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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你写的?”凌天策看着上面好看的英文,很混乱。
争珂微微一怔,而后狐惑地看着他。“这有什么不合理么?”
“不不不。”凌天策摆手:“很合理,很合理。”争珂是英国人,英语好也可以理解。说起来,既然是老板的品牌顾问,她又怎么会没有才学?
只是这其中的韵致,真的是让他大感意外。
原来,英文的歌词,也可以写的,美得像诗?
“阿珂,”凌天策望着她,心下忐忑,“英语是你的母语么?”
争珂脸上的淡笑敛住,似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许久,才弯出一抹微苦的笑,轻声应着。“嗯。”
没有再多言,凌天策低着头,看着那词,只觉得像是被看穿了心事。若不是牢牢把握了他曲中的情思,她又如何能写出这么贴切美好的词?
“不知道译成中文会怎样。”凌天策忽而抬头望向她。“会变得乱七八糟么?”事实上他更担心的是,他并不擅长英文歌。
“会吧。”争珂拿过本子,用笔点了点自己的额头,似在思索着什么。“我试试,不好你别笑我。”说起来,她的中文,实在是有够没底气的。
轻浅的叮嘱点燃心内无尽的柔暖缱绻
是谁的温软妆点这个微寒如斯的长夜
开始舍不得入眠
如此才可以把你的气息凝聚在指尖握紧
渗入掌心连结骨血的生命线
你是我找寻已久的找寻,然而我注定只能隔了千山万水凝望你。
相思相念不可相亲的宿命
太近太远,皆是悲情
看着本子上的字,争珂眼中浮起细细笑意。抬头望向凌天策,递给他。“果然是乱七八糟的。”仿佛天生的灵感与敏感,让她没有办法自鸣得意。
与中文的接触太少了,她着实拿不出平日写东西的感觉。较之英文版,也显得生硬许多。
然而......
凌天策怔怔地望着那一句“你是我找寻已久的找寻”,眼睛里已然有了泪意。
千山万水的心意,像是被人窥破。定定地望着她,忽然觉得这段感情其实也没那么难过。诚然,她的心里像是筑了一道墙。可阿珂,也许只是因为在害怕罢了。
如果不是受过伤,如果不是经历了痛苦的成长,从前那样净澈的她,又怎会变成如今这等讳莫如深的模样。
“英文版的词很好。”凌天策决意尝试。她为他而写的词,再怎么心虚他也要试一试。
争珂看着他,笑着向他伸出了手。“不白给的。”这不是她第一次作词,却绝对是第一次拿出来。如果别人知道词作者是她......
对,绝对不能白给。
“多少钱?”凌天策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毕竟周围的人写词什么的也从来没有免费过。
争珂好笑地看着他:“我要多少你就给么?如果我要一千万呢?你确定你还给得起?”
“漫天要价。”凌天策脸上一红。“我是给不起。但是如果你要,我可以分期给你。”
呆子。
争珂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倒是不怕我害你。”而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钱呢,我当然是不缺的。与其你分期,不如,肉偿吧。”
“那还是分期吧。”凌天策低了头,耳根子都已红透。
“那我就卖给别人。”争珂威胁着他。
凌天策立刻抬起头来:“这是你写给我的。”钱不钱的都无所谓,可是那是她写给他的,怎么能卖给别人呢?
“那你就说你给不给。”争珂又开启了恶劣模式。
“......”这么女流氓,真的好么?
“再说一次,给不给!”捏着那本本子,争珂做出要撕的姿势。
“就不能换个要求么?”凌天策窘得不敢看她。
“当然可以。”争珂放下了本子,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你可以选择肉偿两次。”
“......”一次也不行。
看着他眼睛里游移的拒绝,争珂俯身逼近他的脸:“你这是在拒绝我?”
“不是。”温热的呼吸拂在他脸上,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几近窒息。“我只是......只是......”却只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唔,你只是在嫌弃我。”争珂松了手,而后转身背对他。转身时瞬间变冷的脸色,让凌天策很是心惊。
“我没有。”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然而争珂低了头,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阿珂。”凌天策慌了,试图牵住她的手。然而,刚刚触到,她已大步向前走。
“阿珂。”跟上去,他只觉得心里不安之至。“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争珂的脚步却逐渐加快。
“阿珂。”跟上来,牵住她的手,却不敢用力。
争珂倒也没有挣开他,只是冷着脸向房间里走去。那神情,竟是颇有一种要收拾收拾离开的意思。
“阿珂。”看着她的手触到更衣室的门时,凌天策几乎崩溃。“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解了自己的衣服,一副要献出自己的样子。
然而。
争珂回头看着他,一脸嫌弃。“你想得美。”
衣衫大敞的凌天策看着争珂的手离开柜子,清楚的明白,他又被耍了。
“说吧,你方才到底是什么意思?”窝在沙发里,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眼睛未曾向他这边扫过一下。
“总之不是在拒绝你。”凌天策扣着衣扣,声音闷闷的。
“咦?你该不是在失落?”争珂抬眼望着他。“难道你刚刚那种反应,是传说中的‘欲拒还迎’?”
“你倒是从哪知道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凌天策走过来,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那不然,你是在拒绝谁。”
凌天策默了默,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句:“也许我是在拒绝我自己。”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每天都做柳下惠?只是,如今的相处已经让她多疑如斯。如果再真的发生点儿什么,没准她又觉得自己只是冲着*去。
越是喜欢的,越是要小心翼翼的珍惜。可虽然此前他觉得自己等得起,然而,自制力这种东西真的不是想想就能有的。
“拒绝自己?”争珂重复着这句让她听不大懂的话,好笑地看着凌天策的脸越来越红。见着那样的窘迫,原本不大懂的东西,此刻也已再清晰不过。
“所以说,你还是想要的嘛。”争珂勾唇,一个挑逗的眼神抛过去。
“我,我突然想起曲子还没改好。”凌天策忽地站起,低着头没有看她。“你,好好休息。”而后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望着迅速合上的门,争珂眼睛里浮起一丝细微的笑意。
浴室。
冷水落在凌天策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可纵是如此,他还是忍着这种不适继续冲洗着。心里的燥热,实在是比眼下的痛苦更为折磨。
说起来,这已经是这几天第几次冲冷水澡了?
当他早上醒来,发现她正环着他的腰。当他晚上睡得正香时,胸口忽然蹭了个毛绒绒的东西。当他睡梦里不自觉地翻身,结果手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冷水澡,就成了解救他于水火的必需品。
轻叹了口气,凌天策伸手去拿毛巾。然而当他光裸着身子走出小隔间......
“曲子改好了?”争珂叼着根棒棒糖,吊儿郎当地看着他。
凌天策忽地拽过旁边的毛巾将自己裹住:“你怎么进来了?”他完全没有听到动静啊。
“难道我不能进来?”依然在吃棒棒糖的争珂,声音有些含混。
“能是能,但是,算了,没什么但是。”她既然来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里面洗澡?总之,她想做的事情,他能拿她怎么办?
“看起来,效果不错么。”争珂扫了一眼某处,很是没个正经。
凌天策的脸立时烧了起来,原本已经平静的身体,再一次背叛了他的自尊。
“唔,小帐篷搭得很迅速嘛。”微微吞咽了口中的甜,争珂干脆坐了下来。“看来你得再......”
“洗一轮”三个字还未说完,人已落入某个滚烫的怀抱。
“争珂!”凌天策的声音很是咬牙切齿。“你就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惹祸上身’么?”
“没有。”争珂的声音平静得很是欠揍。
“......”算了,总之,对上她,他就没有赢过。
“不过既然你说惹火。”
谁说惹火了?是惹祸好不好?凌天策很是无语。
争珂伸手扯掉了他腰间的浴巾。“惹火我不大懂,但玩火,我很擅长啊。”
像是有把火彻底烧到了心里,凌天策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心口,想要融入自己的身体,却又竭力克制着。
“玩火*,”一字一句,压抑着某种情绪。“争珂你最好把这四个字念全了。”
气氛在升温,回应凌天策的却是某人不怀好意的吻。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凌天策的心里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