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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如霜摇头,在往下看了看,刚刚还热闹的几乎翻了天的院子已经是安静的很了,只有那廊椅旁边一滩血有些惊悚。
就在这个时候,唐筱雪从屋里又出来了,站在院中声嘶力竭的喊:“来人,来人!”
过了好半天,才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丫鬟,唐如霜看,却又不是跟着唐筱雪陪嫁的丫鬟,穿着粗布衣裳,看着竟像是粗使丫鬟。
唐筱雪也指着那摊血叫:“收拾了!把那地方收拾的干干净净!”
那粗使丫鬟慌忙的答应了,转身出去拿工具。
唐筱雪一转身又进屋了。
唐如霜在这边看的心里惊讶,唐筱雪的丫鬟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
她和常瀚涛这才从亭子出来,进了画廊,沿着画廊一直往下走,到了院子里,唐如霜已经没心情看别院了,和他一起进了屋子,坐下喝茶,定了一会儿神才道:“怎么会那么巧?偏和他们成了邻居?”
常瀚涛一直都在观察她的表情,听见了忙道:“咱们明天回去,回去就不来这个别院了,卖了重新买一个……我买的时候只是问了周围住的什么人,听说都是京城人家的别院,想着这些人也不是天天来住,也算是清净,没想到隔壁竟然住的是他们。”
唐如霜倒是摇了摇头道:“算了,何必买了又卖,怪折腾的,何况这边景色不错,我喜欢这个别院,至于隔壁,不去管他们就是了。再说了只要不爬高去那个亭子,也看不到他们,没事的。”
常瀚涛忙道:“卖了也不麻烦的。”
唐如霜就笑了道:“真的没事。”
常瀚涛也就跟着笑了,伸手就把她搂怀里,低声笑:“不卖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看到春|宫,真的也没事吗?”
唐如霜猛地唬了一跳道:“什么春|宫……”
常瀚涛已经噗的笑了道:“今天你没有看到吗?要不是后来那个大肚子的妇人摔了,那张黎靖和那个妾真的能在她们众人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或者也是已经演过了的,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唐如霜又好气又好笑的想要推开他:“你都注意的是什么呀……那个张黎靖本就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常瀚涛笑着道:“我没说他是要脸的啊。”说着把唐如霜搂着躺下了,枕着条褥,叹了口气:“明天就要回去了……过得太快了。”
唐如霜一下子笑了,伸手推他,没推开却被搂的更紧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人全都笑了起来,唐如霜再次的推他,他却把她搂住,扯开了被褥滚了进去……
……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床后洗漱了一下,简单吃了点早饭,便从别院出来,准备回去。
马车停在门口,常瀚涛正在跟守门的吩咐着:“花花草草的好好照顾,再过一阵子就到雨季了,把前面这条路收拾一下,铺上石子,不但咱们走着方便,便是游山的人走着也方便。”
门房忙答应着。
唐如霜走到了车前面等着上车,然后就感觉好像有人看自己?扭头看了过去,微微的一愣。
隔壁唐筱雪的宅子门离他们不远,不过低了大约一个人的高度,两个宅子中间的土墙前,种了些竹子,隔着这些竹子,唐如霜看见唐筱雪正站在那个宅子的门口,一双眼睛带着怨恨抬头看着自己。
她的身边只跟着一个丫鬟,唐如霜认得,应该是唐筱雪的陪嫁丫鬟,然后就是一个车夫在跟前。她显然也是要走的,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从高处这样的看下去,孤零零的只有一辆车,一个丫鬟在她身边,着实的看着有些凄凉。
常瀚涛过来了,刚问了一句:“怎么了?”就看到那边的唐筱雪,他一顿,摇头一伸手就把唐如霜横抱了起来:“走了。”
唐如霜还没来得及转开眼睛,就看到那边唐筱雪看到自己这边的情形,已经是面色大变了。
之后怎么样,她也没看到了,她被常瀚涛抱着送上了车,上了车坐定半天了,脑子里闪过的还是刚刚唐筱雪的那个神情,似乎有些震惊,有些愤怒,有些嫉妒,还有些……羡慕?
她摇头。
常瀚涛笑着伸手摸她的脸:“没事吧?”
唐如霜就失笑了:“没事,能有什么事啊,被看了一眼而已!”
常瀚涛也笑了,道:“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就直接去衙门了,不进门了。”
唐如霜点点头:“好,”这样一说想到了别的事情,忙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到了兵部怎么样啊?那个牛侍郎不是你的顶头上司吗?有没有为难你?最近没什么战事吧?那也就是不忙了?”
常瀚涛笑了:“怎么可能不忙,管着全大明朝的官兵册子,即便是没战事也忙,不过还好,手下都听话,做事也顺当。至于那个牛侍郎……”他嘿嘿的笑,摸着自己的下巴:“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工夫为难我?”
“怎么说?”唐如霜马上问道。
常瀚涛看她感兴趣,便详细的说道:“王尚书已经盯住了牛侍郎了,他现在几乎是被架空了,他原本的权利,王尚书几乎全都转到了我这里。还没有动他,也是因为他拿银子上下的打点了,而且他也是有后台的人,王尚书也要给那后台一点面子的。”
“然后呢?”唐如霜听了皱眉:“王尚书这是用你冲在前面对付牛侍郎?那牛侍郎不是要跟你过不去了?”
常瀚涛笑着摇头:“虽然是叫我对付牛侍郎,不过牛侍郎很清楚对付他的人其实是王尚书,所以他也不敢太过分。”他停顿了一下,笑着道:“我冲在前面,自然是有我的打算,这个头不是白出的,今后牛侍郎的位置就是我的,这个很明显了。孟祥那边也帮我盯着,不会出问题的。”
唐如霜这才恍然了,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又叹气道:“这官场上的事情太复杂了,你还是要小心些,王尚书那边重用你,也是因为你能干,而且皇上可能也是注意了你。你就更加的要小心一些……”
常瀚涛笑着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放心吧!我虽然在官场根基浅,不过朋友多,不是那种官场结交的朋友,而是真心的朋友。这种朋友不用多,三两个,就能互相的照应上。放心,我有数呢。”
唐如霜也知道他是个有数的人,外表看嘻嘻哈哈的,其实很稳重的,于是便也点点头。
送唐如霜回到了家,常瀚涛就去了兵部衙门。
刚到了兵部的门口,就被一个差役拦住了,笑着过来叫:“常爷,小的是刑部的,孟侍郎叫小的给常爷带个话,今天午时他在齐福楼请客,请您务必赏光去一趟。”
常瀚涛微微的奇怪,孟祥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还要请客?当然他知道问这个传话的,他也未必知道,便点点头道:“好,知道了。”
差役就去了。
常瀚涛进来兵部,上午办了些公事,午时的时候便自己去了齐福楼。小二在外面等着,一看到他来了,就忙笑着迎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进去一看,竟然只有孟祥一个人,看到他来了便笑着站起来道:“瀚涛,来了?过来坐。”
常瀚涛笑着过去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还弄得这样神神秘秘的?”说着还看了看门口,确实没有别的人了,那就是说,孟祥要和自己说的话,不宜被第三个人知道。
孟祥失笑:“没什么,想和你聊一聊,咱们兄弟喝酒聊天,自然不需要外人在场!”
常瀚涛知道他虽然不在兵部了,却应该算是王尚书那边第一个得力的,王尚书有些事情不和自己说,却能和他说。
不过,有些只有他和王尚书两人知道的事,孟祥也愿意找自己说说,那也全都是因为在山西剿匪的时候,建立的过命的交情。
两人坐下,果然孟祥也没有拐弯,直接就道:“叫你来是有件事和你说,牛侍郎打算要调走,你知道吗?”
常瀚涛微微一顿道:“不知道……不过我也能猜的到。在兵部他已经没什么前途了,王尚书那边处处掣肘,他基本上什么事也办不成,更不用想更上一层楼了,调走应该也是他比较好的一个退路。”
孟祥点头:“他已经找好人了,只不过他看中的位置暂时还腾不出来,大约的还得一两年……这话是王尚书跟我说的,叫我不要传出去……还不到时候。”
常瀚涛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我就装不知道?王尚书那边还不太信任我?”
孟祥笑了,摇头道:“不不,他已经很信任你了……你当然是要装不知道,他信任的是你能安心的在他手下做事,但是对你在军事战法上面还有些疑问。”说到这里孟祥笑了:“王尚书虽然是文科举出身,可你还不知道,他武科也是考了的,而且也是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