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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49年的十一月,眼看又一年的新年即将到来。郑成功和曹变蛟的大军还在辽东一带清除满清残余的一股股反抗大明的小股反明势力。
郑成功的军情奏章中不断抱怨,有些汉人经过满清的统治后,竟然帮助起满清对抗明朝的大军周仁远看完奏章后也是大为恼怒,怎么大明的汉奸竟然层出不穷,明明满清已经日薄西山,这些百姓怎么还承满清的情呢?看来满清的奴化政策已经使得这些汉
人都忘记了自己的祖宗!
周仁远批示道凡是负隅顽抗的,立即格杀,既然这些人背弃了自己的祖宗,就让他们灰飞烟灭吧。周仁远又翻开一份从金陵转过来的军情奏章,上面说李定国三个月前已经打败了孙可望,云南已经安定,但是孙可望带着残部逃进了缅甸。李定国请旨是否率领
大军攻进缅甸,继续追击孙可望?
周仁远又是气的鼻孔冒烟,孙可望竟然如此不识好歹!他接着批示道命令李定国继续追击,让沐天波继续镇守云南,供应大军的粮草后勤。
另外的都是孙承宗等人上的奏章,说大军此番连续大战,国库吃紧,已经经不起大军继续深入,请周仁远暂时安抚北方,等来年再深入蒙古,继续追击鞑子。
洪承畴和李岩上来的奏章却是询问大军何时攻打蒙古,因为他们在陕西,河北一带驻防,离蒙古最近,想做先锋,好立下大功。
周仁远一阵头疼,揉了揉脑袋。站起身,对门外说道“墨竹,再端盆火炉进来!”
门外一名侍卫答道“殿下,墨竹大人不是早就被你外放出去了吗?属下去给您端火炉去。”
周仁远这才想起,墨竹已经被自己外放到河北真定府做知府去了,巧儿也带着孩子一同上任去了。于航也被自己任命为河北总兵,不在自己的身边。
周仁远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这时侍卫端着火炉进来,御书房里的温度又高了些。“对了,你叫什么?”周仁远问侍卫道。
“回殿下,属下名叫熊天赐,熊天麟是我二哥!衡州总兵熊天宝是我大哥!”侍卫答道。
“咦?你是熊天麟的弟弟?本王不是下过命令,熊天麟为国捐躯,你在家奉养老母,可以不同从军的吗?”周仁远奇怪道。
“属下的老娘说我们熊家大郎和二郎都投身军旅,不能独独少了属下一人,所以属下走了我大哥的路子,这才当上了您的侍卫。”熊天赐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的母亲还真是为可敬的老人。”周仁远有些感动道“那你的老母亲可有人奉养?”
“瞧殿下您说的,我大哥把老娘接回了府里,由我大嫂一家照顾着呢!”熊天赐微笑道。
“那就好!”周仁远点头道“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熊天赐刚没出去多久,又进来禀报道“殿下,王妃来了。”
“什么?”周仁远奇怪道“我可没叫他们来京城啊?王妃和侧王妃都来啦?”
“不是,是那个金王妃。”熊天赐说道。
“金王妃?哦,你说的是三夫人啊!”周仁远恍然大悟道“她现在可还没被封王妃,你们以后要叫她三夫人,知道吗?”熊天赐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这时门帘被掀开了,金婉尹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嚷道“殿下,这屋里也太热了,到处是股呛人的烟味,您不觉得吗?”
周仁远一把搂住她道“别管烟不烟的,我来问你,你怎么来啦?两位王妃怎么没有前来?”
金婉尹笑道“两位王妃在金陵怕你身边没人照顾,所以特地把我派来照顾你啊!对了,有一个叫王夫之的大人和我一道前来了。”
“王夫之来了?”周仁远大喜道“他人呢?”
“王大人说要先去朝房向吏部的大人报到,然后再来见您。”金婉尹答道。
“也是。如今京城的政事全由候恂一人处理,他都忙不过来了,王夫之来了正好帮他减轻点负担。”周仁远点头道。他原本是想从金陵抽调一些人手过来的,可是南方刚刚进入正轨,那里也是急需用人,而侯方域,顾炎武等人还在南方各地巡视,没有时间过来。周仁远只好从
军中抽调出一些文官帮助候恂处理政事,即使是这样,候恂还是不断抱怨人手实在不够。周仁远安排金婉尹先去自己的偏殿歇息,然后等待王夫之来见他。过了没多久,王夫之来了。周仁远起身迎接道“而农兄,好久不见。自我离开衡州前往金陵,一
别已经几年了!”
王夫之见周仁远还是那么随和,笑道“仁远,如今您都是大明的摄政王了。您称呼我为兄,夫之可不敢当了。”
“诶?而农兄,我的爵位再高,在我的心里,你一直就是我的大哥。”周仁远真诚地说道。
王夫之心下有些感动,也真挚地说道“仁远,这些年你南征北战,我没能帮上什么大忙,说起来我深感惭愧啊。”“瞧你这话说的,你以前在衡州一直辅佐我治理衡州,后来又辅佐我王兄。衡州那是我们的根基,把你放在那里我无论走到哪里,心下才能安定啊!”周仁远说道
。
“怎么?仁远,你心里一直在担心什么啊?难道是——?”王夫之低声问道。
“而农兄,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来京城路上的谈话吗?大明再不变革,还会走上以前的老路。”周仁远缓缓说道。
“我当然记得,咱们不是有一个梦想,建立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明吗?”王夫之说道。“北伐之前,我曾经和皇上密谈过一次。我给他布置了一道作业,问他为何这两千年来,为何朝代更替如此频繁?为何开国的皇帝立国之后,到了后代总是不能守
住江山?我还没见到他的答案!”周仁远沉重地说道。
王夫之低声说道“怪不得我此次如果金陵,满朝的文武听说你北伐成功,并没有那般喜悦,气氛怪怪的。”
“是嘛?”周仁远自嘲道“也许是我的功劳太大了,他们担心我在京城称帝吧。”
王夫之点点头,说道“那也怪不得他们,如今天下的兵权和人心都在你的手里,他们不担心才怪呢。”
“那些老臣我倒不怕,怕的是皇上心里有别样的心思。看来要建立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明,皇上那里始终是绕不过去的。”周仁远叹气道。
“对了,顾炎武和黄宗羲叫我给你带来几篇文章,这些上面写的东西可都是惊世骇俗的东西。”王夫之掏出几分文稿递给了他。
周仁远一看,顾炎武写的是“虚君论”,黄宗羲写的是“民权论”。周仁远一拍大腿道“这两位还真懂我的心思,一点就透!”
王夫之惊讶道“他们两人所写的,是你授意的?”周仁远也不瞒他,笑道“我早在半年前就给他们路过口风,他们两人还真是不负众望。而农兄,你知道吗,远在欧洲的岛国英吉利的百姓已经开始为实行君主立宪
和保皇派打了数十年了,想必不久,他们就会成功了。我大明可不能落后啊!”
“什么?番夷已经走到了我们前面?”王夫之大惊道,“一旦他们的君主被剥夺权利,那么他们必将走出历史的怪圈,国家必将强盛。”
“是啊!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所以我们一定要赶上,甚至超出他们。而农兄,我们是任重而道远啊!”周仁远语重心长地说道。接下来几天,周仁远避不见客,一直和王夫之在研究着顾炎武和黄宗羲的文章,看什么时候才是公布天下最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