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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的盒子上,原本是藏着几十只笼鸽喜鹊。
伴随着盒子掉落,这些笼鸽喜鹊会在烟火中飞出来,取的,是放生吉祥的好意头。
这些雀鸟,是纪容卿提前找了六局中的人备好的。
为此,她还使唤了不少银子,特意挑选的都是性情温顺的。
可没想到,这盒子刚一掉落,不知那喜鹊是受了惊吓还是怎的,竟然不是向着天空中飞去,而是开始朝着上首的帝王飞了过去。
若只是喜鹊便也罢了,偏偏它们拉扯出了盒子灯中的火线,竟是带着一条火龙,直接朝着帝后飞来。
“护驾!”
程让声嘶力竭喊出这一句话,而后便要往圣上面前扑。
可不知是否是忙中出错,他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膝盖处的剧痛,他忙不迭爬起来,而后便看到了叫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那条火龙砰一声砸在了皇帝的面前,瞬间将皇帝吞没其中。
那其中的烟火不知是如何设计的,竟是在落地的一瞬间溅起爆燃的火花,让人根本看不清其中的具体情况。
一旁,陈皇后受到了惊吓歪倒在了婢女身上,素日端庄持重的皇后,如今脸上苍白,头上的花钗都凌乱一片。
而大公主……
大公主呢?
“明月奴!”
陈皇后一声凄厉的尖叫,让程让的心猛地一跌。
禁军已经冲上前去,冒着危险,将那还在燃烧的火龙拉开。
众人也终于看清了圣上如今的情况。
他的身前,护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比起圣上宽厚雄伟的身躯,那道身影真的很娇小。
她费尽全力,只护住了圣上的面部和胸膛。
她用自己的背部,挡住了那袭向皇帝龙颜之上的滚烫狰狞的火龙。
可是自己的背部,却被那火龙整个燎灼。
是大公主!
是大公主!
在座的妃嫔宗亲都惊地站起身来。
纪容卿也吓得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她之前在家中制作之时,都是没问题的啊。
是六局的人做了手脚吗?
她的神色惨白,刚想说些什么。
突然……
“哧啦——”
一声布帛的撕裂声,在众人都因着极度震惊而失声寂静的当下,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台子上的纪采女,仓皇失措捂着自己的腰间。
她那身精美的雪缎织锦宫装,竟是从腰间直接裂开了一道口子。
里头用于裹腰的软纱,也都裂开了,几乎能够看见细腻的皮肤。
“姐姐!”
安静越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朝着场中跑去,直接抱住了纪容卿,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不能让旁人看到!
此刻,安静越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虽说大雍男女大防并没有前朝那般严苛,可这也不代表宫妃在宗亲面前露出腰间肌肤都能无事。
此刻,安静越甚至在心中祈求,祈求上头陛下或者皇后伤得严重一点儿,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不要注意到纪姐姐。
可很快,安静越又反应过来,这盒火也是纪姐姐献上的。
若是帝后真的出了事,纪姐姐依旧逃脱不了干系啊!
上官令好因着小产的原因,加上一直苦苦给纪容卿求情,未曾调养好自己的身子,如今体质弱了许多,即便如今天气仍旧燥热,她身旁的宫婢依旧是带着一件薄披风的。
此刻,上官令好的披风便派上了用场。
她让宫婢忙将披风拿去给纪容卿,自己也匆匆往纪容卿身边赶了过去。
而嫔妃处,桑月见看着这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嘴角不由扯出一抹冷笑。
如今帝后可能受伤,这几个人还在这里摆出这样一副作态,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桑月见收回视线,用锦帕掩住自己微微讥讽的唇角,跟着众人往高台处疾步而去。
“陛下!”
高台上,皇帝有些怔愣地抱着怀里那小小的一团。
他的衣袍之上也有火星溅到的地方,可是最关键的脸和胸口,被自己的女儿,挡得严严实实,半点儿都没受到伤害。
“明曜!明曜!”
皇帝的大手一把托住了宣明曜那不断滑落的小脸。
刚刚还一派孺慕对他笑着的女儿,此刻却是脸色惨白,眼神也开始黯淡下去。
“血!大公主身上好多血!”
陈皇后的贴身宫婢青莲捂着嘴跪倒在地,陈皇后更是几乎站都站不起来了。
皇帝闻声,用一只手摸到了宣明曜的后背处。
一片湿润。
他抬起手,入目,是满目的红。
“明月奴!你看看父皇!御医!快去找御医!”
皇帝怒吼道,四周各种人声喧杂,闹成了一片。
而后,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的唇角开始滴落鲜血。
一滴,一串,而后,是一滩。
“父,父皇,你有没有受伤。”
那是宣明曜在昏迷过去之前,唯一说出的话。
而后,便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母后。
紫宸殿内。
圣上神色阴沉坐在椅子上,高御医正跪在那里小心翼翼为其包扎胳膊和腿上的伤口。
他的四肢还是被烫伤了几处。
不过,此刻圣上无暇顾及这些小伤。
他的眼睛只直直盯着屏风后。
那里,他的女儿正在被御医诊治。
因着事发突然,圣上直接做主,将宣明曜送到了紫宸殿内医治。
如今,她就在里头的龙榻上躺着,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突然……
“什么叫命悬一线?什么叫只能熬过今晚再看?你们这群无能的废物,若公主出了意外,本宫杀了你们!”
是皇后的声音。
她的声音尖锐到了几乎听不出之前的音色模样,仿若濒临崩溃一般。
皇后一向温和端庄,皇帝与其成婚九载,便是连其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未曾见过,更不要说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了。
皇帝一把挥开高御医上药的手,程让忙过来跪着伺候皇帝穿上鞋,扶着他朝着屏风后走去。
屏风后,陈皇后被宫婢扶着,几乎站立不稳。
而地下跪着的太医们,各个脸色都十分沮丧。
“娘娘,公主年幼,微臣等不敢下重药,且烧伤本就是最难好的,烧伤后必起高热,这关犹如鬼门关一般,只能靠着公主自己熬过去。如今微臣用汤药暂时吊住公主的心脉,剩下的,只能看今晚了。”
说话间,为首的江御医也看到了进来的圣上,头吓得埋得更低了。
“微臣无能!微臣无能!”
陈皇后泪如雨下。
她回头看向皇帝,眼神中是痛到了极致的麻木。
“陛下,我的明月奴,求求您,救救我的明月奴!”
这一刻,她忘了皇后的身份,忘了自己的尊贵,甚至连臣妾的自称都顾不了。
陈皇后跪倒在地,抓着圣上的袍摆,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