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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来的声音静静而幽幽的飘进了全身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的李书白到底耳中,而当那道声音传来的速度愈发紧密的同时,李书白那张脸庞之上渐渐出现一抹不自然的抽搐。
声音继续以一种愈发快速的进度向着李书白袭来,而一直表现的相对稳重的李书白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境,竟然会被这道声音影响的开始出现恐惧。
因为他无法从这道声音其中感觉到任何的情绪波动,而更让他惊惧的是,在距离第一道声音出现直至此刻,这相距数十道声音中,他竟还没有寻找到这道声音准确的来自与哪个方位。
在经历过那道深渊给与自己的那种精神上的冲击后,此刻那道影响了李书白的声音,却对此刻的谭东而言没有对于李书白的那种“惊恐万分!”
支撑着几近虚脱的身体艰难的起身,谭东眼神躲避着在他正对面的那方草丛,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那道传入耳中的神秘声音上。
面对那道深渊,谭东是真的感到害怕了,先前躺在地上的时间中他甚至有些后怕,如果这次没有李书白,他将会面临怎样的“难以抗拒!”
而在经过上一次的“面对”之后,谭东依然没有丝毫信心认为自己可以再次淡然的去面对“它”
与这道深渊相比,谭东觉得还是远驰传来的这声声似是要撞击碎他内心的神秘声音,更加的让人愿意接受,更加的具有“人情味!”虽然李书白从中感觉不到这种味道。
“怎么样?”谭东尽力的将自己声音中的沙哑压制下去,好让此刻精神力在高度紧张中的李书白可以清晰的听清楚自己的提问。
李书白缓慢的转过头,对着谭东微微一笑的摇摇头,示意对方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刚才谭东经过的那些,他虽然没有去体会,但是仅凭感觉而言,李书白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东西,要不然他也不会刻意的强制自己不去看被身后那方草丛隐藏起来的那处。
可是当李书白在回应了谭东的提问后,再次回过头准确去继续追寻那道声音的来源之时,那道拨乱李书白整个心境的声音却不见了。
就像它不曾出现过一般,就像谭东与李书白之前只是出现了幻觉一般,它不在了;周围的一切又便会了一切,那阵清风也终于飘走了,树上的枝叶在经历过一阵轻浮后又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
除了那堆被谭东之前拨成两拨的草丛变得有些萎垂之外,一切又是一切了。
声音的消散并没有带走李书白的警惕,因为李书白很确信的清楚它出现过,自己曾清楚的听到过它。
所以李书白不愿,也不能开始放松自己,因为他直觉提醒着他,它还会出现,而它再次的出现将会带给自己一种他无法预料到的局面。
在之前得到李书白的宽慰后,谭东便一直低着额头,不知是在沉思着什么,还是还未从之前的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以至于当那道声音消失之时,谭东还未来得及察觉。
李书白也以为谭东还在与之前的那种状态继续抗争着,并未出声去打扰,毕竟对于修行者而言,面对这种影响到心境的感受,必须靠自己去摆脱,而只有这样才不会在未来的道路上出现一些难以预估的波澜。
周围的一切在那道声音出现后,便变得安静的有些异样,甚至连一声鸟儿的叫声都不再出现;而这是这些变化在提醒与警告着李书白,那道声音曾出现的真实性。
寂静,再寂静;上方的那轮金色的轮廓已经快要被远处的那道山峰所遮挡,李书白还是保持着那种随时可以进攻的姿态,谭东还是继续低着额头发呆,两人似是就打算这般的天长地久。
“我想起一个故事!”
一道声音毫无征兆的自李书白身后响起,让得李书白那道紧绷已久的身影猛然一颤,而当他迅速的转过身看到对方那双望向自己的眸子时,李书白那双才刚刚握紧的双手又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我想起一个故事,或许能解释先前的一切!”谭东认真的看着李书白说道,怕对方没有听清楚,不得不再次的重复了一遍。
“什么故事?”李书白皱眉问道,由于谭东所说的话对于此刻的环境而言太过于敏感,以致李书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有些僵硬。
“一个关于山开的故事!”
谭东眼神跳过李书白,飘向远处那座将太阳吞噬进去的山峰,眼睛中那才刚恢复不久的光泽又再一次的变的浑浊了起来,但不知为何让得紧盯着这双眸子的李书白从中看到了一抹沉重的哀伤。
“在那个曾经的地方,我曾听见过一个关于山开的故事,我不能完全肯定这个故事,是否对于此刻的这种状况有着多少的关联,但故事中所提到的一个画面却与今日我们所遇到的这件事极为相似!”
谭东此时感觉自己的内心有种莫名的疼痛,他一直在强迫自己与那个叫高天佑的人的一切做个了断,他不想想起以前,更不想想起她,那个在那段岁月中的她,那个伤他最深但却是他最爱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的她,他的妈妈。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几乎没有在提起与想起过她,因为谭东不知道到底自己对于她的爱,应该怎么去表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她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而今天的那道声音的出现,却将那份曾经从他内心中的那个阴暗角落中再次挖出,由不得谭东去做太多的反抗;因为谭东此时提到的那个故事,正是那个叫高天佑还是孩童时,他的母亲在哄他入眠时,讲给他的。
没有理会李书白的欲言又止,谭东轻轻咳嗽了一声,让胸口的那丝沉闷得以缓解后,缓缓说道。
“在很远很远,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放羊的孩子叫二狗子;有一天他如往日一般去山上放羊,可当他刚刚到达那块他十分熟悉的草地上驱散好羊群后,便就远远的听到有道声音在远处呼喊着山开了吗?”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的二狗子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大概只有7、8岁的样子,加之当时他所在的地方除了他与羊群外,便只剩下围绕着四周的寂静山峰;所以当他听到那道让他浑身充满惊惧的声音后,二狗子甚至连那群支撑着他与他奶奶生活的羊群都没敢去打扰,便一溜烟向家中跑去。”
“而当二狗子没命似得跑回家中,一股脑钻进被他视作他人生寄托的奶奶怀中,瑟瑟发抖时,二狗子还能感觉到那道声音飘进他耳中时,带给他的那种恐惧。”
“二狗子的奶奶有些慌张的一边安慰二狗子,一边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开始二狗子不想说,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道声音充满着一种灾难,他不想让他奶奶为了他而去过多的*心;可是到最后他实在扛不住奶奶的担忧,以及无法解释羊群的去向,这才将他在山上所遇到的事情,所听到的那道声音,支支吾吾的讲给奶奶。”
“可谁知当二狗子的奶奶听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却强制二狗子再次的回到他听到那道声音的那个地方去;尽管当时的二狗子有多么的不情愿,多么的恐惧,但依然顺从了奶奶的安排,因为老人在最后竟对二狗子说出,如果他今日不去,便要死在二狗子面前的威胁,由不得二狗子有丝毫的抗拒。”
“而在二狗子跨过家门,抱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准备再去踏上路去往那个他十分熟悉,如今却忌惮万分的目的地时,奶奶喊住了他,告诉二狗子,如果这次去再听到那个声音问他‘山开了没?’就让二狗子回一句‘开已开,花正灿烂!’”
谭东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躲避着心中愈发翻涌的情绪,落下眼神望向被故事所吸引的李书白,并未出声去打扰对方。
半响后,缓缓回神的李书白一脸错愕的盯着谭东有些纳闷的问道“这……这就完了?”
谭东语气有些僵硬道“要不然呢?”
“至少需要将二狗子到达那里后,所发生的事情也讲清楚吧!”李书白不甘心的说道。
“抱歉,我只记得这些了!”谭东面容古怪道感觉到谭东似在回避着什么,李书白便不再强求,他不觉得这种隐瞒会影响什么,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谭东的这般行为,更多的是代表着这件事的背后有着一些他不愿提起的事情。
认真思考片刻后,李书白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谭东说道“你讲这个故事的意思,想表达的便是二狗子他奶奶最后对二狗子所说的那句话吧!”
“那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的意思是那道声音还会出现?”
话到最后,李书白突然觉得的嗓子有些干涩,一丝冷汗不自主的自他后背滑下,他仿佛已经预见了下一刻自己将要面对的一切。
面对李书白突然惊恐的反应,谭东却有些走神,这个故事的结尾他没有告诉李书白,正如李书白认为的那样,谭东隐瞒了这个故事的结尾。
因为谭东开始感觉到了恐惧,不同于李书白的恐惧;谭东这份恐惧,他曾在很久之前体会过一次,他曾在那个充斥着死亡煤气味的房间中体会过一次。
如果接下来谭东他与李书白所要经历的,与他所讲的那个故事的结尾是一样的,或者是相似的;那么是不是就证明他以前的那个猜想是正确的,他现在所经历的这个世界,他所遇到的那些人,他所体会过的那些情感只是他自己所营造的一个梦境?
而当梦境的苏醒,自己是不是还是那个被捆着手脚躺在床上等死的高天佑?虽然这个梦确实有点长。
而如果不是的话……谭东都有点不相信,因为如果这里的一切不是谭东他自己所营造的梦境的话,那么那个故事与今日将会发生的一切,又怎么去解释?
世间之事总存在那么多的巧合,正当谭东的思绪开始进一步加速撕扯之时,那道消失在遥远处的神秘声音似是要为谭东证明他此刻所担心的一般,去而复返。
远处一道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而这次声音比之先前多出了一丝肃穆。
在谭东的走神中,李书白有些呆滞的转过头对着前方空旷的山谷轻声回应道“山已开,花正灿烂!”
(抱歉晚点了,过年嘛,没办法!明天会继续,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