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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萧澈的不用心,容浅浅开口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澈揉了揉容浅浅的头发,开口道,“今天影视基地,挖出来了一具骨架。”
容浅浅毫不在意的拨开萧澈的头,“所以这就是你到现在为止闷闷不乐的原因?”今天可是他的生日,容浅浅感觉工作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生日吧,一年才有一次。
况且这次的生日,可是她为他准备的。
萧澈要摇了摇头,嘴边出现一抹苦涩的笑意,“我之所以不高兴的原因,是因为以前的事情。真相就像是洁白无瑕的墙壁上一条小缝,只要给它一定的时间,这面遮住真相的墙就会瓦解。而现在,我似乎已经听到了墙壁开裂的声音。”
容浅浅眼里划过一抹无知,他现在所说的,她根本就不懂。窗外绚烂的灯火映入一双无神的眸子中,让她一下子觉得竟在咫尺的人,其实相隔天涯。
“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感觉好高深的样子。”容浅浅牵着萧澈的手,然后将他往楼上带去,“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是我亲手做的。”
像是个邀功的孩子,容浅浅自以为很是神秘的说着。
生日?萧澈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期,“是谁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
“齐冠颜,那个医生。”
萧澈:“……”好吧,她被骗了,但是他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这个事实。
二楼卧室的阳台,原本摆在院子中的花草都被容浅浅给小心翼翼地搬上来,然后充当装饰物。萧澈在看到这些后眉头一皱,“这些都是你自己搬上来的?”
容浅浅点了点头,却遭到了萧澈的骂声,“你手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还去弄这些东西。”原本还想继续骂下去,可是看到面前一张瞬间垮下的脸,将要说出口的话又打住。
算了,骂了她到最后后悔的又是自己。
因为早上的事情,他一天都没有食欲。就连放在桌子上的蛋糕,也只是看了一眼。打开红酒倒出一杯,随后走到阳台边,眺望远处。
“浅浅——”萧澈低低唤出这两个字,“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容浅浅挠了挠头,明显萧澈这回走的是忧郁路线来着,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他才显得自己很喜欢他的样子呢?
“英俊,潇洒,土豪。文能笔下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妻。”容浅浅回答道。
“实话——”
容浅浅走到了萧澈的身边,栏杆刚好到她的腹部上方,她将双手放在阳台的栏杆上,然后杵着脸问道,“你是要听实话的节奏?”
萧澈坚定的眼神落在容浅浅身上,不语。
“好啦,我说实话还不成。”像是受不了萧澈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容浅浅无奈的开口,“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但是你的过去我一无所知,而你也从来都不愿意对我说。”伸出手指着天上的星星,她继续说道,“你对我而言,就像是北极星一般。在数以万计的星星中,你无疑是耀眼的,但是却从不属于我。看着近在眼前,其实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以光年来计算。”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萧澈语气淡淡,“我从来不肯解释,是因为害怕等你真正了解我之后,才知道我的可憎。”
容浅浅侧脸望着萧澈,嘴巴刚刚张开,却被萧澈抢先一步。
“在十五年前的一场地震中,我间接害死了一家四口。这些年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只要一闭上眼睛,我仿佛就能感受得到当年的那一家四口,正鲜血淋漓的站在我的身边仇视着我。而一睁开眼睛,他们却又消失。”
容浅浅不小心碰触到萧澈放在栏杆边缘处的杯子,两秒后,玻璃碎裂的声音从一楼响起。
在寂静的夜晚,声音刺耳而惊心。
外面的一切和萧澈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的他被无边的痛苦湮没。只想自私的找个倾听者,将困扰自己的一切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当年,因为太过害怕,所以没有勇气站出来澄清这一切。我只是告诉她亲眼看到老师跑了出去,可是却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句话,老师被所有的人误解。”萧澈的脸上全是愧疚,真正杀人于无形的,有什么比话语来得更加的真切?
“够了——”容浅浅大吼出一句,“你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样的事情如果能够隐瞒住,就请藏在心中一辈子。不是已经隐瞒了这么十多年,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说到最后,竟有弱弱的哭声传出。
失焦的双眼慢慢恢复焦距,原本模糊的场景一一清晰,而眼前原本乐着要帮自己庆生的人,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只是……想找个人分担一下。”我以为你会是那个愿意和我分担的人,仅此而已。
容浅浅笑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着,“我帮你分担,那谁可以帮我分担被你害得家破人亡的我的感受?”
没想到,千辛万苦找的人,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出现。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面对以前的事情,得过且过,殊不知因为侩子手的忏悔,所有的记忆都汹涌而来。
猛地,萧澈紧紧捏住容浅浅的双肩,“你说什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萧澈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因为最近的工作量太大,眼里面的血丝现在看来觉得异常可怖。
容浅浅看着萧澈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地震中那老师的女儿,叶禾曦。”
说完后推开萧澈,自己大步往楼下跑去。
萧澈懵了,身子重重的砸在栏杆上,怔怔地看着楼下,直到女人将大门打开后,他才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发了疯似的也跟着跑下路,然后追了出去。
自己注定就是个炮灰命,原本以为老天现在是可怜自己,所以才将萧澈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容浅浅一边跑着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水,现在她知道了,老天怎么会是可怜她,只是玩弄她而已。
给她一个幸福的假象,然后用残酷的现实来撕破。
活着,好累。
手上被一股大力所拉扯,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抗,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萧澈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最不想伤害的人,到最后却是伤她最深。
以前的他觉得‘对不起’这三个字轻如鸿毛,但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里面除了那无尽的歉意之外,还有深深的无可奈何。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我求你,给我个机会。”
像是害怕容浅浅这一走就不再回来一般,萧澈语气里面充满了祈求,“你至少,听我将所有的事情给讲完,才来定我的罪。”
如果他说完了这一切,她还想要离开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强人所难。
容浅浅安静的看着眼前熟悉却又感觉陌生的男人,等待着他口中的解释。
她又何尝不想给他一个推脱的机会。
“你记得当年报道这件事的记者吗?”萧澈问道。
容浅浅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的面容,她一辈子也忘不掉。
“她是我妈——”她早晚都会知道的事情,萧澈觉得是时候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十五年前,也就是因为她报道了这一事件,从而当上了部长。”
她是应该受到谴责的,将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事件当做是自己升官的筹码,事后又以一句简单的道歉而将此事给平息下来。
就连作为她的亲人,也无法顺同她所做的一切。
“这就是你们这一家做的好事,呵呵——”容浅浅满目苍凉。
“自从这件事情以后,她搬出了家里面,就连过年,也从来没有回来过。就算回来,也会被我爸给轰出去。如果你一直觉得是我们家对不起你的话,那么如今,我们家也算是家破。当年的事情,我原本也只是以为仅仅地震那般简单,但是如今,我不敢保证。”萧澈说出心中的想法,彻底让容浅浅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他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浅浅有些急切的开口。
“原本我也是不敢往深入去想,毕竟当年建造那间小学的是谈氏。”萧澈想起几天前张毅给他的一份文件里面的资料,看似毫无根据的事情,要是联系在一起,就觉得非常的协调。
真相不会永远消失,它只会在适当的时候浮出水面。
俯身在容浅浅的耳旁,萧澈的嘴巴张张合合,说完后严肃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每个人都有选择所谓的偿还方式,当年我因为一句话,而成为舆论的推波助澜者,如今,我的猜测要是错误,又成为下一个推波助澜者。我要解释的就是这些,其他的你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你要走,我不拦你。”
说完后,萧澈放开了抱着的容浅浅,像从前一样对她无可奈何的笑着。但是这一次,他知道以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机会。
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