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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只需要在香港转机一次。回来的时候,却要加上一站北京。一切都是李嘉睿来安排,常安虽然觉得奇怪,但只当是没有买到合适时间的机票,并未多问。
不过在拿到登机牌时,她才得知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杭州,而是s市。
北京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刺眼,她沉默望着窗外没多久,眼睛已经睁不开。
李嘉睿为她将遮光板拉下来,紧牵住她的手,“是你父亲出了事。”感觉她手指的僵硬,停顿了片刻,“几天前,狱中几个逃犯越狱……不过放心,有目击证人,已经证明你父亲是遭到挟持。人受了轻伤,现在正在进行治疗,并没有大碍。”
“是不是你母亲……?”常安上下牙齿不由紧合,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
“是。”他并未打算隐瞒,看着她:“但是你要相信,这些阴暗的事上,我比她擅长。甚至,我们还在北京时,我就已经着手在你父亲身边安排下人。”
“那这么说,我反而要感谢你顾虑周全?”
李母那天让她考虑时,十分的和颜悦色。他们结婚,她也不认为能瞒得过她。但是现在这种不威胁就出手的行为,是要先戳她最痛处,让她相信她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吗?
“发生这样的意外,绝不是我希望的。”即使她在挣脱,他也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放,“而你也该明白,和我在一起,必然要承担风险。”顿了顿,“不过必要的时候,什么都比不过你的安全。”
哪怕,你会因此怨恨我。
“你是说,你特意带我出门,是知道你母亲要把矛头对准我?”她苦笑,“还是说,你打算先确定我父亲没事后才带我回来?如果有所闪失,你难道打算像木景尧一样关着我?”
“不会有事。”他沉吟片刻,“你父亲那里毕竟特殊,这一次的事后,她不会再贸然行动。”但按照她母亲的习惯,一次没收到效果,下一步很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行为。尽管他做足了准备,但还是不能安心,“当时我能想到的,就是先带你离开。”
“李嘉睿,”她把头扭到朝窗一侧,有泪水划出来,“你真自私。”她的安全让他安心,可是他却不顾及分毫她对父亲的担心。
听她这么说,他眼角垂下一些,但嘴角反而上扬了。
他自私吗?
只要能留她完好无损的在自己身边,他永远这样自私下去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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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常父受伤不重,他们进行探视,依然是在平时见面的场所。
常安看到父亲眼角有明显的淤青,腰弯折得更明显,但是因为穿着囚服,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伤的多严重,并不能得知。
虽然告诉他们自己没事,还开玩笑说,因为受伤在输液,不必像平时一样做活。但常安看得出父亲的精神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低靡。好在常父显然并不清楚,那几名暴徒的行为是受人指使,这是唯一让她感到安慰的地方。
等出了监狱,常安感到全身力气都像用尽了,全身紧绷,难以放松,更哭不出来,也不想和谁说话。
李嘉睿坐在她身边,轻轻抱住她,同样选择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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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她辞职了。
从毕业,她就在这家公司工作。之前卫斐出车祸,她状态不好,公司开特例让她停薪留职了大半年。因此比起工作本身,公司对她的意义更为重大。
从s市回来的一周多时间,她已出错数次。再将这种状态延续下去,没有意义。辞职反而是最好的。
而她和李嘉睿似乎也陷入了僵局。她一直在别扭,他亦不来哄。偶尔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她言语应付,他便很快挂掉。
不是不明白,他这样做不是跟她一样在赌气,而是在留给她冷静的时间。
或许李嘉睿有一句话是说对了。那就是和他在一起,必然要承担风险。但这种承担,并不该仅仅是被动的挨打。她决定去他身边生活,让他可以安心完成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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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全来接她去了李嘉睿在苏州的住处。之前来过几次,都太匆忙,来不及细看。这次她发现房间里有很多独特的设置,比如特别定制的防盗门窗,安装得很隐秘的迷你摄像头等。
阿全离开后,她没有马上收拾行李,而是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些年,她不停辗转。纵然每一次都做足心理准备,但疲倦的感觉始终存在于潜意识。上次去杭州时,尚且心怀对安定生活的憧憬。这回来到苏州,已是全然不同的体会。
通过电话,知道他晚上会回来。准备着简单的饭菜,并没有用太快的速度,也做好了久等的准备。可没想到,汤还用小火煨着时,他就回来了。
以往相隔时间长了再见面,她会主动上前抱住他,但这次只是从厨房探出头,告诉他洗手准备吃饭。
看到李嘉睿表情疲惫外更添一些落寞,常安有些不忍心,但到底没有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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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个,我没有放很多盐。”她夹了块鱼给他,“你,等下还要出去吗?”
他夹起鱼肉吃掉,“不需要。不过如果你想我出去,我也可以吃完就走。”
同样*的口气,如是其他人说出来,那常安会当作是句气话。但对象换成李嘉睿,她知道就只是字面的意思。
“那就留下。”她漫不经心地说。
听到她的回答,他淡淡应声,从进门以来一直低沉的表情,轻微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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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什么事,陪我看电视吧。”饭后,她叫住刚刚洗完澡正拿着笔电要往书房走的男人。
“好。”他把电脑放回去,坐到她身边。
她在看的是一档有点严肃的谈话类节目。
他在她身边坐了大约十分钟以后,她偷偷瞅他的表现。发现他看得认真但并不热衷。她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电视台。周六晚上,各电视台争奇斗艳,想要找一个热闹的节目十分轻易。
换台后,李嘉睿坐了没五分钟,已经要站起来,她握住他的手腕。然而不等她说话,他已先开口,“我去给你拿饮料。”
还以为他是受不了要离开,可是没想到是这样。有点尴尬,她急忙撒了手。
“橙汁可以吗?”他温声询问。
常安点了下头,但等到他倒了橙汁端过来,却没有接,抬着眼睛说:“哦,我忘记了,我那个快来了。”
可杯子仍然被塞进了手里,她摸到热的杯子,心弦像被谁拨了下。
“常安?”他是何其敏锐的人,她的心不在焉,他自然看得出来。
“嗯,”应了声,她拿起杯子,咽下去一些热橙汁。触及到甜味的舌苔,像是一个奇妙的诱发点,瞬间将暖意导向全身。
“我书房里有几本关于江南风物的书。”他看着她说:“虽并非善本,也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出的旧版本,要不要去看一下?”
他太了解自己喜好,听到这话,她的眼神差点就出卖了她,“不了,”轻咬下嘴唇,尽可能让自己清醒,“我还是比较喜欢综艺节目。”
他揽住她的肩膀,“好,那我陪你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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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难以支撑时,她终于同意关掉电视,“今晚我睡客房。”说完,站起来径直走到门口,但不想会一把被他抓住。
“一起。”他把她一把拉进去,抵在门上,“你闹脾气闹了一晚上。”
“所以?”
“所以,”他说,“现在也该轮到我。”
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力气敌不过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拒绝也是办不到,只好趁他把她往床上抱时问:“你这里有没有那个……东西?”
“没有。”欺压下来,探着身子亲她的手臂外侧,强调,“我们也不需要。”
她突然想到在外国海岛时,他对自己的不依不挠,有股凉意从后脑慢慢滋生出来。
李嘉睿分明是故意的,她竟后知后觉到了这个地步。
“常安,不要离开我。”恳求的内容,命令的语气。
本来她痛得哭了,听到这句又笑了。
抱紧他,她问:“你确定?”
“再没有什么事情,”他声音哑的要命,“会比这件事更加确定。我爱你,超过我自己。”
他的汗滴在她颈上,话音却落在了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