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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本能地便觉得这名枯瘦老者高深莫测,其给自己的感觉,居然就跟在丙监区的简溪给自己的感觉相差无几。
萧白心中暗凛,心想怎么每个监区都有这样一个神秘高人?
刚想到这里,赵血隐泛红的双目视线就已经落到萧白身上,道:“能抵挡我一击而不败,便留下吧,若是抵挡不了,那就滚。”
说着,赵血隐已经动了,他如同一只黑夜中凄厉的夜枭般飞扑过来,并指如剑,点向萧白。
明明在这使不出任何修行力量的九幽绝狱中,但是萧白却感觉赵血隐的手指真的宛如利剑般犀利,满含攻击性。
萧白当即使出不漏战法,整个人周围进入混圆如一的状态,不露出丝毫破绽,单拳送出。
萧白打出的不光是一拳,而是一种浑圆不漏的势,而赵血隐击打过来的也是一种势,一种尖长锐利的势。
浑圆如盾,尖长如矛,这是矛与盾的对撞。
拳指相击,赵血隐被震退一步。
而萧白则直接被震退两步,他眼神震惊,感觉到对方二指真的如同一把剑,刺穿了手掌,给整条手臂带来了强烈的痛苦。
赵血隐那血红色的瞳孔闪过一丝惊讶,脱口叫道:“不漏战法!?这是简溪传授给你的?”说着才从头到脚打量萧白,好像直到此刻才正视起这个少年。
赵血隐惊讶,萧白更惊讶,这个赵血隐竟然认识简溪,同时还一语道破了对方的战斗技巧,感觉两人好像相识一样。
萧白自己能修成不漏战法,最主要还是由于利用了幻彩衣的能力,若是直言说自己偷学,肯定惹对方怀疑,干脆附和应答道:“的确是简先生传授的。”
赵血隐眯起眼睛,颔首道:“果真不出我所料,你的不漏战法学习得如此纯熟,不可能是自学而成,但简溪竟然坏了规矩主动传授给你,看来很看得起你啊。”
萧白心下更加奇怪,简溪还是赵血隐原来是相识,听起来还比较熟的样子,这规矩是什么?萧白不敢胡乱接口,只是点头含糊应了。
赵血隐笑了笑,又道:“黄杨不会胡乱给我安排狱友,你主动要求而来,看来想学老夫的‘破军战法’咯?”
萧白顿时有些尴尬,不过自己的不漏战法好像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真的学会了赵血隐的破军战法,自然可以击败对方了,于是萧白也厚着脸皮颔首道:“不错,萧白前来就是为了学习而来,请前辈赐教。”
“原来你就是那个红尘之翼?”赵血隐目光一闪,“难怪连简溪都对你刮目相看,既然简溪坏规矩在先,那老夫便也交给你吧,坐!”
两人席地而坐,赵血隐道:“我的破军战法与不漏战法截然不同,两种可谓是矛盾的战斗技巧,不漏战法讲究的是滴水不漏,先立于不败之地,才稳中求胜;而我的破军战法,则与不漏战法恰恰相反,不求稳,只求胜,将全部战力击中于一点,瞬间输出,只求一下克敌,与不漏战法比起来,我的破军战法能让武者拥有更强的爆发力,当然危险性要大一些……”
萧白颔首,刚刚自己退两步,赵血隐只退一步,原来并不是不漏战法比不上破军战法,而是两者侧重不同,各有千秋啊。
“我再给你演示一遍!”说着赵血隐已经窜了起来,又是一拳击出,随着赵血隐的动作,萧白只感觉这名枯瘦身上顿时出现了一种势,就像是一人将藏在袖中的剑突然刺出一样,突然而起,毫无征兆,势如破竹!
如果说不漏战法将势遍布于周身,那么萧白就是将势遍布于一拳甚至一指之上。
即便是在这屏蔽了修行力量的九幽绝狱中,萧白依然能领悟到这破军战法的犀利,心想要是加上玄气,这种战斗技巧能够爆发出多大的威力呢?
萧白最开始学习这破军战法只是为了击败了赵血隐,获得进入甲监区的资格,但看到此处,萧白竟真的生出了主动想要将这战斗技巧掌握的想法。
赵血隐瞥了萧白一眼,说道:“我就只给你演示一遍,你自己把握其精髓吧,你刚刚入狱七日,就能学会不漏战法,自然是天赋卓绝,不用我多教了。”说罢赵血隐再度走回了石床上,闭目打坐,不再看萧白。
萧白相信有幻彩衣在,自然能够将赵血隐刚刚展露不漏战法的精髓反复演示,来提供自己学习,
只是此人长久地关在九幽绝狱之中,怎么会听过红尘之翼,又怎么这么清楚自己刚刚入狱七日呢?难道这名赵血隐虽然深陷入狱,却能实时掌握外界的情报?
萧白没有再多想,让幻彩衣制造幻境,开始练习起这个强大的战斗技巧。
……
九幽绝狱,甲监区。
这个监区布置与其他两个监区又有不同,甲监区只有一座监牢,没有依托岩壁,而是正处于空旷的地洞正中,形如鸟笼,拼接监牢的都是手臂那么粗的黝黑钢条,看起来异常坚固沉重。
在监牢的各个角落里,散坐着十几个男人,牢笼中十分安静,只有角落里一个白发如雪的男子时不时地发出轻微咳嗽声。
一名树人走到铁牢边打开了牢房门锁,开口道:“枯龙出来!”
一名身材雄奇的光头大汉从干草上长身而起,此大汉敞开的胸口肌肉如同岩石般隆起,粗壮的两条手臂上全是狂龙纹身,虽然被困狱中,被禁锢了修行能力,但其身上依然流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
角落里一名鹰钩鼻男人看着那光头大汉,咧了咧嘴,说道:“枯龙,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是你每个月都有机会出去放风,我们都没有了。”
光头大汉冷冷笑道:“这还想不明白!?因为你们都是杀人如麻的大恶,而老子不是。”龙纹光头大汉随着树人出了牢笼,走向远处打开的铁门。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监区中除了一干犯人,再没有了其他人。
随着铁门的关闭,鹰钩鼻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的光芒,冷冷一笑道:“麻烦终于走了。”随即看了一眼身边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子,说道:“把东西拿出来吧。”
那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张皮的男子应了一声,立即从口中吐出了一枚金光熠熠的小虫,那小虫形如芝麻,通体看起来十分坚硬,缓缓地在他掌心爬动着。
小虫一出,监牢中几乎所有男人都围了过来,除了角落里那个连连咳嗽的白发男子坐在原地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