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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一转身,却看到几米远处站着一个纤瘦而熟悉的黑影……
“喝——”
云裳吓得狠狠抽了口凉气,立马又转回身去扑进郁凌恒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直往他怀里躲。
这黑灯瞎火的突然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能不吓人么?
“姑姑?”
郁凌恒微微拧眉,一边眯眼辨认着昏暗光线中的黑影,一边温柔地轻抚着郁太太的背。
路灯昏暗,加上郁蓁站的位置背光,所以让人一时看不清楚。
“听说老祖宗病了,我来看看他。”郁蓁神色淡漠,向前走了两步,身影缓缓移出黑暗之处,不冷不热地说道。
自从郁嵘把嵘岚的股份转给云裳之后,郁蓁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往郁家跑,变得鲜少回来了。
“哦,我们刚回来,也准备去看看太爷爷。”郁凌恒微微一笑。
“嗯。”郁蓁淡淡应了一声,目光复杂地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再说,越过他们身边,走了。
郁凌恒和云裳目光转动,看着郁蓁越走越远的背影,一直目送她进入就近的车库。
接着便听见汽车引擎声响起,很快郁蓁就驾车离开了。
“吓死我了,心都快跳出来了!”云裳捂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口,蹙眉嘟嘴地娇嗔抱怨。
真是人吓人吓死人!
看着郁太太心有余悸地微微喘息着,那透着一丝娇憨的模样特别可爱,郁凌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是吗?我摸摸。”
他逗她,噙着坏笑伸手就把她的小手从心口上抓下来,然后换自己的大手罩上去……
特别不要脸地顺势抓了两把。
“你——”郁太太瞬时红了脸,羞愤地骂他,“**!”
他低沉魅惑地轻笑两声,将想要从他怀里逃出去的小女人又捉回来,薄唇覆上她的耳,“往哪儿逃?!我**你怎么了?我**你天经地义!”
“不要脸!”她瞪他。
“嗯,我要你就行了!”他笑得越发愉快了,更加放肆地将她扣在怀里使劲儿揉。
云裳又疼又软,整个人都快瘫在他怀里了,羞恼地小声提醒他,“唔……别闹,我们还在太爷爷门口呢……”
闻言,郁凌恒抬眸看了眼心殿二楼,只见太爷爷的房间灯光柔和昏暗,很显然是已经休息了。
于是他说:“太爷爷应该睡了,我们别上去了,回我们自己楼吧!”
郁大爷边说就边将郁太太强行带离心殿,径直朝着恒阳居的方向而去。
他亟不可待,脚步颇急。
“喂,你……呀……”
她跟不上他的步伐,蹙眉低叫想要让他走慢点,可下一秒,身体突然腾空,她被他拦腰抱起。
“抱紧,掉下去我可不负责哦!”他戏谑警告,眉梢含情唇角带笑,温柔深情的模样迷人至极。
其实不用他警告,她的双臂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如蔓藤般绕上了他的脖颈……
像是奖励她的乖巧似的,他一边低头吻住她的唇,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恒阳居走去。
“唔……”她轻呤,微喘,媚眼如丝。
他眸一眯,用力,越发吻得深……
唇齿相嵌,气息相融,激烈的吻,久久不肯停歇……
……
海x酒店
一个纤瘦柔美的女子,局促不安地站在酒店大门外的路边,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她的手里紧紧捏着一份报纸,报纸头条是嵘岚昨日又有几个项目被查的报道,以及嵘岚如此下去还能撑多久的各方专家猜测……
欧晴愁眉不展,一脸愤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加油打气,想着一会儿如果能见到那个男人的话,一定要拿出气势与之对抗。
嗯,不能一直软弱,为了女儿,她一定要学会与他抗争!
哼!太欺负人了!
欺负她可以,欺负她的女儿就不行!
想把郁家整破产让她的女儿没好日子过?
他敢这样做她就跟他没完!!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欧晴站得双脚又痛又麻,几乎快要放弃了,才终于看到三辆黑色汽车从酒店出口鱼贯而出。
这一个小时里,有很多车从酒店里出来,每出来一辆车她都仔细看过,却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而此刻这三辆车一出来,她就有种强烈的预感,她等的人一定在这三辆车的其中一辆里。
毕竟他的身份尊贵,有车护航才算合理。
三辆车的车窗全部关着,窗上贴了车膜,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后座的情况。
欧晴眸光一黯,失望之极,心想着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然而就在她垂头丧气暗自沮丧时,她的眸光无意识地瞟了眼相继而出的第二辆车子,从挡风玻璃匆匆一瞥,她看到副座里有张久违的熟悉脸孔……
此时第一辆车子正从她身边缓缓而过……
欧晴想也没想就从人行道上跳了出去,冲上前去张开双臂不要命地挡在第二辆车子面前。
嗤——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车子在距离她四五十公分处猛地停下。
车速虽然不算很快,但由于是突然踩刹车,所以在惯性的冲力下,后座的严谨尧和初润山均上半身均往前倾,差点双双撞上前面的座椅。
司机被吓出一身冷汗,倒不是怕撞了人,而是怕惊了圣驾自己会被降罪。
还好作为总统的司机心理素质很好,否则非得吓破胆不可,司机很想骂一骂不要命跳出来拦车的女人,可动了动嘴皮子,却终究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是来拦车的女人太过漂亮,长发飘飘温柔动人,七分清纯三分妩媚,精致的五官让人惊艳不已,不施粉黛却惊为天人。
这个女人,美得把所有赞美的词句堆砌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所以面对这样一个人见人怜的女人,谁还骂得出口?
二是身为总统的司机,是不能骂人的!!
副座上,是一个接近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在看到欧晴的那瞬,本是面无表情的严肃脸孔顿时变了,瞠大双眼一脸惊愕。
“这是哪来的神经病女人?居然不怕死敢拦我们的车!”初润山的额头差点撞上前面的椅背,顿时恼得拧眉叱骂。
然而没人理他。
“四爷!”在看清欧晴的下一秒,庞栋立马就转头看向后座的严谨尧。
向来稳重的庞栋,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露出过这样激动的表情。
严谨尧面无表情,冷冷看着站在车头手足无措的欧晴,眼底风云四起。
这都过去几十年了她怎么还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就这样冲出来是活腻了吗?!
还是说她终于意识到当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所以现在想要来他面前以死谢罪?!
严谨尧脸如玄铁,暗暗磨牙。
车外,欧晴跳出来以身挡车,其实她自己也害怕得要命,所以在跳出来张开双臂的同时也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她缩着脖子和肩膀,歪着头把眼睛闭得死紧,那副明明害怕却又豁出去的模样真是让人想狠狠揍她一顿。
听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欧晴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撞上。
知道自己成功把车子逼停,她暗暗吸了口气,然后强压着心里的胆怯,硬着头皮缓缓睁开双眼……
眼一睁开,她顿时吓得倒退两步。
几个黑衣黑裤的保镖,分别从前后两辆车里跳出来,在她还没睁开眼的时候,已将她团团围住。
保镖们身强体壮高大魁梧,个个身体里都迸射出一股肃杀之气,严阵以待的气势极其骇人。
欧晴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加上她本就胆小,顿时就被吓得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几名保镖里,为首的是霍冬,目光冷厉地射在欧晴的脸上,沉声喝问:“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个,我、我不是……我想……”欧晴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磕磕巴巴语无伦次。
惊慌中她的目光频频朝着车里看,可看来看去都无法完全看到后座的人,所以她无法确定车里是不是坐着严谨尧。
这时,庞栋推开车门下了车。
“欧小姐!”庞栋上前,即便极力忍耐,却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惊喜,本是一贯平静无波的声音在这一刻情不自禁地有了波澜。
那是一种难以克制的激动情绪。
看到庞栋下车,欧晴稍微镇定了点,对着庞栋轻轻点了点头,扯动唇角腼腆地笑了一下,轻言细语地吐字,“好久不见。”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庞栋一瞬不瞬地看着除了变得成熟了一点而其他都没有太大变化的女人,心底不由感慨万千。
当年,庞栋是严谨尧的秘书,更是他最信任的随从。
听到庞栋叫自己“欧小姐”,曾经的一幕幕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那些快乐和伤害都历历在目,仿若就发生在昨天……
“找四爷?”庞栋深深看着欧晴,微笑问道。
霍冬和另外几名保镖看到庞栋脸上的笑容,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
因为从未有人见过庞栋对人露出过这种和颜悦色的温柔笑容。
找四爷……
闻言,欧晴精神一振,双眼瞬时有了光彩。
庞栋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严谨尧就在车上。
心里一喜,她情不自禁地转眸又朝着车里看去。
她微微移动了下,又低了点头,终于如愿看到了他……
与他四目相接,她才发现,他冷冽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迎上他的目光,她的心跳瞬时漏了一拍,噗通噗通更是狂跳不止。
匆匆一瞥,她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
“我……我想跟他说句话,行……行吗?”欧晴狠狠咽了口唾沫,激动又紧张,眼含期盼地望着庞栋,把手里的报纸都攥得严重变形了。
“四爷现在不太方便,你介意等他一会儿吗?”庞栋无视霍冬等人隐藏得很好却依旧能被他感觉出来的错愕目光,保持微笑。
一听说严谨尧不方便,欧晴顿时打了退堂鼓,低着头失望地小声呐呐,“哦,不方便啊,那……那算了,我……”
“四爷很快就会回来,你等他一会儿就可以了!”庞栋强调“一会儿”,挽留之意显而易见。
欧晴咬唇犹豫。
“欧小姐,请!”庞栋立刻说,伸出手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欧晴为难,不想留,却又不知该怎么拒绝,骑虎难下了。
“这边请!!”庞栋加重语气,诚恳且带着点强势的态度让向来没什么主见的欧晴更是拒绝不了了。
最终,欧晴跟着庞栋进了酒店。
三辆黑色车子重新启动,驶离海x酒店。
车子缓缓往前开,初润山转头一直盯着欧晴的背影,直至欧晴进入酒店,再也看不见为止。
“咦?这个女人……”初润山皱着眉,一脸疑惑。
“初老认识?”严谨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冷不热地淡淡出声。
“好像是认识的。”初润山从窗外收回视线,保守回答道。
“哦?”严谨尧的眉尾微不可见地挑动了下。
“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欧荣毅那个离过婚还得过神经病的大女儿,好像叫什么欧晴,也就是郁凌恒的岳母!”初润山讥诮道,完了还言辞刻薄地冷嗤:“她这样冒出来拦车,是神经病又犯了?你说这欧荣毅也真是的,女儿有病就好好关家里得了,放出来吓人做什么?!”
神经病……
三次!
他说了三次!!
严谨尧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眼神冷到极致。
初润山却打开了话闸子,越说越来劲儿,“啊,说起这个郁凌恒,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玩弄我们小七的感情,还公然拒婚让严家颜面扫地,简直是不把四爷你和严家放在眼里,如此给脸不要脸的刁民,四爷你可不能轻饶了他啊!”
初润山一脸愤慨,一副为严家打抱不平的姿态,竭尽全力地煽风点火。
严谨尧若有似无地扯了扯嘴角,溢出一抹无声的冷笑,不紧不慢地淡淡开口,“不是听说最近嵘岚受创挺严重的吗?”
“哪有多严重啊!那是楚斐在四爷你面前夸大其词了!嵘岚根基深地位稳,几十年的财富积累哪是这么几个小项目就能伤到的!”初润山立马反驳,完了还不忘参严楚斐一本,“你说这楚斐也是的,胳膊肘往外拐,自己亲妹妹不帮居然帮郁凌恒这个外人,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让人想不通!”
严谨尧面色如常,任凭初润山说得口沫横飞,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初老的意思是打击力度不够?”严谨尧眼角余光瞟了眼初润山。
“这点小教训哪能彰显四爷你的威严,当然是不够的!”
“那依初老的意思……?”严谨尧顿住,说一半留一半。
“四爷你就是慈悲心肠,依我看啊,四爷你就该全面打击嵘岚所属产业,狠狠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藐视国威!”初润山说得兴起,声音不自觉地越拔越高。
在看到嵘岚和朝阳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击后,初润山心里非常开心,今天见到严谨尧,仗着自己曾经为助他上位立过汗马功劳便自持功高,这下更是得意忘形了。
“全面打击?初老这是准备把郁家灭了吗?”严谨尧唇角的冷笑蔓延。
“……”初润山听出严谨尧语气不太对,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惊觉自己态度似乎太过张狂……
“嵘岚旗下产业涉及广泛,全面打击将会给全国经济带来怎样的动荡初老你想过吗?灭了郁家,对国家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这样的蠢事,初老你觉得我应该做?”严谨尧用眼角余光斜睨了一眼初润山,冷冷说道,“还有,就因为小辈之间那点捕风捉影的绯闻,严家就狭私报复,世人得怎么看待严家,怎么看待我?!”
“是我失言了,还是四爷考虑得周到。”严谨尧这番话,直接让初润山冷汗淋漓,立马从得意忘形中清醒过来,可没能陷害到郁家他心里终究不甘,于是忍不住补上一句,“不过我始终觉得,郁家太目中无人也太不识抬举了,不给他们一个深刻一点的教训,他们以后会更加放肆——”
“停车!”严谨尧倏地冷喝一声。
初润山噤声。
三辆车子相继停下。
接着,霍冬来到严谨尧的车门边,待命。
“初老,抱歉了,今天这饭看来是吃不成了!”严谨尧这才转头正眼看向初润山,淡淡说道。
“四爷你这是……”初润山大惊,后悔不已。
严谨尧说:“突然觉得胃疼,可能是胃病犯了,这饭还是等我下次再来c市的时候吃吧!”
“可是我都安排好了……”初润山腆着脸讪笑,卑微的姿态与刚才的得意忘形完全是两个模样。
“初老是要让我带病吃你这餐饭?”严谨尧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初润山。
初润山惊得连忙低头,“四爷言重了,岂敢岂敢!”
“霍冬!”放下车窗,严谨尧对着窗外的霍冬命令道:“送初老回府!”
“是!”霍冬点头接受命令,然后阔步走向初润山的车门,拉开车门“请”初润山下车。
初润山无奈,只得跟着霍冬上了前面一辆车。
悔得肠子都青了!
坐在车上,初润山百思不得其解,不懂自己到底是哪一句话触犯了龙颜。
他做梦都想不到,其实打从他一开口,就已经惹怒了严谨尧……
初润山看到嵘岚最近连连受挫,便以为严谨尧对郁家也是不喜欢的,所以刚才才会那样大肆说郁家坏话。
难道他猜错了?
还是……
初润山狠狠皱眉,脑海里突然闪过欧晴的脸……
欧晴胆大包天跳出来拦车,庞栋却还对她那么客气,虽然他坐在车里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看他们那副熟稔的态度,似乎是旧相识……
初润山双眼微微一眯,眼底快速地划过一丝寒光。
另一辆车里,严谨尧在看到初润山上了前面的车后,立刻就对司机说了一声,“回酒店!”
司机领命,立马调转车头,朝着来时的路极速前进。
很快,严谨尧就回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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