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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似的窗帘照射进来,晒在身上暖意洋洋,西门慵懒的缩成一团抱着被子,依稀能听到从厨房传来的声音,应该是杜夏希在做饭。
西门看了看那关着的房门,脸上自然的就笑了起来,她简直太喜欢这种感觉了,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以前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生活。
所有的东西都被杜夏希事无巨细的准备妥当,甚至连杯子都接满了水,一只新的牙刷被摆在上面。
虽然以前也住过高级的酒店,各种服务都非常到位,但这种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西门知道这所有的事都是因为那人对自己的喜欢,与其他的事都无关,只为了那样的一份心情。
“你起来了?我还准备去叫你呢,饭菜要做好了。”杜夏希从厨房出来,擦着手。
洗漱过后的西门将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而她的视线,就再也没离开过杜夏希,看的杜夏希有些无措,“你一直看我干嘛?”她真是害怕西门又说出什么孟浪的话来。
西门只是一直笑,却不说话,这倒是给杜夏希笑的脸上一热,“我去把菜盛出来。。。”转身进了厨房。
西门探头笑着喊道,“我帮你啊?”
“不用。”杜夏希赶忙拒绝,她如果进来,那真是太尴尬了。
餐桌上,一荤一素一汤,简单却看起来非常有食欲,即便西门曾经吃过各种大餐,见到这一桌家常菜,依旧是胃口大开,大概这就是家的味道。
杜夏希看她吃的开心,也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以往家里只有她自己,极少会做这么多的菜,吃不完浪费了怪可惜的,而且就一个人的话,吃起来就会少了那种氛围,冷冷清清的,只想着做的简单点快些吃完好干点别的事。
以前的杜夏希从来没觉得在家吃饭也会是一件舒心的事情,最多就是比外面干净点自在点而已,但似乎现在多了一个人,整个家都热闹了起来,怪不得父母总是会催促找个伴,独自一人惯了还以为会不喜欢这种热闹呢。
睡了个好觉,起来就能饱餐一顿,西门感觉自己已经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姨妈都顺畅了。
吃过饭,西门想帮杜夏希收拾碗筷,结果杜夏希说她来了姨妈就不要沾水了,让她去陪猫玩耍就好。
西门简直觉得自己是被包/养了,不,确切的说,大概是被圈养了。。。
第一次好好的逛逛杜夏希的家,能看得出主人是一个非常严谨认真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尤其是书房里那巨大的书柜,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简直像是个图书馆似的。
本来也喜欢看书的西门随手从书柜上拿出一本,虽然是本人文纪实类的书,但一看就知道是杜夏希的风格,在西门读来,会觉得有些无趣。
不过原本西门以为这书都是和她的专业有关呢,没想到内容还挺杂,“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书?有时间看吗?”西门整日游手好闲的,才有空读读闲书,杜医生日理万机的真的有时间看吗。
因为房间并不大,所以在厨房的杜夏希也能听见西门的话,“以前在外科的时候经常值班,没什么事的时候就看一看,现在只有在家休息的时候才有空看了。”
西门沿着书柜翻看着上面的东西,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格子里摆放着的一张合照,照片里的杜夏希,年少青涩却笑的很阳光,半长的头发扎了个短马尾,眉眼间和现在的她有着很大的变化。
而站在杜夏希两边的人,全都穿着警服,其中一个是石南,另一个却从未见过,只是那张帅气的脸却和西门记忆中某个被鲜血侵满的片段重合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杜夏希已经走到了西门的身后,见到她拿着的照片,用手轻轻指着那人,“他叫段暄,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杜夏希讲起曾经的往事,还会会心的一笑,那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最珍贵的友情,“只是,多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了,直到现在都没找到。”说到后来,杜夏希的心情也跟着沉闷下来,这始终都是她的一件心事。
轻轻的抚摸着那相框的边缘,往事似乎一幕幕的都映照在眼前,一转眼竟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希望能找到他。。。”
西门只觉得自己从天堂瞬间跌进了地狱,浑身冰冷,紧张的一颗心猛烈的跳动着,她和杜夏希的命运还真是纠缠的可怕甚至让人怀疑这是老天的一个玩笑。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要是杜夏希的青梅竹马!即使杜夏希可以不在乎她曾经杀的那两个人,可这一个呢?!自己该如何跟她解释?
杜夏希将相框放回书架,抬头就看见刚才还好好的西门,突然脸色惨白,几乎毫无血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抬手想要去摸西门的额头,却被西门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捏的她有些发疼。
西门颤巍巍的抬起眼,对上杜夏希不解的目光,犹豫再三,她还是说不出口,就算万般借口,严格的讲,那人也是丧命于她手,再去解释其中的各种因由,她会信吗?
杜夏希看着如此异常的西门,直觉告诉她,她们之间,即将会有一场变数,只是她猜不出。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西门唇瓣微启,颤抖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是死在我的手里。。。但那并不是我的本意。。。我”
西门的解释还没理顺,闻听此言的杜夏希像是被吓到似的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震惊的看着西门,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有那么一瞬间,杜夏希害怕,并不是害怕西门会伤害自己,她只是害怕知道了所有事情的自己还能不能像上一刻那样的喜欢她,很多事并不是自己说不介怀就真的能不在乎的,那可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十几载的好友啊!
“为什么。。。”杜夏希蠕动着嘴唇只吐出了三个字。
“其实。。。”剩下的解释,最终只是卡在了西门的口中,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杜夏希严重的震惊、悲伤,但最多的莫过于心痛。
两个人此刻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然而她们真正的距离却是隔着太多过去,那是她无法改变的事,大概,也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对不起。”看着杜夏希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的模样,西门的心被绞的生疼,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痛苦,比身体上遭受过的任何伤都要疼,是会死人的痛,不,可能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
杜夏希再也支撑不住,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无力的虚扶着桌沿,即使段暄的死亡是西门的无心之过,她也无法像昨天那样立刻站在她的一边,设想着种种可能的开脱。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杜夏希已经忍不住她的眼泪了,如果说一直未能找到好友的遗体,还能让她心存一丝侥幸,那么西门现在就是亲手砸碎了她的所有幻想。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是他!
西门收回了想要安慰她的手,怔怔的看了她一会,便转身出了书房,鼻子有些发酸,自己有多久都没有哭过了,几乎快要忘记那感觉。
命犯孤鸾,这就是自己的归宿吧,再多的挣扎也都是无谓,竟还奢望去过那平常的生活,本就是一个笑话。
西门自嘲的笑了笑,一夜灰姑娘的梦是时候醒了,找来纸笔,写下一个地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这。”将纸条放在了茶几上,西门又朝着书房的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人出来,回过身,收紧了衣襟,西门推门而出。
外面日光灼灼,西门抬手遮住了刺目的阳光,她们的生活有着云泥之别,而杜夏希,就像这伸手抓不住的阳光,甚至都不能毫无遮挡的去看她。
因为心里想着事,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脚下一空差点摔倒,小腿传来阵阵刺痛,西门弯身伸手揉捏着痛处。
那一年,第三次出逃,她已经不顾一切了,若是死了,就当做是解脱了吧,纵身一跃从四楼的窗口跳了下去,大概是命不该绝,她摔在了楼下的雨棚上然后才掉落在地上。
能听到骨骼折断的脆响,可她已经顾不得那钻心的疼痛,挣扎着起身,手脚并有的爬出了凌乱的现场,更没有时间让她去回头张望有没有人追上来。
凌晨,刚下过雨的界面上阴冷而潮湿,每向前跳动一下,受伤的腿上都纠结起全身的痛觉神经,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逃。
大概是疼的多了,便有些麻木了,她扶着路边的围栏竟也跳出了几十米的距离,黑夜中昏黄的路灯下,街道上根本就没有来往的车辆,更不要说行人了。
寂静的街道,有任何的声音都能迅速的传到很远,身后的动静已经能够依稀听到,留给她的时间正逐渐的变少。
就在她越发的绝望时,她看到前面的树下站着一个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至少不会是他们一伙的人,无论他是好是坏,终究只有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可以攀附,即使是恶的,她也只能认命。
“救。。。救我。。。”她几乎是耗尽了仅有的一点力气,扑了过去。
男人惊讶的看着她,伸手扶住了她,“出什么事了?”他有些警惕的抬头去看她跑来的方向,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别怕,我是警察。”
她刚一抬头,还没等她看清警察的长相,就看到了身后慢慢接近的男人,“小心”她还未喊出声,那年轻的警察就被人从后面用手臂死死的扼住了脖颈,挣扎了两下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