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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偲闻言,真是恨不得直接掰断这巧儿的脖子了事,他如今哪里有什么闲心思救谷韵澜?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趁泉瞳玥不察,将这巧儿弄死才好。
而泉瞳玥此时想的却是,谷韵澜的遭遇的确令人不胜唏嘘,她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竟然与这样一个风流浪荡子成了亲,也不知这杨从丰往后是不是也会走谷父的老路,宠妾灭妻,镇日给韵澜难堪。
然而,刘偲与泉瞳玥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儿,谷韵澜既已有了身孕,且那杨员外一家又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她千依百顺的,怎地这贴身丫头巧儿,又万分狼狈地跑到荒郊野岭来拦车?
再者,谷韵澜嫁给杨从丰是木已成舟的事,虽然夫君风流成性,可谷韵澜断不至于就需要“救命”了,巧儿又为何一个劲儿地苦求刘偲救她家姑娘?
泉瞳玥这般想着,就越发觉得这事儿经不起推敲,只沉默地拿眼睛来回在刘偲与巧儿两人脸上看着。
刘偲被泉瞳玥那带着探究的目光给看的心里一阵烦闷,他忍着弄死巧儿的冲动,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脚,冷冷地道:“你家姑娘已经嫁了人,又是有身孕的人,谁会对她不利?再者,谷韵澜有事儿你不去求你家姑爷,做什么来缠着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干系的外人?”
巧儿被刘偲说的一时语塞,想起曾经在婉约书院里,谷韵澜对她说起的那些事儿,她又惯是个机灵的,自然知道这刘偲对泉瞳玥,那是看的比命都要重,有些话若是当着泉瞳玥说,只怕这刘偲饶是个混世魔星,也不得不妥协:
“实不相瞒,我家姑娘前几日被姑爷养的粉头给害的落了胎,如今正是病情凶险,刘公子,你当初那样肯帮着我家姑娘,你两个也是有些情分的,公子难道忍心看着她受苦?”
巧儿话音刚落,泉瞳玥与莲儿的目光便将怀疑、惊讶的目光,落在了刘偲的身上,尤其是泉瞳玥,想起谷韵澜曾经去她宿院等着刘偲,其后两人单独去了谷韵澜的房里待了许久……
思及此,泉瞳玥的心蓦地揪着疼了起来,她看刘偲的目光,也渐渐地冷了下来。
若说先前刘偲还只是想弄死巧儿,他现在则是想把谷韵澜和巧儿两个统统拔了舌头,再将人剁碎了喂狗。
虽然他与谷韵澜的确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自己当初为了让泉瞳玥对怀景彦死心,私底下没少做些龃龉事儿,而这些过往,他哪里敢让心上人知道?
刘偲揉了揉眉心,也不同人说话,倏地拉着巧儿掀开车帘子跃出了马车。
泉瞳玥见他两个走了,心下冰凉,一股浓浓的失望萦绕在她的心里。
刘偲先是对车队交代了一声,自己在石安还有些事儿要处理,让大家先走,不必等他,等回头办完了事儿,自会追上车队。
做完这许多,刘偲将巧儿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双手抱胸冷冷地道:“你家姑娘滑了胎,你不好好儿在她跟前伺候,逃到荒山野岭做什么?你最好同我说实话,不然我弄死你两主仆,也不过是捏死蝼蚁大小的事儿。”
巧儿深知这满身戾气的魔星不好糊弄,可自己做了那些个丑事,她哪里好意思说呢?正是犹犹豫豫的时候,刘偲出手如电地掌风一扫,那巧儿耳旁的发丝竟是齐根而断。
“我这人素来没得什么耐心,你还是老老实实说了,还可以少受点子皮肉之苦。”刘偲其实更想抬脚就走,可巧儿既然已经被玥儿她们看见了,这事儿不解决,他指不定要被玥儿怀疑了也未可知。
巧儿受了刘偲一番磋磨,自是跪在地上抖成筛糠一般,将先前未说完的事儿一一交代了。
先前说过,谷韵澜怀有身孕,某个午后,巧儿伺候完谷韵澜用了羹汤之后,便扶着她躺下歇午觉了。
巧儿端着空碗,正朝外走,那旷了数日的杨从丰,却从背后欺了上来,把巧儿按在外间的塌上,就不管不顾地行起事来。
期间巧儿也是拼死挣扎反抗过的,可她顾忌着把谷韵澜吵醒,自然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而那杨从丰又是个风月老手,用不了几下,这巧儿就丢盔弃甲,被他得了手。
毫不知情的谷韵澜在里间歇午觉,而外间的榻上,她的夫君与丫鬟却在做那不知羞耻的勾当。
杨从丰得逞了之后,只觉这偷偷摸摸的滋味儿格外的畅美,第二天中午,又如法炮制的压着巧儿做了一回。
这般过了几日,巧儿渐渐也得了滋味,两人一有空,便背着谷韵澜,搂做一团,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又有一日,巧儿伺候了谷韵澜歇下,也没注意她究竟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便急急地去了外间与那杨从丰紧紧相拥,亲起嘴儿来。
两人情到浓时,忍不住发出了些个淫/声浪/语,躺在里间的谷韵澜,本就有些头疼,睡不着觉,隐隐约约间听到外间那面红耳热的动静,气的两眼昏黑,浑身发颤,一边抹着泪珠子一边暗道:“这两个畜生枉顾人伦,背着我做这人狗不如的事儿。”
谷韵澜待要声张,却觉腹部一阵疼痛难忍,念及爹娘俱在杨府吃用,若是闹大了,只怕自己也讨不了好。
虽然这事儿谷韵澜暂且是忍下了,次日元氏来看她时,少不得还是抹着泪珠子将此事说了出来,元氏闻言嗤笑一声,只道她傻:“你这个时候捅了出去,指不定最后给你安个善妒的名头,毕竟自己有孕在身,伺候不了夫君,难道还不许身边的丫头给他纾解一番?”
“那巧儿毕竟与你是从小到大的情分,你不趁着这个时候将她收了房,更待何时?那巧儿本就是个机灵的,你主仆两个共事一夫,将来姑爷若是抬了狐狸精进府,她也可帮衬着你。”元氏一边劝着,一边抚了抚谷韵澜的鬓发。
“姑爷模样儿生的俊俏,就算他不勾人,自然有那些个骚狐狸精来勾他,霎时,巧儿只怕也拢不住他的心,等你渐渐显怀,指不定还有其他什么梅儿、花儿的爬上姑爷的床,你难道每回都这样哭上一遭?”
元氏也是心下叹息,自己在谷府里与那些个姨娘小妾斗了半辈子,最后谷府倒了,老爷没了钱势,最后还不是同她两个过日子?这般想着,曾经的那些痴怨倒也渐渐散去了。
却说这谷韵澜听了元氏的劝,慢慢儿也就想明白了,又有一日,她拉着巧儿,将事儿彻彻底底的摊开来说了,巧儿自然羞愧非常,想起主仆两个旧日情谊,却也暗自承诺,一定帮着姑娘笼络姑爷的心。
不过这杨从丰毕竟是个阅女无数的,原先和巧儿两个偷着玩乐,的确有些滋味,后来见谷韵澜反应淡淡,很快就觉得没趣,渐渐地也对巧儿丢开了手。
这般又过了一个月,杨从丰竟然带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回了杨府。看那身形,也有四个月余了,竟然比怀孕三个月的谷韵澜还要早。
却说这名叫燕娘的女子,也是个精明的,因着这杨员外乃是石安有名的富商,谁不想进杨府享福?
杨从丰虽然风流成性,到处留情,可养在外头的粉头有了身孕,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家中的正头娘子还没孩子,这庶长子是个什么东西?能教她生出来吗?杨府定然是不允的。
燕娘担心杨从丰叫她滑胎,也就把自己有了身孕的事儿瞒了下来,等着显身怀了,胎儿也就稳定了下来,那打胎药自是喝不成的。
东窗事发之后,杨员外就这么一个独子,自是舍不得打骂,只能劝着谷韵澜接受这门小妾。谷韵澜气的半死,曾经一度想着和离,可自个儿一家都在杨府吃用,把柄被人拿捏着,少不得生生忍受了。
到了进门敬茶的时候,燕娘偏说自个儿有身孕,弯不下腰来,妖妖娆娆的随手一递也就算了。
谁知谷韵澜气的手直抖,都还没接稳,那燕娘却又松手了,茶盅重重地砸在了谷韵澜的肚子上,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
谷韵澜顿时就觉得腹中绞痛难忍,却说她本就因先前巧儿和杨从丰的事儿动了胎气,还没补起来,后来又来了个挺着肚子的燕娘,这厢又被失手打翻的茶盅给砸中了小腹,没过多久,两股之间就有鲜血流了出来。
如今谷韵澜落了胎,燕娘倒成了唯一有身子的人,自然是要保住的,谷韵澜失了孩子也失了宠,成日里恹恹地躺在床上,哪儿都不爱去。
巧儿见谷韵澜那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十分难受,便又有一日,在小厨房里偷偷换了伺候燕娘的汤药。
燕娘喝了那汤药,下/体流血不止,请了大夫来,方才险险捡回了一条命。
杨从丰接二连三的没了孩子,自是勃然大怒,他气的将厨房里头的人统统杖打了一遍,最后有人受不住了,才将自己下午在厨房曾经见过巧儿的事儿给抖了出来。
这事儿根本就不用猜,燕娘腹中的孩子对谁有威胁,自然就是谁下的手,杨从丰既然知道了犯人,哪里肯饶巧儿,其后将人绑在柴房里头三天不给吃喝,连带的谷韵澜也被拘在院子里头不许出门。
谷韵澜想着巧儿做了这等蠢事,也是为了自己,于是使人私下塞了银子,将巧儿偷偷救了出来。
巧儿在杨府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又怕被人捉回去继续受磋磨,这才躲了出来,说来也巧,这躲来躲去,竟然躲到刘氏商队的马蹄子下来了。
“刘公子,巧儿恳求你念在往日情谊的份上,救一救我家姑娘吧,她滑了胎,身子大不如前,姑爷又因她害死了胎儿,而对她越加苛待,你若不救她,她在那杨府里头只有死路一条了。”巧儿哭着匍匐在地,不肯起身。
刘偲闻言,紧紧地抿着薄唇,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