自想法不同:
先说泉瞳玥,她将眼前的谷韵澜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盈盈俏立,如今业已嫁做人妇,自是别有一番风流体态,可见过的还算不错,哪里就如巧儿说的那般可怜?
泉瞳玥不着痕迹地看了刘偲一眼,也不知刘偲这魔星将谷韵澜带了来,是要弄些什么鬼事儿?难道要一起同行去西北吗?她那风流成性的夫君怎地允了他二人胡闹?不多日等到了沙洲,景彦表哥和诗晴嫂子见了这旧人,又不知会是怎么个光景呢?
泉瞳玥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谷韵澜,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两年前,谷韵澜因着家中债台高筑,趁夜逃出城,害的表哥为她愁断肠,夜夜喝的烂醉如泥,还累的姑母病重。两年过去,她不知我表哥已成了亲,我表哥也不知她已做人妇,加上还有个毫不知情的诗晴嫂子,这真个儿见面了,可怎么了局?
谷韵澜在泉瞳玥愣怔的时候,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对面的人儿,如今的泉瞳玥出落的越发容色惊人了,端的是一副面若芙蓉,赛雪欺霜的好模样,叫她看了不由得叹息:同人不同命,同遮不同柄,她明明也就是个孤女,怎地自己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她还是一如当初那般皑皑白雪,皎皎新月的样子?
大概这老天爷宠爱的人儿,就是不一样些吧……谷韵澜思忖着,曾经都是差不多的姑娘,凭什么她依旧清澈干净,而自己如今却是污如烂泥。
而刘偲见泉瞳玥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玥儿见了谷韵澜,做什么面色不好?难道是怕谷韵澜与怀景彦见了面,就不顾她这表妹了?
先前在石安,刘偲本可以撒手不管谷家那摊子烂事儿,可惜他对泉瞳玥的执念太重,想着此趟去西北,岂不是亲手把玥儿送到怀景彦的身边去?每每思来想去,到底是意难平,正好又见到了巧儿,刘偲蓦地就生出了一股奇异的想法来:
那时谷韵澜突然消失在众人眼前,听说怀景彦也很是颓丧了一阵子,其后外放做官,也没说娶了玥儿或是带她去任上,若是……他将谷韵澜与泉瞳玥两个同时带到怀景彦面前,他可还会看自个儿的表妹一眼?
刘偲这般想着,心里那股子邪念就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了:哼,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和你表哥两个双宿双栖?那真是连想都不要想。
其后自不用说,这魔星掏钱替谷老爷与元氏另外购置了一处宅子,逼着杨从丰与谷韵澜和离,以后嫁娶各不相干,又留了银票元氏,供她两个花销,这才提溜着谷韵澜紧赶慢赶,终于在入夜之时,赶上了刘氏车队下榻的客栈。
三人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儿天,诸如最近过的如何,又回忆了一番曾经在书院里一同读学、游玩的过去,也就各自回了房间。
泉瞳玥入寝的习惯十分精细,如今虽然出门在外,可该做的事儿还是得一样不落的做完。莲儿将泉瞳玥惯用的薄锦衾与迎枕等物统统拿了出来,一一铺在床上,又伺候她涂抹了些保养膏子,这才扶了她上床:“姑娘早些儿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
莲儿说完这些,自己在床旁支小榻上铺了铺盖,也躺了上去,因着白日里颠簸了一天,莲儿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泉瞳玥心里烦闷,哪里睡得着?她翻了个身,素手搭在眉间,杏粉色的轻纱袖随着她的动作,掀到了手臂上,露出了如白玉一般的手肘。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先才刘偲与谷韵澜并肩而立的情形,又想起巧儿说的这两人有些旧日情分……
泉瞳玥想着想着,眼眶就湿了,这就是动心的坏处,纵使知道自己同刘偲是不可能的,可只要一想到他与别人有些暧昧,心里还是绞着难受。
就连她,都看不起自己这般小气又嫉妒的模样。
直至月上中天,屋内蜡烛燃尽,泉瞳玥才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之间,她恍惚闻到一股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萦绕鼻端。
下一刻,身子也被人揽入怀里,泉瞳玥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正待要叫,那湿热的薄唇便覆了上来,紧紧地贴上了她的樱唇。
那恼人的大掌探入她的小衣,扯松了她的兜儿,罩住那双温润柔软的巍峨雪峰,肆无忌惮的地揉弄着。
泉瞳玥气的浑身打颤,一双秋水剪瞳氤氲着水光,这旁边榻上还有人呢,他竟敢如此轻薄自己!这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住满了人,若是给人知道了,她岂不是做不得人?
可这魔星若真想做些什么,她又哪里奈何得了?这般想着,心中越发凄苦,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一般,不停地往外冒。
刘偲见她哭的伤心,不得不住了手,拉着她坐起身来,耐着性子低声哄道:“你别哭。莲儿被我点了睡穴,几个时辰之内都醒不过来。”
泉瞳玥一把推开他,抓起迎枕抱在胸前:“我不想看到你,你赶紧走!”
刘偲嗤笑一声,一把抽掉了她胸前的迎枕,将她搂入怀里道:“你要我走?你以为就凭你和那个软柿子怀景文,能走到西北去?这一路若是没有我护着,只怕你两个不出一日就被人劫了个精光。”
泉瞳玥恨恨地瞪着刘偲,今日他竟然把谷韵澜带了来,想起这人的可恨来,哪里还听得进去他说了些什么?只喘着气儿又是打又是踹,手脚发麻不说,力气也渐渐弱了下去,末了,干脆咬他。
两人扭做一团,刘偲的手臂被泉瞳玥咬出了血印子,也不见她松口,这厢见她比往日都要排斥的厉害,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无名火:她就这般恨我?只怕是恨我带了谷韵澜,拆散她和她表哥吧!
思及此,刘偲也不顾手臂疼痛,仍旧是搂着她,冷冷一笑:“两年不见,你竟变得这般粗野,你可别忘了,出来之前,你答应了我什么?嗯?”
“你为了救你表哥,早都把自己卖给了我,如今这般奋力挣扎又是为的哪般?”刘偲说罢,终究是怕她伤了自己,松了手。
泉瞳玥趁机就翻下床,赤着脚就往外走,手将将碰到门板,那刘偲却好整以暇地又开口道:“上哪儿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泉瞳玥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裳早就散了,肚兜链子也被他解了开来,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她又羞又恼,想起自个儿竟然被他气的不管不顾就要往外走,差点儿就打开了门。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子,往床前走了两步道:“刘子倾,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甘心?你到底想如何?你为何要把韵澜带出来?你叫表哥见了她该如何自处?”
刘偲阴沉着一张脸,不着一声,她果然是担心谷韵澜会破坏了她和那怀景彦的关系!
此时刘偲已是怒极,泉瞳玥突觉一阵风刮到自己眼前,紧接着,自己就被一道巨大的气流掀到了床上,她被甩的个头晕眼花,正抚着额要起来,那魔星却欺身压了上来:“我逼死你?我将你放在心尖上,爱你怜你都来不及,我怎么舍得逼死你?”
“倒是你……要逼死我才对!两年前我放下身段求着你跟了我,你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为了逼着我放开你,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两年了,我闭上眼还能看见那一缕一缕的鲜血从你嘴角里涌出,那一刻,我只觉自己立刻就要死去。”
刘偲赤红着双眸,紧紧地抓着身下的人儿:“泉瞳玥,我倒要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心?”
泉瞳玥闻言,心绞痛的厉害,泪珠儿不停地自眼眶里涌出,脸上神情凄楚,她又何尝想要伤害他?姑母连连被他与王妃两个气的咯血,她一个孤女也不配进倾王府的门,两人没有未来,何必又纠缠?
刘偲见她这样难过,又舍不得她哭,心里一阵气闷:“你别哭了,我这就走了,等把物资送去西北,别指望我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