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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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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玉解释道:“这位皇上登基时,面临着内忧外患,皇位不稳。尤其是他的一个对手,手段非常厉害,虽然没能最终夺得皇位,但也不可小觑。

    为了把主要精力用来对付这个对手,他只有不断地扩大这位皇亲国戚的军权,让其显赫一时,才能有效地稳定帝位。

    但是当皇位坐稳时,皇上如何还能放心让他这样一个外人掌握军权和财权?

    只是,此时的这位皇亲国戚已是军权独揽,权倾朝野,明着让他交出军权,显然对内对外都不好交待,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因此,那位皇上经过深思熟虑,认为只有借机杀了他,军权才能顺其自然地收回到自已手里,而且还能杀一儆百,进一步巩固帝位。所以这位皇亲国戚必须死!”

    徒耀皱眉:“说的容易,既然此人要钱有钱,要兵有兵,怎么可能如此容易便被杀死?”

    宝玉笑道:“当年那位皇上自然也知道要杀这位皇亲国戚并非易事。只是杀机已起,那位皇上便开始设圈布套欲擒故纵。

    因为那位皇上登上皇位确实是这位皇亲国戚占了首功,所以皇上便以“感恩”的姿态对他褒奖吹捧,让他头脑膨胀,忘乎所以。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自然会做出一些目无法纪的事情。而面对他的这些不守臣节,目无君上的行为,皇上耐心的进行规劝,让天下人都知道皇上对他的良苦用心。

    只是志得意满的皇亲国戚,一定会把皇上的话当成耳边风,更加的变本加厉。

    这样一来,他开始结党营私,排斥异己,贪赃受贿,侵蚀钱粮。这时皇上却依然对其爱惜有加。

    接下来,他穿衣着四爪龙、蟒袍,与宫廷相似。还把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留在身边当作奴仆使用。甚至连皇帝的女婿入见,也要行跪拜礼。他做人做事做到这个份上,自然引起朝野上下一致公愤。此时,再杀他,大义上已经完全站得住脚了。”

    徒耀若有所思,继而问道:“那这位皇亲国戚的兵权,那个皇上是如何收缴的?”

    宝玉笑着说道:“那位皇上对这个皇亲国戚的惩处是分步进行的。

    在发现这位皇亲国戚有不臣之心后,那位皇上便开始暗示自己的亲信,让他们与这位皇亲国戚划清界限,揭发他的劣迹,以争取保全自身。

    对这个皇亲国戚不喜欢的人,则让他们知道皇帝要整治那人了,请他们站稳立场。至于和那位皇亲国戚关系一般的人,则让他们提高警惕,不要站错了队。

    将身边的人安抚好了,那位皇上便将这个皇亲国戚调离了他在西安的老巢。将他曾经参劾的一名高官提拔重用,使其成为对付这个皇亲国戚的得力工具。

    接着那位皇上更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先将这位皇亲国戚的亲信甘肃巡抚革职,又将四川提督调回京,使其不能作乱。又过了些时候,派遣钦差命他交出军权帅印。”

    徒耀有些不解,“钦差让他交出军印,他就乖乖的交出来了?”

    宝玉笑道:“因为在那位皇上给他升官嘉奖前,便派了一颗钉子在他身旁。这人随军征战,在皇上有意无意的提拔下,成为了军中仅次于那个皇亲国戚的大将。加上皇上派去宣旨的钦差又是顶尖的高手,所以皇亲国戚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只得俯首就擒。”

    宝玉说到这儿,只觉得口干舌燥,偏偏皇上连一口茶水都没有赏给他,让宝玉极为不满。

    他决定若是皇上一直这么抠门,他就在师傅耳边多说几句皇上的坏话。

    徒耀不知道宝玉心里面的想法,要是知道非打他一顿板子不可。

    他这会儿正在思索着宝玉所讲述的故事,这个故事似乎与现今的朝堂相似,但细细想来又略有不同。

    那位皇亲国戚的势力,比起陈家来还要大,竟然将兵权,财权都掌握在手。

    但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又莫名其妙的输了,输掉了性命。

    水溶昨儿个说可以对甄家来个欲擒故纵,对陈家来个釜底抽薪。结合着宝玉的故事,徒耀觉得可以将欲擒故纵与釜底抽薪结合起来。

    当陈家与甄家自我膨胀到极致的时候,那便是他们众叛亲离之日。

    想明白了这点,徒耀说道:“行了,你下去吧。为了朕召见你方便,以后你就天天进宫编书吧。”

    宝玉苦着脸道:“皇上,我还有好多生意需要看着,实在是没有时间编书啊。”

    徒耀哼了一声:“就你事儿多。那就折中一下,你每日下午进宫编书两个时辰,这总可以了吧。”

    宝玉知道没得商量,只得应下了。

    从宫里出来,水溶和徒斐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将宝玉让到车上,徒斐问道:“怎么样?皇兄可有为难你?”

    宝玉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都是你多嘴,这回我每天下午都要进宫编书了。就我肚子里那点墨水,不被人笑掉大牙才怪。”

    说完,宝玉顾不得其他,倒了一杯凉茶,便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水溶好笑:“宝玉,有这么渴吗?平日里看你品茶不是这样啊。”

    宝玉又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这才道:“我进宫这么长时间,连杯茶都没混上,又一直在说话,怎会不渴?”

    “一直说话?这么说你和皇上谈的很投机了?”

    宝玉放下茶盏笑道:“这我不知道,反正我讲的故事皇上挺爱听的。”

    讲故事?水溶和徒斐面面相觑。

    再怎么猜测也没有想到宝玉会去给皇上讲故事。

    徒斐不是建议皇上问问宝玉如何对付甄家和陈家吗?单只是讲一个故事,皇上能轻易的放他出来?还是说这个故事非比寻常?

    徒斐疑惑道:“你讲的是什么故事,能和我们说说吗?”

    宝玉摇摇头:“这可不行,这个故事是个秘密。皇上如果想让你们知道,他会亲自告诉你们。若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你们问我我也不会说的。”

    宝玉进宫整整说了一个时辰的故事,他可没有兴致再对着水溶和徒斐讲一遍。干脆便将一切推到了徒耀身上。

    水溶和徒斐一听是皇上让保密的事情,立时闭口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