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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妍听女儿露露说爱吃二狗做的菜,心里真是惭愧自己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面子上挂不住,只好说:“妈妈做的菜当初你不是更喜欢吃吗。”
“还是叔叔做,叔叔可会做了,奶奶还夸叔叔会刷锅,会洗盘子。”
家妍明白了,这家里屋里如此利索,看来都是二狗收拾的,这家伙安的哪门子心,自己当初坚定的走出家门,就不指望老家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事,婚姻上二狗更不是所选,他如此勤快,又何苦来着。
“来,我给奶奶做分儿菜,你不知道她喜吃什么。”二狗自告奋勇。
家妍闪在一边儿,想拉女儿出去玩,女儿却不愿恭维自己的一番热情,只是随了二狗的身后,二狗一边做菜,一边说着逗小孩的话,露露喜得替二狗跑腿,手脚麻利的拿葱拿香菜,拿酱油,是个称职的跑堂的小不点,看的家妍又笑了,女儿像个小精灵,聪明又可爱,活泼又不顽皮。
家妍的母亲回来,见露露跟在二狗身后忙活,便叫了露露说给买雪糕吃。
厨房里只剩下家妍与二狗。“那信楠还和你在一块吗。”
“这管你什么事。”
“我要告诉你的事与他有关。”
“有话就说,没事我要看奶奶去了。”
“你去了就再不告诉你,到时候吃亏的是你,先把那你用的筷子和碗刷上一套,还有酒杯酒具,今天高兴,与你爸爸整上两盅。”二狗眉飞色舞嘴也翘。
“你不说我还不听了,等会儿你自己刷去。”
话虽如此说,手脚确是去寻碗筷杯酒。“好啦,说吧,今回儿恭耳了。”
“你看我配你怎样,这段时间我可勤快了,给你家里干了许多的活,这你父母知道,我今年还赚了许多的钱,够结婚用的了。”
“我知道你心里的意思啦,打住吧,你休想,沉了现在咱俩总算清洁了,你快走,走得越远越好,别让我再见你。”家妍就去拉了二狗向外推,锅底的旺火上还滋滋的燃烧,锅里的葱花快糊了,二狗没用气力去阻拦,却被家妍推到北屋门口外,家妍把门顶了。二狗回身推门却不能推开,只好在门外说:“其实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还有重要的。”
家妍见炉上的锅里起了火,便赶紧回炉旁救火要紧,顺手舀了瓢水浇了锅里,只听“啪啪,砰砰”声声炸响,油水四溅,家妍一下中了自己制造的四面危险里,西厢房里的父亲听到声音不对,便出门进屋看情况,却见二狗在门外,嘴里叼了烟,也是急不可耐想进去,瞧见厨房里浓烟向外涌。“家妍快开门。”父亲在门外厉声喝道。
里面的家妍一手搭在另一手上,嘴被疼的扭曲着来开门,白色上衣也是油星点点,父亲轻轻把家妍的手拿开看,却是一大块皮已被刚才不注意褥了去,鲜红的嫩肉像要涌出血来,脸上也有几处烫红了,二狗扔了烟头,驱了摩托车让家妍坐后面,奔卫生室去。
家妍慌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上了车,手指连心,一路上疼的家妍心里蹦蹦跳,二狗却故意绕信楠的家门外走,而且偏在门口外将车头扭向墙根,说要小解,摩托车在街上腾腾响,信楠妈就出来看究竟,正中二狗下怀,然后二狗才骑上车一溜烟带家妍跑了。
家妍晃然知道二狗的心机,“算你小子狠,二狗你断子绝孙,你还嫌我和家里事少吗,故意给我添乱。”
二狗只是嘿嘿地笑,手脚用力驾驶了摩托车,很快就到了医务室。
家妍让二狗在门外等,二狗哪里听她的话,故意整了整眉目,袖领,提提腰带,晃头憨脑的想去扶了家妍,他知道家妍肯定不用他,便悄悄跟在身后,像个护花使者的多情男,由于天干气燥,医务室里因感冒而打针的人很多,都是同村的或邻村的老乡。
其实伤情并不严重,医生只是为此涂了点高档的烫伤药,日后慢慢恢复,以免留下伤过的痕迹。
两人这次风急火燎在村里跑了个来回,见过的村里人多以为二狗和家妍的恋爱又开始了,在村里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其实也只是谣传,不过村里人多喜欢捕风捉影的造新闻,以满足他们脑袋里的空虚,和心理上的好奇。
回家后,家妍见菜都已做好,摆了一桌,炸刀鱼,炖鸡和土豆,父亲最爱吃的小盘五香花生米,父亲正襟坐了上位,母亲一旁陪了露露先吃,而家妍却没了胃口,又不好伤了父亲的感情,也只好与二狗入座。父亲的心情还好,便与二狗喝了几盅,饭间,父亲不时地提说二狗近来帮家里干了许多的活,人挺勤快,看来父亲是挺满意了,只是见女儿的面上多不乐意。饭毕就和女儿单独在房间里嘀咕:“闺女,差不多就嫁了吧,眼看你奶奶不久将离世,如果你与二狗订婚,这婚事最近月内就办了,也让你奶奶放心的去,再说,人家二狗也无毛病,又挺满意,婚后不可能待你不好,更重要的是,你也见了,女儿露露与二狗玩得挺有情分,将来二狗也不会慢待了你女儿,这真是天成的和和美美,家妍一旁听得不耐烦,心如冷铁,侧身半背了父亲。
“爸,先给奶奶治病要紧,她老人家很是疼爱你和我和弟弟,如今得病如山倒,治病如抽丝,慢慢来总会有希望治好的,奶奶心肠好,一定还会更长寿,至于二狗我怎么就相不中,他与露露处得来那是因为二狗智商低,露露又聪明,所以两人的孩子脾气和得来,再说到将来,他要是找不到对象,他要是真喜欢露露,就让他领养了露露,将来好给他养老送终,这就对得起他了,至于婚事我与他无缘,爸爸不必多想。”
“闺女,你又不听话了,当初你第一次嫁人,我就相不中人家,劝你不要激动,安心呆在家里,你就是不听,偏就跟人家私奔了,我看露露他爸做事还行,就是风急火燎的,早晚会出事,你却不听我劝告,结果怎样,现在如此尴尬的结局。当初你听话了,以你的人才,定会找个好男人,可是现在与从前不一样了,那些有钱有本事的男人多是找岁数小的姑娘,四十了还能娶上十七八的女子当老婆,谁还看中像你这样的,与你一块的信楠,就更别提了,他还是学生,再过两月,他就去外地上学了,现在大学生搞对象那才叫风靡时髦,他现在就是对你再好,到了大学里,整日面对了那些白白的漂亮的有文化的大学生,就是他不动心,那女的见了他那么好的模样,也会自投罗网的,哪有你的份儿,人说女人在搞对象时是傻子,我看你平时还精灵,可在搞对象上你比傻子还傻,我真替你着急的要命,闺女,你已上回当了,可别再不理智,人生苦短,黄花易逝,折腾不上几年,你就人老珠黄了,那时连二狗也不要你了,就在家让你弟弟伺候你吧。
家妍听了父亲肝胆相照的话,真是感激天下严父慈母的关怀,可是这次,自己是真的理智了,不能再拿婚姻草草了事,就给父亲倒了杯水递上,“爸,你稳住,即使信楠不成,那也情谊在,他在大学里就是搞了对象,可三年下来,成功的几率很少,我与信楠好了一年了,也算顺利,也许将来还有希望,反正我不后悔,再过四年,我才二十七八,还是好时候呢,爸,您就放心吧,依我的身材,一定会给你领个如意郎君回来,你就安心伺候奶奶,也替我和弟弟尽孝心吧。”
父亲气的把水一推,脸色一沉,“你别不知好歹,像二狗这样勤快又喜欢你的年轻的上哪儿找寻,远村近邻的你去搜吧,你不要我要,到时候你就会想过来的。”
“爸,你千万别这样,那时误了二狗,你交代不起啊。”
院子里的二狗听到屋里说话暴躁,赶紧进屋倒水递烟,给家妍递眼色,让家妍出来,家妍今次偏就做了不动,二狗无奈,只好开口:“大叔,咱在去替奶奶翻翻身去。”这才把刚才的僵局打破。
二狗心里明白,他目前可以争取的只有家妍的家人,包括小不点露露也是,至少现在二狗靠在家妍家里,就没有远亲近邻给她介绍对象,到时,在家庭的压力下,家妍不会不屈从,唉,谁叫自己命苦呢,慢慢挨吧,等到信楠上大学了,他再下手追家妍,你说二狗没有心机吗。可是那家妍的爸爸想的也是有道理,自己闺女也算是二婚,还带了个小尾巴,能找个同村的二狗托了终身也算是烧了高香了,可家妍偏就不,他已是走出农村,迈出了人生的别开生面的第一步,就等着迈开第二步,她不怕失败,她不屈从命运,第一次婚姻是自己做主,第二次也是要自己做主,人生短暂,散易散,聚难聚,数十载的人世游,委屈自己以求全,还不如拼命以争取的好,铺在家妍脸前的是慢慢曲折的阳光大道,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家妍的爸爸在场院里忙活了一上午,又加刚才被家妍的话堵得闷,坐在椅子上打嗝,就呼了“家妍,过来。”“啥事,爸。”老人家一脸的不高兴,怒气依然未消,“给我捶捶背,揉揉腰,我怎有这样不听话的女儿。”
那家妍忙丢下手里捧的书跑过来,“爸,你哪儿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被你气的堵住气血管了。”
“爸,你这把年纪了也还是心平气和点儿好吗。”家妍就按了父亲的肩,沿着肩上的肌肉捏下去,再捶到腰,砸砸腿,揉揉头,搓搓脸,“舒服吗,爸。”
“不舒服。”父亲没好气的说。
“我都累得出汗了,还不舒服,叫二狗来捏。”
“不,就是你的活,什么时候你听话了,你什么时候松下手。”
“唉呀,爸,哪有这样的呀,你就不心疼女儿啦。”
二狗走来在身旁,“要不我也给你揉揉,家妍,你爸都被你气的如此,想必你也不会舒服了,气血通,人没病。”
“去,一边玩去,滚你家里去,这世界上没你,我家里就太平了,都是你惹得祸。”
“是美女自己招来的,如果我不来,也许会来三个,甚至五个男的,都为争取到你的芳心。”
“我还头一回听说长得漂亮了有罪。”家妍说。
父亲躺在椅子里,懒懒洋洋的,让女儿按摩着,他是故意让女近前了,好更近的感受到女儿的存在。
“爸,我给你按了,我也给奶奶按摩一番。”家妍一会又来到奶奶跟前,轻轻慢慢地为奶奶按按捏捏,老人家居然喉咙里“哼哼唧唧”的有声音散出,看来是舒服了。
下午的斜阳挂在天边,风也渐渐凉爽,爸爸要去看看田里哪处的麦子先熟了,准备动镰割麦子。二狗也要回自己家,整理自己的麦场,就走进家妍身前说:“我为你准备的秘密现在告诉你,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