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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后世之人,习惯了国家的呵护和有序的生活,哪怕打零工也能轻易换得大米白面。
尽管资料里、亲历者的口述让他对这三年的苦难略有耳闻,却始终无法真正体会。
他曾天真地以为,饥荒不过是少吃几口饭的事,哪怕粮食短缺,野菜也能将就度日。
想起第一次踏入大队,那儿的乡亲们热情得就像煮开的沸水,现如今却变得跟换了一拨人似的。
闭关修炼归来,他一头扎进秘境空间,开始喂养曾经避之不及的兔子。
这些小家伙繁殖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几只变成了几十只。
兔子们长大后,他决定将它们带到京郊的小山丘放生。
他心想,这些被空间养得傻乎乎的兔子,十有八九是逃不出村民们手掌心的。至于那些侥幸逃脱的,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为了让这事儿传遍乡里,他易了容,骑着车,车把上还拴着两只肥兔子,一路招摇过市。
每经过一个村庄,都能引来一群人围观。
“瞧瞧,这兔子,肥得跟小猪似的!”他故意提高嗓门,一边晃动车把上的兔子,一边眉飞色舞地跟村民们打招呼。
陈飞驾车穿过村子,突然被一位眼眸闪着绿光的大娘拦住去路。
大娘嘿嘿笑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车上的兔子,嘴角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小兄弟,你这兔子真肥啊。”
大娘的鼻翼微微翕动,似乎闻到了兔肉的香味,她舔了舔唇瓣,羡慕不已:“这兔子,肉肯定多得很。”
陈飞腰肢一挺,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故意提高声音:“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抓的。”
大娘一听,眼睛都亮了,她拉着陈飞的手,好奇地问:“哎呀,小伙子,你这么厉害,抓这两只大家伙肯定费了不少劲吧?”
陈飞忍住笑意,装出一副英勇无比的模样:“那还用说,我从半山腰追到这儿,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不过,这成果,追那半天值了!”
“哟,小伙子,半山腰跑下来的?真行啊!不过咱们这地界,哪来的山啊?你这兔子,不会是路上捡的吧?”
“哪儿能啊!这兔子可是我亲手逮的,费了好大劲儿呢!旁边那不就是山吗?我刚从那下来的,要不是我家离这儿远,我还能多抓几只呢!”
“你要不信?自个儿去看嘛!要不是我家远,我还不急着走呢。”陈飞像是较劲一般,又强调了一遍。
“信了信了,大娘逗你玩呢,能抓到这两只肥兔子,确实有两下子。”
见套出了地址,大娘忙不迭地顺着毛摸,心里却乐开了花,果然年轻人好面子,一激就啥都说了。
陈飞说的那座小山丘,大娘心里有数,偏僻着呢,平时她也不爱往那儿去,就连自家儿子去那儿,她还总念叨,跑那么老远干啥。
想到这里,大娘心里头那个悔啊,仿佛错过了整个世界。
她不禁想,要是今天去了小山丘,那两只肥美的兔子不就成了她家的美餐?
就在她这边拍着大腿,懊悔不已的时候,旁边那些原本竖着耳朵的家伙,早就一溜烟儿地跑回家叫娃儿去了。
他们跑得那个快呀,深怕晚一步,兔子就变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大娘却还在那儿跟陈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想挖出点儿兔子情报,可陈飞的心早飞到下一个村子表演的事儿上去了。
他故作惊讶地说:“哎?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这一会儿人都哪儿去了?难道都回家吃饭去了?这个点吃饭是不是太早了。”
大娘这才回过神来,四下一看,人都跑光了,不禁又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不好,他们肯定是回去叫孩子抓兔子去了。”
她急忙对陈飞说:“小兄弟,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儿,得赶紧回去。不然孩子们该等急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念叨。”
大娘风风火火地跑回家,一路上嘴里嘀咕着:“真是倒霉透顶,跟人聊天的时候竟然忘了防着点儿,那帮人肯定听说了有兔子的事,肯定都跟兔子赛跑去了,这不,我得赶紧的!”一进门,她就瞧见自己儿子还在床上挺尸,顿时火冒三丈。
“你个懒骨头,还不起床!”她一边骂,一边揪住陈飞的耳朵,硬生生把他提了起来。陈飞哎呦哎呦地叫唤着,揉着被拧红的耳朵,满脸委屈。
“娘啊,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男人眯着眼,一脸困惑地问。
“别啰嗦,快起来,还得叫上你二弟。”
大娘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窝窝头,心里想:“这抓兔子啊,可不像闹着玩儿,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不然,那兔子可就狡猾着呢!”
想起村里流传的笑话,说是有个人为了追兔子,结果兔子没追着,自己倒累得像只狗一样躺在地上。
她望着两个儿子走出四合院,笑眯眯地一人递给两个窝窝头,“快,吃了好干活。”说完,她故意扭过头去,生怕看到儿子们手里的食物,眼睛一不见,心里似乎也就不那么疼了。
那四个窝窝头可是能让她一家六口撑上两天的呀。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不心疼,不心疼,有舍才有得,为了兔子,就得下点本钱。”
兄弟俩瞪大了眼,一个劲儿地嘀咕:“娘,你今天是怎么了?”
平时他们可是清汤寡水的,只有干重活儿时,娘才舍得给个窝窝头。
今天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下午居然就有这等美事。
大娘见儿子们那副模样,不禁笑出声来,心想:“小样儿,平时我抠门是为了谁呀?”
“哎,这粮食能不能吃饱,全看怎么个省法。”
俩儿子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老母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被她的情绪感染,气氛轻松了不少。
“娘,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咱们家粮食能撑到这时候,还不是您一分一厘省下来的。”大儿子打趣地接过话茬。
小儿子也跟着起哄:“对呀,娘,您那节俭功夫,村里人都夸您是‘省粮食的行家’呢!”
老母亲听了,故意板起脸,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哼,你们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娘,瞧您说的,我们哪敢呀!”大儿子连忙哄道,小儿子也跟着点头如捣蒜。
“娘,您就也一口这个窝窝头吧。”大儿子递过去,眼神坚定,“您得补充体力,可别累坏了。”
“得了得了,你们兄弟和睦,娘我看着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