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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本能地停下了脚步,一脸惊惧地望着风影月。
谁都不知道,这个杀神究竟又要做出何等举动。
你们真是男人中的男人。”风影月淡淡一笑,目光讥嘲地扫过一张张被吓得有些扭曲,甚至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看到自己的财物被抢,女人被糟蹋,就知道在一旁看好戏,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就因为土匪手中有几把随时都可能的炸膛的汉阳造和生了锈的不知还能不能打出子弹的“单打一”,你们就如此“理智”地保持了冷静,挺有头脑的吗?事情过后还打女人出气,嫌自己的女人肮脏,恨自己的女人为什么不自杀了做节妇,你们这些男人还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啊!”
听到这些话,所有男人,包括那个心高气傲,一向看不起中国人的山田甚二,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当然,也有一些人在心中不服气地想,你以为个个是你呀?身手这么变态,徒手可以干掉两百多个拿枪的!
可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哪敢骂出口呀?
你们或许会说,你们没有我这样的身手,无法与土匪相抗衡,但是!”风影月说着,一双枣核眼忽地变得十分的寒气*人。如果换成是我,即便我没有这样的身手,即便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看到自己的女人被蹂躏,哪怕是对方手里端着机枪,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拼命,就算是死了又如何,至少死得轰轰烈烈,好过像别人装孙子,像条狗一样活着!”
话说到这里,这些男人们都感到脸上一阵热乎乎的,像是被人扇了耳光一样,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下去。
好死不如赖活着,从来都是胆小鬼、懦夫的格言!
真正的男人,必将头顶天,脚踩地,宁可站着死,不愿趴着生!
还有。”风影月的声音变得更为冷酷,目光,也变得萧杀了许多。
我救了你们所有的人,只有松岛樱子小姐向我说了声谢谢,你们呢?好像我杀土匪,救你们是天经地义的一样,我不求你们的任何报答,说得难听些,你们也没什么东西,没什么本事能报答我,但救了你们,让你们说声谢谢就这么的困难吗?要知道,我不是超人,不是大侠,我和你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
话锋犀利,字字如刀。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敢把头抬起来。
风影月哥哥,你说得太好了。”松岛樱子欢快地笑了笑,一双白皙柔嫩的手兴奋地拍了几下,一脸崇拜地看着风影月。
她真没想到,这个风影月哥哥不仅身手了得,连话语都是那么的犀利。
像你这样的好人,就是在我们日本也是少有,我们日本的很多男人都比不上你,风影月哥哥,你太帅了。”
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孩接连不断地向那个“卑劣的支那人”投送秋波,山田甚二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肺,更是气得快要炸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快走吧!”风影月冷哼一声,把燃尽的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这些人,除了松岛樱子之外,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临别之前,松岛樱子一直望着风影月的背影,直到消失。
晚上八点,张学良和赵四小姐的婚礼在奉天大帅府如期举行。
八,对于中国人来说,无论哪朝哪代,都是个无比吉利的数字。
大青楼老虎厅里,顶部八盏水晶玻璃大吊灯已经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这八盏水晶玻璃大吊灯,是张学良为了和赵四小姐结婚,让美国的工匠花费了一个下午时间装上的。
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红地毯。
这座原本用来议事,在原来的历史上还发生过流血事件的大厅,此时已是喜气洋洋。
一张张桌子、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东北军政府各部门的要员,一群西洋乐师已经列成两队,奏起了欢乐的乐曲。
在一阵欢乐的西式交响乐中,张学良终于拉着赵四小姐的手,慢慢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今晚的张学良身着一袭东北军一等军服礼服,头戴圆顶,镶嵌着青天白日帽徽,插着白色羽毛的大礼服帽,身缠金色腰带,脚踏铮亮的长筒军靴,一等军官的肩章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
两道利剑一样的眉毛微微扬起,目光十分的平和,脸上的笑容也比平日里祥和了许多,但眉宇间不时流露出的睥睨天下的霸道气息却令在场的众人莫敢仰视。
赵四小姐则身穿一袭雪白的婚纱,宛若一朵独立于尘世间的百合花,清澈的眼睛里波光闪闪,俏丽白皙的脸上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微笑。
今天,她感到幸福极了。
如果按照古礼,只有娶正妻时才需要大办婚礼,娶一个小妾、姨太太什么的,只需带回家里就行了。
但张学良却非要举办婚礼不可,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女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穿上雪白的婚纱,和自己最爱的人手牵着手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刻。
况且,原来的张学良,欠赵四小姐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他更要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原来的张学良的那份过失。
今天,是我和一荻成亲的日子,感谢大家赏脸光临寒舍,学良在此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感谢!”张学良微微一笑,朗声对大家说。
一众东北大员纷纷笑脸相迎,都纷纷说了一些“这是应该的!能参加少帅的婚礼是我们的荣幸”之类的官话。
你张少帅的婚礼,谁敢不来呀!除非是不想在东北混下去了,你一把火就烧死了十多万老毛子,还连带把满洲里这座城市给烧掉,打得斯大林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们要是惹你不高兴了,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九族连珠,一家子都要被腰斩弃市了呢!
当然,这些话只是藏在心里而已,是没有人敢说出来的。
这个婚礼过于匆忙,学良只是草草准备了一些彩礼,还望岳父大人见谅。”张学良说着,便把诚挚的目光转向了赵庆华。
赵庆华只是淡淡一笑,神色平静地说:“既然汉卿对小女有真情,老朽又何必在乎这点彩礼呢?”
在北洋时代久经官场沉浮的赵庆华是何等人物,哪能看不出张学良那点小小的心思。
这些“草草准备”的彩礼定然不简单,否则,张学良是不会当众拿出来的。
来呀!给我把送给赵家的聘礼拿上来!”张学良运足内劲大喊一声,整个厅堂都为之颤动了起来。
三十多个年轻的东北军士兵抬着三口大箱子,缓步走了进来。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他们慢慢地打开了箱子。
所有人都愣住了。
箱子里,全是一些俄罗斯古玩、油画,年代最近的也是亚历山大二世时代的。
赵庆华也是心头一惊,赵夫人也是瞬间中睁大了眼睛。
汉卿这孩子从哪弄到这么多老毛子的古玩?”
虽然他们都知道,东北军政府十分地富有,但这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
岳父大人,这是小婿在和苏联人作战时,老毛子送的,今天就当聘礼送给二老,以表达小婿的一片诚意。”张学良扬眉轻笑,目光热忱地看着两位老人。
这彩礼,也太贵重了吧!”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张学良。
汉卿,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以后好好地对待小女绮霞(赵四小姐的又一名字)就行了,这些东西,我看就留来给东北军充作军费吧。”赵庆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岳父大人,我张学良送出去的东西就像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岳父大人不肯收下,莫非是看不起我这女婿了?”张学良十分坚定地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庆华也不好推辞,只好收下了这份世上罕见的彩礼。
汉卿,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身边的赵四小姐好奇地问。
从老毛子那抢的。”张学良讪笑着凑在她耳边说。
伯力的阿穆尔河区舰队司令官奥佐林少将,双城子的司令官尼基塔上将,还有嗜杀成性的彼得中将,都是些古玩爱好者,这些东西,都是东北军从伯力,双城子和乔巴山缴获的。
你这个强盗,大坏蛋。”赵四小姐娇嗔一声,故作生气地瞟了张学良一眼。
这里的许多酒都是上好的伏特加,老毛子白送的,大家放心地喝!”张学良再次豪气干云地说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