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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大家自是尽兴,这不必说的,只是润发因为这几天的倩倩不理他了,感到不痛快,多喝了几瓶,归来时,已经醉的不能自己骑车,是倩倩抚了他,由信楠驾驶,三人同车回来。
天上的那朵黑云,早已布满头上的天空,聚集了重重的雨量,可是在黑色的夜晚,谁也没有注意到天上的变化,要不怎么会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呢,天有不测风云吗。
信楠睡在工地上,刚要入梦,却听见雨滴啪嗒啪嗒敲击帐篷,异常的响亮,信楠岂能入睡,想起身去盖一盖刚垒的墙,身上又觉乏气,懈怠,又加酒意麻醉使然,何况秋后了,一点半滴的小雨也只是湿润一下空气吧。
信楠听着雨滴滴答答,时缓时急,时促时隐的,像是天籁的音乐,反倒觉着耳脑舒服,蒙蒙的入梦了。
梦里的信楠感觉自己周身痒酥酥的,在郊外的月色里,手携了一漂亮的美女,穿梭在绿树,香草,艳花里,尽情的奔放,带转过一山脚,豁然开来的是浪潮滚滚,仿佛要将自己冲上天空,信楠吓醒了。
外面大雨哗哗哗,打击在帐篷上,就一个音:“啪。。。”似乎是一道闪电将他催醒,信楠猛的起来,一阵惶急从坐下升腾,完了,真下完了,大雨泡墙了,该死的老高,还说没有大雨呢。
信楠来不及忧怨别人,只好架上雨衣窜出帐篷,夜色黝黑,灯下的雨注闪亮,冷肃肃像刀剑冰霜,地下积水已无落脚之处,再看那红砖墙。红彤彤的像大雨中的*美女,真是淋得可怜,工地上的电线已被雨水沁湿。电路已不通,信楠只好嘴里叼了手电筒。双手抱起雨纸,奔向*的砖墙,脚下雨水扑哧扑哧的被信楠踩的到处乱溅,尖楞的砖块扎的脚疼,信楠不顾这些,全心想到的是刚垒起的墙,是大家的劳动成果,是这几天的收获。是酿酒的作坊,等着赚钱呢。
雨纸很大,信楠一人实在难以掀起,墙体又高又长,雨注又大,信楠盖起这头,雨纸很快就被雨压得掀也掀不动,一人操作十分困难,况且雨水还在朦胧他的双眼,此时的信楠担心的是。手电筒要是也被雨水打湿,就不亮了,那就整个工地漆黑一片。
此时的信楠也想到贴心的润发。或许会突然的跑来帮他完成这项抢救,可是,润发喝得醉醉的,即使雨水将他泡起来,他也不会醒来的,老高他们是外村的,离此很远,更不会来,信楠孤立无援。与夜雨搏斗,时而在泥泞的地上。时而脚上泥泞湿坠,却要攀上高高的架子。湿滑站不稳,虽也知道谨慎小心,可是看不见,手脚又忙乱,忽然的,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信楠倒退不迭,猛地张了下来,一堆废砖接住了他,手上用力采住的雨纸,也被他从墙上扯下大半截,正好盖住了自己,带下来的砖块儿簌簌地砸在他的脚上,黑暗的工地上一时没了声息,只有雨水漂泊狰狞,看不见的鬼魅游荡肆意。
此时的雪燕由于傍晚与六叔进城做事,又加两人亲昵异常,倦怠的她早已酣然入梦,更不知道夜色里有黑云压顶,哪还管有大雨降灾。
朦胧的黑夜,淋淋的大雨,只有倩倩被雨声惊醒后,便不再入睡,心里烦躁,起身亮灯赏雨,看看雨注将干枯的树叶打落,将墙角泡软,一只青蛙被雨水从窝里沁出,孤独的在冰冷的雨水中缩着。。。好可怜的信楠,她忽然想起在工地上孤独的信楠,还有暴露在雨水中的墙。
倩倩没有多想,也不知冒雨是什么滋味,就抓起雨披奔向工地。
工地上连个灯光也没有,她用手电照了,刚垒起的墙像倾祀的废墟,像吃剩的骨骼在哪儿。
“信哥。。。信楠哥。。。”声音被侵吞在雨中,走进帐篷,没有动静,拿手摸了床,冷冰冰的不像是刚离开,难道他今晚没有来吗,他没有喝多啊,看看工地上的墙上,雨纸一半挂在墙上,一半堆在地下,倩倩埋怨道,这是谁来盖的墙,怎么就做了一半的活呢。
倩倩一手撑伞,一手扯起雨纸,慢慢攀上脚手架,因为脚下穿了水靴,不怕湿滑,猛力掀那雨纸,那一头却压在地上,怎么也掀不动,这就奇了怪了。也只好从架子上下来,去拉雨纸。
“啊。。。信。。。信哥。。。”倩倩吓得手里的雨伞也掉在地上,双手拉动信楠,信楠没有吱声,眯着眼,雨水刷得脸色煞白,毫无牵挂的神态表情,倩倩拉他的身体,除了软软的,别无反应,身下的雨水被血色侵红,倩倩从惊慌中回来,猛地晃动信楠,依然状如昏迷,冰凉的雨水无情的打湿了她的娇容,也打湿了信楠苍白的脸。
倩倩想起白日里,这张脸上温和的笑容,和睿智的表情,怎么现在就这样了,巨变使她伤痛,伤痛使她咬紧牙关,爱意使她忘记一切困难,瘦弱的女子倩倩鼓起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一把拉起这个曾经令自己神魂颠倒,如今是死是活的青年,背在身上,踉跄跄地奔向雨里,奔向有车有人的地方。
可是这雨夜里,萧索的秋季里,还有谁闲着无事溜街呢,大雨浇得两人浑身透透的,雨线从眉梢发梢流下,倩倩累得气喘不迭,一颗心就像暴风雨中的小树苗,眼看就要被狂风折断,不知是雨是汗还是泪水,苦涩的咸味,冰冷的滋味,沁进倩倩的嘴角,不管心里是怎样的慌张,怎样的疲弱无力,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尽快奔向卫生室,搭救这个青年帅哥,他也许还有辉煌的前程呢,岂能就此就。。。
娇弱的女子倩倩哪有这样的持久的力量,终于在一个水湾旁,因急转身而摔倒,将信楠猛力甩出去,信楠蜷缩在水里。此时他的父母要是看见了会怎样个心情啊,自己一向深恋的帅哥,你可知道自己的心情啊。
无助的倩倩趴在地上哭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漆黑的雨夜里,没有一个人影,哪怕是狗呀猪的,是动物的一个温和的眼神也好啊。
这是一个二十岁的倩倩遇上的第一次生死边缘的无奈,倩倩的心终于碎了,那颗风雨飘摇的小树苗,终于折断了,一任风雨无情的攻击她的残体。
倩倩沿着雨水。爬向信楠,呜呜的哭泣,偶尔的电闪,照亮他的泥水布满的不省人事的脸,也照亮她的崩溃的打乱的玫瑰花一样的脸,脸上乌发乱布的像个鬼。
她忽然想起要给他做人工呼吸,按压胸部抢救,借着偶尔的电闪,她也忽然看见他的小腿部位不知被什么划破了,长长的血口子。汩汩的血液肆意悠然的漫过翻卷的血肉,沁红地面的积水,腥涩凉心。可就在此时,奇迹终于出现。
他终于从鼻息里“哼”了一声,刚才那神仙似的无牵无挂的摸样,现在似乎有了一丝的倦意漫上来。
倩倩像听到了伟大的生命之音,像听到了千呼万唤的伟大的爱的誓言,这声音排山倒海,使她一下子从死亡深渊腾跃到充满花香鸟语的人世,她又听到了他的一声呻吟。
“信哥。。。你活过来了。。。你醒醒,是我在你身边。”倩倩慢慢的晃动着他刚刚复苏的身体。唯恐一下子再死过去。
雨水如圣水般不住的洗去他的脸上的死神的凶光,清退他的疲倦的侵袭。他的眼睛眨动起来,闭着的唇又微微张开。倩倩将他慢慢扶着坐起来,用自己的上身为他遮雨,不住的叫着信哥,焦急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呼个不停。
信楠终于醒来,两人相依坐在泥水里,获得片刻的喘息,雨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渐渐平息了,暗夜的山头像雪海冰山,像退去的死神,朦胧的宁静的村庄像安息的温床,使他俩都有了归窝休息的渴望,可是不能,信楠刚刚醒过来,死神还未远去,一旦再次晕过去,那将或是永别,再看腿上的洇血,还在蠕蠕地流出来。
事后两人才知到,信楠从脚手架上掉下来,绊住脚的铁丝如锋利的匕首将他的腿划破,下地时,一头撞在一堆砖块上,当时昏迷。。。。
而倩倩背起他来,一颠一颠地走路,就使信楠的胸部在她的肩上做按压按摩,这有助于他的醒来,又猛地甩出去,更有冰冷的雨水的刺激,这一系列巧合的运动抢救了信楠,当然这一切都是倩倩无条件的爱信楠的结果。
两人在泥泞的夜路上,终于遇上了奔夜路的司机,将他俩捎进了镇上的医院。
雨过天晴的秋晨,凉爽适宜,院子里秋菊金黄闪亮,漫红滋润可人,芙蓉荷花还在池塘里跃出纯洁的水面,向人们献着旺盛的粉红的花瓣,医生们时而进来观察一下床上的信楠。
信楠恢复得很快,小腿也包扎好,除了感谢倩倩的救命之恩,还夸下海誓,等自己厂子开工,一定让倩倩干一样最轻松而且收入最高的工作。
“真的,信哥,那就是。。。我知道是什么了,你说出来我听听。”倩倩心情激动,却也忘记了昨夜的惊恐疲劳。
信楠将她搂在胸前,握着她的手,他也喜欢这位小美女,天生的清纯可爱,也喜爱她的美貌姿色,只是让他怎么才接受她呢。
“倩倩,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哎,她比你先到啊,对于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我现在答应你,要娶你,我怕日后,万一有个。。。会耽误了你,害了你,让你由爱我而恨我。。。”信楠心里犹豫起来,面对了倩倩只是嗟呀不一。
“我也何尝不知,可是我不是雪燕,非得要你娶我不可,再说了,你要真娶我,我也有办法,让雪燕离开的,你是真喜欢我吗。”
忽然间听到又纷杂的脚步声,好像还在说:是,就是这间病房了。
倩倩慌忙从床上下来,即拉着拖鞋,就见老高,润发,老李嫂子等一大群人进来了。(未完待续)
ps:信楠急险,倩倩搭救,事情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