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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伤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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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早朝,群臣都看到周仁远阴沉着脸,看来今天摄政王殿下的心情不好啊!

    黄四维尖着嗓子说道“群臣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臣有本奏!”大理寺卿崔少安出列道“殿下,前几日锦衣卫抓了黄州知府朱墨竹大人,投入大理寺的大牢。到如今不提审,不问话,这样不明不白就把人关在那

    里,臣请问殿下该如何处置?”

    “什么?朱墨竹被锦衣卫抓了?这件事我们怎么不知道?”群臣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周仁远站起身示意大家安静道“崔大人说的不假,本王来告诉你们为何要抓朱墨竹,只因他贪赃受贿,他昨日已经坦白了所犯的罪行,受贿五千两和一百五十亩田

    地。崔大人,依照大明律该如何判啊?”

    崔少安略一迟疑道“按大明律应该削职为民,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

    洪承畴急忙道“殿下,那朱墨竹曾经随殿下南征北战,颇有军功,还望殿下法外开恩才是!”

    吏部的几个官员也赶紧出列一道求情道“臣等附议!”周仁远冷笑道“洪大人,你刚兼管吏部,吏部的事情看来你还不了解,你问问你的几位属下,你知不知道每年朱墨竹的考核都是上上,他这才平步青云,而朱墨竹

    贪污受贿可不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你的吏部是怎么考核官员的?”

    洪承畴茫然道“这臣确实不知,有失察之罪!”

    “那你问问你的属下,他们可知道?”周仁远说道。

    吏部侍郎扑通跪倒在地,连忙回答道“臣有罪!”

    “刘侍郎,你———”洪承畴有些明白了,看来吏部有人一直在包庇朱墨竹。“就因为朱墨竹与本王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吏部隐瞒不报,竟然连锦衣卫都对朱墨竹的罪行视若罔闻!”周仁远气愤道“你们不曾想想,当初湘军武将贪污军饷案

    ,我是怎么对你们说的,又是怎么处置的?你们怎么能一而再的纵容他们?”

    “可是殿下,朱墨竹毕竟与那些武将不同啊!还请殿下开恩啊!”洪承畴祈求道。周仁远说道“洪大人稍安勿躁,朱墨竹既然犯了国法,理应惩处。但是本王今天还要追究一件事情。孙老大人,你掌管户部,我来问你,如今我大明的粮价是多少

    ?”他问孙承宗道。

    孙承宗出列道“回殿下,如今大明的粮价南北有些差异,南方本是产粮之区,每升10文,北方的粮价每升15文。”

    “那我再问你,没有走海路之前,北方的粮价多少?”周仁远继续问道。

    “没走海路之前,北方的粮价每升20文!”孙承宗回答道。

    “乖乖,这南北的粮价竟然差了有一倍!”群臣私下议论道。

    “诸位,我在这里想问一句,走海路运送粮食给百姓实惠还是走漕运粮价便宜啊?”周仁远问道。

    “当然是走海路划算,这件事殿下不是以前就说过了嘛!”群臣说道。有几位南方的官员的脸色显得不是那么好看。“好!既然这连百姓都明白的浅显的道理,为何还有人打这个国策的注意?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朱墨竹的头上,送他银两和田地,指望他来影响本王的决策?”周仁

    远厉声道。

    “什么?这朱墨竹贪污背后还有这么个隐情?”群臣骇然道。“前有史强横行乡里,对抗官府,有其兄私下走动,妄图收买官员,后有不法商家收买朱墨竹妄图更改国策!你们都说大明中兴,今日看来都是屁话!”周仁远愤

    怒地爆出一句粗口。“这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大明中兴?”

    “臣等有罪!”群臣哗啦啦跪倒一片。

    “你们不要动不动就跪,就说有罪!”周仁远无语道“你们得罪的不是我,而是天下的百姓!黄四维,宣旨!”黄四维掏出圣旨道“奉天承运,摄政王令,朱墨竹不思国恩,贪赃枉法,流放辽东军前效力,家产罚没充公。吏部尚书洪承畴有失察之过,不再兼任吏部尚书之职

    ,仍旧掌管刑部。吏部尚书由户部侍郎瞿式耜担任!钦此!”“还有,以后谁再敢贪污受贿,直系亲属的家产也一并罚没,看看你们谁还敢贪污?至于吏部侍郎和下面考功司的主事和锦衣卫指挥使刘侨知情不报,罚俸三年,

    以观后效!”周仁远补充道。

    “臣等遵旨!”群臣躬身道。

    “殿下,臣请朝廷严查那些收买朱墨竹的不法商家!”洪承畴想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当然要查,而且要一查到底!”周仁远狠狠环视众臣道“我知道你们当中还有些人收了这些商家的好处,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到大理寺坦白,如果顽抗到

    底,一旦被查出,本王绝不轻饶!退朝!”蒙古特使吉日格勒,巴雅尔和巴拉刚进金陵城,就远远看到一辆囚车在士兵的押送下缓缓驶来。周围还有不少百姓指指点点道“快看,这是摄政王殿下的亲信,黄

    州知府朱墨竹,如今犯了国法要被发配到辽东那个苦寒之地喽!”吉日格勒一听是朱墨竹,当年他曾经在锦州大战时随蒙古兵出战过,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惊讶地问礼部的官员道“敢问这囚车里的是摄政王殿下的贴身侍卫墨竹?

    ”礼部官员眺望了一下,点头道“是啊,真是墨竹大人,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竟然被流放了!真是奇怪!他不光是摄政王殿下的贴身亲卫,还是我们王夫之大人的

    半个弟子呢?怎么也没人替他求个情?”

    “你们大明的律法这么严厉吗?怎么连摄政王的亲卫也不能通融?”巴雅尔奇怪道。“这你们三位就不懂了吧!”礼部官员叹息道“自从摄政王摄政后,这大明律法可厉害着呢,我们摄政王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律法面前一律平等’。你们不知道

    当初他的有几个部下因为贪污了军饷,全部都被发配了呢,到现在都翻不了身!”

    “真是搞不懂!”吉日格勒三人面面相觑道“要是在我们蒙古,这些有军功的人犯了错,可以拿军功抵消或者首领一句话的事,怎么到了大明都不管用了呢!”

    这时,他们看到一名妇女挡在囚车面前大哭,这人正是巧儿。巧儿哭喊道“老爷,你此去辽东万里迢迢,有死无生,你叫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呜呜—”

    墨竹在囚车里流泪道“我一人犯的错,我一人承担。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了!呜呜———”街边的一座茶楼的二楼,周仁远换了身便衣注视着街上的囚车。王婉婷在身边埋怨道“仁远,你也真是的,你判就判了,怎么把墨竹流放到辽东这个苦寒之地?还

    把他的家产充公了,你叫巧儿和她的孩子怎么活?”

    周仁远叹息道“不杀鸡儆猴,怎么能维持法治。你安排一下把巧儿和她的孩子接到府里来居住吧!”

    然后注视着街外道“墨竹啊,墨竹,你不要怪我狠心,你去辽东,好好反思一下当初我们在锦州如何死里逃生的。希望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看来你还不是那么绝情!”王婉婷眼圈红红道。“他只是当了政治斗争的棋子,可惜他没那么聪明,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弹,我先犯错在先,不该这么早放他出去,后来是他不自爱,受人

    摆布!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已经写信给辽东的李岩,好好照顾墨竹!”周仁远缓缓说道。

    “我替巧儿谢谢你的宽宏大量!”王婉婷说道。

    “婉婷,什么时候你和我这么生分了?你我之间还要说谢吗?”周仁远诧异道。王婉婷沉默着不回答,周仁远也没有继续再问,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看着押送墨竹的囚车缓缓驶出了城门。而身后,巧儿瘫坐在地上,不停哭喊“老爷————一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