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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外,越来越多的蓝军搜索队赶到,一时间,封山的封山,搜索的搜索。
而在进村的要道,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蓝军正在严加盘查。
五百多米外,一辆农用拖拉机正在发着“嘭嘭嘭~~”的声响,车速缓慢的往村子开来。
正当拖拉机即将开到检查点之时,果不其然,两名蓝军士兵伸手示意停车。
中年大叔将车停稳,紧张的扫视众蓝军。
大叔的女儿,此时洋溢着甜美的笑容,伸手向众蓝军嗔道:“兵哥哥,你们好帅耶。”
蓝军们,展露出严肃的表情,没有理会人家姑娘,而是开始搜查拖拉机的地盘、驾驶室等等。
拖拉机上,韩念斌一感觉到拖拉机停下来,立马深吸了一口气,将头埋进了泔水里。
“去两个人到车上检查。”带队的负责人喊了一声,接着冲开拖拉机的大叔敬了一个礼,询问道:“老乡,你车上拉的是泔水吧?”
“对对对,是泔水,是泔水。”
大叔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这还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紧张,转念一想,大叔还有些觉得刺激。
不说帮的是匪徒,就冲帮的是军人,大叔此时感觉倒像是抗战时,老百姓帮着八路军躲避着小鬼子。
刚才来的路上,韩念斌站在桶里,夸赞着中年大叔,并且还给他灌输,比喻着如果红军是八路军的话,那蓝军不是小鬼子,就是伪军,大叔这个是英勇支持他们红军。
…
刚才跳上拖拉机的那两名蓝军,此时将装着泔水的大铁桶盖子完全的掀开。
两人捏着鼻子,其中一个往桶里望了望,并且向另一名战友小声说道:“班副,应该没有吧,又臭又脏的,一个新兵蛋子怎么可能会为了带出情报而躲在泔水里面。”
老兵闻言,看了一眼泔水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藏吗?”
那新兵摇了摇头,果断的回道:“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藏。”
老兵笑了,喊了一声:“报告排长,没有发现。”
“下来吧, 别忘了帮老乡把盖子盖好。”正在和中年大叔随便聊几句的军官,让他俩下来时,还不忘提醒他俩盖好大铁桶的盖子。
结果那两名蓝军将盖子盖上时,桶里面的韩念斌就苦逼了。
中年大叔是知道盖子被盖上的,当他开着拖拉机到了自己家门口时,他将拖拉机停好,连忙下车,急急忙忙的跳上车。
“哗啦。”一声。
大叔将盖子掀开,桶里的韩念斌早就头露出泔水,无奈车子一直在开,担心被发现,他只能等受不了的时候,就轻轻的顶了顶盖子,好让自己不被憋死。
以至于,盖子一打开那瞬间,韩念斌急促呼吸着新鲜空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抱怨道:“妈了个巴子的,那俩混蛋蓝军,差点没把我憋死在里面。”
“阿兵哥,你没事就好,都吓死宝宝了,我和爸爸好担心你在里面有什么事。”边上的姑娘,拍着小胸脯,脸色白皙、清瘦。吓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韩念斌先是苦笑,接着安慰人家小姑娘道:“没事,好着呢,就是太臭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没事就好,先去我家里洗洗。”中年大叔打开自家大院的铁门,招呼着韩念斌进去。
韩念斌浑身湿漉漉,而且身上都是臭味,担心熏着人家小姑娘,只好提着蛇皮袋,远远的跟在人家身后。
“兵哥,我叫王思思,你可以叫我思思。”小姑年突然回头,背着手,露出甜甜的笑容。
韩念斌也赶忙停止脚步,腼腆的笑了笑回道:“思思妹子好,我叫韩念斌,我名字就有个文武斌的斌,干脆你就把那个兵哥改为斌哥就好了。”
“文武斌的斌。”王思思自己低语一声后,接着拍着手,娇嗔道;“好呀好呀,那斌哥哥你有QQ号吗?我加你。”
王思思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部价格低廉的手机。
提起QQ这个聊天软件,韩念斌突然为难了,入伍前,他也经常上网,只不过却不怎么聊天,几乎都是上网浏览有关军事的文章和小说,要说QQ,还真有一个,只不过韩念斌没好意思说,因为这个QQ的网名叫斌洲成人用品,当时还是他的合伙人李玉洲申请的。
“妹子,我们军营有规定,服役期间,不允许用手机的,要不等会我走的时候,你把你手机号码留给我,有机会我会给你打电话。”
王思思张了张小嘴,有些失望。
“好吧,那我等下把号码留给你,过了今天,我就要和我二叔外出打工了。不过号码不会变。”
韩念斌点了点头,将蛇皮袋放在屋子里的地板上,从袋子里将野战包拿出。
“还好,还好,水没有渗进去。”韩念斌检查着野战包的内部装备。
检查完装备,这时王思思回房间,没多久便拿着一套满是补丁的老式迷彩服走来,将满是补丁的迷彩服递给韩念斌,王思思咬着嘴唇,红着脸小声低语:“斌哥,我爸爸去给您烧洗澡水了,你别嫌弃,以前我们家条件不是很好,找来找去,就这套衣服最合你的身,所以,这套穿过的破旧迷彩服,你就将就先穿,等你回部队就丢了吧。”
王思思说完,红着眼转身就要离去。
“思思。”韩念斌连忙喊停王思思。
王思思停下,回过头,流着眼泪硬烟道:“怎么了斌哥。”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哭?”韩念斌心里非常的不解,不明白王思思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般伤感。
韩念斌突然意识到和这套迷彩服有关,见王思思没有说话,韩念斌当即低语问道:“这套迷彩服是不是有一段故事?”
当心被自己父亲听到自己的哭声,王思思拉着韩念斌走到屋外,韩念斌脱下了湿漉的迷彩外套,问她:“可以说我听听这套迷彩服的来历吗?”
而此时,王思思忽然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硬咽道:“这套迷彩服是我哥的。”
“你哥?”
王思思微微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妈在我们兄妹俩很小的时候就和别人跑了,我爸爸靠着在县城收餐馆的泔水,将泔水拉回来,卖给村子里的养猪户,很辛苦的将我们兄妹俩拉扯大,以前要泔水的很多,现在他们养猪的越来越少了,不得已,我爸爸只好自己养点猪。”
韩念斌坐在椅子上,静静的聆听王思思的倾述。
“而我哥,他受不了每天面对臭气熏天的猪圈,有一天和我爸爸争吵,我爸爸骂他没出息,一点苦都吃不了,结果那一天,我哥哥一气之下,从家里跑出去,一走就是好几年,一开始他出走的几个月后,在市区打工的大伯回村,并且还带来了我哥的消息。”
“那后来呢?”
王思思这时眼泪又一次止不住的留下来,抽泣道:“大伯说有一次在街边看到我哥和几个混混聚在一起喝酒,而且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说我哥学坏了。我爸爸知道后,非常生气,虽然他每次嘴上都跟我说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但是爸爸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在心里还是非常牵挂着哥哥。”
“我上初中时,有一次我在厨房里做饭,爸爸在搬泔水,突然来了警车,并且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警察说我哥参与了吸毒,并且还帮人贩卖毒品,已经抓进了监狱,问我们要不要去探望。”
说到这,王思思突然转过头望着韩念斌说道:“你知道吗,当时我和爸爸坐警车去监狱看我哥时,我哥还不愿意见我们,我还劝我哥,等出狱后,一定要洗性格面,回来帮爸爸,别当坏人了,可我哥…。”
王思思这时又摇了摇头,嘴唇紧抿。
“思思,你别伤心了,你哥一定会在监狱好好改造的。”韩念斌先是擦了擦留有泔水味道的手,接着拍着王思思的后背安慰她。
韩念斌已经猜到了王思思刚才为什么欲言又止。
也正是因为她哥哥不愿意悔改,才导致她如此的伤心难过。
气氛有些僵,韩念斌想了想找了个话题问道:“思思,你哥叫什么名字?”
刚说出来,韩念斌就后悔了,人家就是因为他哥哥才伤心,现在又提,岂不是又戳中人家心里的痛处。
王思思抹着眼角的眼泪,淡淡的回着:“我哥叫王大力。”
韩念斌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这个时候,王思思的父亲走出来,冲韩念斌和蔼的笑道:“水烧好了,当兵的,来洗吧。”
王思思见自己父亲突然出现,连忙低着头,悄悄地抹着眼泪,而韩念斌,看了一眼王思思,急忙从椅子上站起,用身躯挡着王思思,避免她的父亲发现。
“麻烦大叔了,还请您带我去你们家洗澡的地方。”
王思思感激的看了一眼韩念斌。
中年大叔并没有拒绝,而是转身往屋里走,指引着韩念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