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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喝醉的人各自被下人扶去房间休息,等叶姝岚傍晚醒来后,正躺在一张很大很软很舒服的床上——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小窄床的叶姝岚瞬间有种回到藏剑山庄的错觉,忍不住抱着暄软的被子打了个滚,把脸埋到枕头里,真的好舒服呀。
起来简单打理了一番,一推开门,就看到有几个漂亮的侍女正在门前的小台子前聊天说笑,一见她开了门,就忙住了嘴,迎过来:“叶小姐醒啦?可还睡得惯?”
“还好。”叶姝岚随意点了点头——不管是一路风餐露宿还是这样被人围着转着伺候她都适应良好,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堂堂呢?”
过了好一会儿侍女们才反应过来叶姝岚说的堂堂是谁,心里闷笑,面上却是不显:“五爷也醒了没多久,现在好像在书房跟管家交代事情呢。”
“哦。我去看看。”叶姝岚说着就要往前走,刚抬起脚就迟疑了,扭头看向几个侍女:“……书房在哪里来的?”
侍女们:……五爷不是上午才带您把整个府邸逛了一遍吗?!
当叶姝岚带着侍女到书房时,房门正好开了,白玉堂正好跟白寿一起走出来,边走边跟白寿低声说着什么,白寿手里拿着个帖子,不断地点头应着。
白玉堂说完一抬头,一片黄色衣衫撞入眼帘,摆手示意白寿没有别的事了,然后就朝叶姝岚轻轻一笑:“醒啦?”
叶姝岚点头,然后看向白寿,“白管家这是做什么去了?”
“去给展昭下战帖去。”白玉堂简单解释了一句,然后笑着看她:“这个时间也差不多到夜市了……头一次来东京,要不要出去逛逛?”
“当然要。”
白玉堂带着叶姝岚出了白府,径直去了一家酒楼。
酒楼的人显然认识他,还没进门掌柜的就亲自迎了出来:“哟,白五爷可是稀客啊——来来来,您二楼的雅间小的一直给您留着呢……哎,这位是白小姐吧?长得跟五爷您还挺像,这一身贵气啊,啧啧……”
掌柜的似乎晓得这位白五爷不爱说话,一路带上雅间时笑着不断地寒暄。
叶姝岚瞄了瞄白玉堂,见他没反应也不反驳,只能无奈望天——这掌柜的可真能侃,他俩哪里是兄妹,还长得像……简直胡扯!
到二楼的楼梯不高,两人很快上了楼。
“五爷咱还是老规矩?”
“对,老规矩。先把酒上了。”白玉堂先点头,然后看了正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叶姝岚一眼,又补充道:“再加两道龙井虾仁和鸡火莼菜汤。”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菜名,正在看风景的叶姝岚眼前一亮:都是她喜欢的!然后难得有些期期艾艾地看向白玉堂:“那个……”
白玉堂:“西湖醋鱼是老规矩。”
叶姝岚立刻高兴得眉眼弯弯,就连双马尾都要翘起来了。
不晓得是不是掌柜的特别吩咐过,菜上的很快。反正也没外人在,两人也不顾食不言的规矩,一边吃着饭,白玉堂一边给叶姝岚指着窗外的风景给叶姝岚介绍。
等两人吃完从酒楼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宋朝的晚上是没有宵禁的,作为都城的东京天色一暗下来更是有不少摊贩推着车子出来摆摊。
白玉堂见叶姝岚似是对夜市感兴趣的样子,便干脆带着对方逛着当消食。
不过事实证明,逛夜市绝对是最不明智的消食方法——一路上叶姝岚几乎就没停下嘴,糖葫芦和糖人吃不了了直接塞到他手里,还千万嘱咐不许吃,然后捧着一包点心跑去看捏面人——白玉堂不由地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自己是不是该找人往白府送个信,让白寿派个人过来帮忙拿东西。
正当他正经转头想要找人时,突然听到前头一阵吵嚷声,许多路人都围了过去瞧热闹。
白玉堂并非好奇心重之人,正要叮嘱叶姝岚小心点别被人撞到,一转头那明黄色的身影早不不晓得去哪儿了。想想叶姝岚对什么都好奇的爱凑热闹的习性,白玉堂无奈一叹,小心举着东西挤进人群。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衣冠华美的公子哥儿正带着一群手下对着个荆钗布裙的姑娘耀武扬威地说着些什么,白玉堂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在指指点点的人群里头发现蹲在角落里的叶姝岚。叶姝岚此时已经把重剑解了下来,横放在身前,也不晓得在干嘛。
“蹲这儿做什么?”。
叶姝岚抬头看过来,亮晶晶的眼神表示她现在很兴奋,看了白玉堂一眼后,指了指地上:“堂堂你看!”
白玉堂顺势看过去,然后一头雾水:一群小鸡崽?有什么好看的?
叶姝岚的重剑横放在地上,正好跟墙角围成一个三角,里面十来只毛绒绒的黄色小鸡崽被困在里头叽叽地叫着。
看着白玉堂无动于衷的模样,叶姝岚干脆抓起一只托在手掌上给他看:“你看,是鸡小萌呀,世界上最最可爱的鸡小萌呀!有这么多呢!”
小鸡崽现在叶姝岚的手掌上,也不晓得是被这个高度吓得还是兴奋得,“叽——”地叫了一声。
好脏。白玉堂看着绒毛上蹭了一堆黑色不知名物体的小鸡崽,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往后一退。
因为见到了传说中的藏剑萌宠鸡小萌,叶姝岚兴奋得脸颊通红,也没留意白玉堂的抗拒,笑呵呵地伸手接过白玉堂手里的糖葫芦,作势就要喂给小鸡崽:“鸡小萌,吃糖葫芦咩?”
白玉堂扶额,除了无力还有种微妙的不平衡感——不让自己吃的糖葫芦就这么轻易地喂给了小动物什么的……
纠结了一会儿,白玉堂还是小心地伸手抓起小鸡崽看起来最干净的后颈,随手丢进重剑围成的角落,中止了叶姝岚因为一串糖葫芦而跟小鸡崽大眼瞪小眼的举动,然后在对方要继续蹲下看小鸡崽的时候一本正经地问道:“这群小鸡崽是怎么回事?”
“不是鸡崽,是鸡小萌!”叶姝岚也同样一本正经地反驳,然后才解释道:“我也不太清楚哦。本来我在那边看面人呢,结果这边就乱起来了,鸡小萌跑了一地,我便把它们圈起来免的被人踩到……鸡小萌很珍贵哒~”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周围的人群就发出一阵惊呼。白玉堂扭头一看,皱眉。
那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面前站着个官差,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嘴角微勾,眉眼含笑,容貌英气俊俏,一身红色四品官服分外威风,腰佩长剑,整个人……怎么说呢,就差在脸上写上“正义”“好人”等字样,是女孩子人人追捧的如意郎君,是妇人最为羡慕的孝顺儿子,是街坊交口称赞的热心小哥——他的好,谁用谁知道!
此时这官差正单手握着那公子哥儿的手腕,看似轻松潇洒,同为练武之人的白玉堂却能看出,只要他再略微多使上哪怕一分力气,那公子的手腕就要废了——这样的力道,非是有心人绝对练不出来——既要让他疼得记住教训,又不轻易伤人。
那官差很快就把公子哥儿的手腕放开,因为对方一直在挣扎,一放开就向后倒去,后面跟着的家丁还算靠谱,纷纷上前扶住了。
“乔公子,又是你啊?”官差似乎认得那公子哥儿了,无奈笑道。
乔公子被人扶住后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一把将家丁推开,面对官差时却也知道敛了怒气,指着趴在地上的女人,态度很客气:“展大人,这次你恐怕没有理由抓我了。小爷要收拾这女人,是因为这女人欠了爷十两银子,如今展大人连讨债也要阻拦么?”
——所谓的展大人,不是展昭又是谁?
展昭皱眉低头:“乔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那女人正垂着头哭泣,听到问话连忙点头:“确实如此——可是乔公子说好了宽限到明天,我今晚……今晚本来……”
展昭又看向乔公子。
乔公子面上一红,强自争辩道:“那也是爷给你宽限到的明天!你说你是不是两个月前就该还了?”
展昭一听到这里就了然了,然后无奈地看着对方——他到开封府有些时日了,对于这位乔公子也有几分了解。这人生性不算坏,尤其在东京这片地儿,比起曾经的欺男霸女滥杀无辜的安乐侯之流那是强了无数倍,又有个会来事的管家,平日里虽然爱仗个势欺个人,但从没闹出人命官司,管家拿点钱也就摆平了。这人估计也是闲着没事借了银子出去,十两银子对他不算多,多宽限两个月也不是不可能,至于今晚之事,十有□□是乔公子逛着街无聊了,瞧着这借债的姑娘又想找点乐子。
乔公子对展昭观感还是不错的——或者说整个东京,除了真正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之辈,大部分对展昭观感都挺好——毕竟开封府有了展昭之后,他就不再怕那些皇亲国戚公侯公子了,此时也就不想把关系搞僵,主动退了一步,冲那女子道:“算啦算啦,爷也算找了乐子,那银子就再宽限你两个月好啦!”
那女人忙就势连连磕头:“谢公子宽限!妾身必定按时将银钱还上!”
“唉。要谢你还是谢展大人吧,要不是展大人,小爷可不会这么算了。”乔公子摆摆手,背着手,叹着气走掉了。
那女人又忙对着展昭磕头。
展昭自是不能受这份礼,忙着就要伸手将女人扶起来,手刚伸到一半,就听旁边传来一声绵软却又带点娇俏的骂声:“哼,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才定了婚就开始勾搭旁的女人,看我不去告诉丁姐姐!”
展昭扶人的动作立刻僵住了,循声望去——此时周围人群一瞧没啥热闹就纷纷都散了,人潮中一黄一白的两道身影分外明显,还……略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