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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艳华和宇飞的意外相见使得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处于一种惊愕之中。在秦艳华看来,虽然宇飞离她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天涯;既陌生而又熟悉,陌生得似乎不相识,什么话都不能说,也不敢说;熟悉的心近乎透明的,敞开的,知道彼此都在想什么?心里好多好多的话都想向彼此倾诉,可在这个特殊的场所又怎么好说呢?
走进门来的秦艳华比以前瘦了许多,也黑了很多,手里的提包装着孩子国栋的衣服。他是刚刚知道国栋掉入冰窟窿里被救上来的消息才跑过来的,她知道国栋掉入冰窟窿里的事情时吓晕了。
见到宇飞的秦艳华有些惴惴不安,好像心里藏了很多的心事。她用双眼注视了一下宇飞后,马上又移开了视线,双手轻轻地抚摸着睡着了的孩子的头,看得出她对孩子内心的深厚感情。宇飞也感受到了她在用心温暖着这个孩子,尽量给予孩子更多的关怀,给予他伟大母性特有的爱。
村支书孔浩并不知道秦艳华和宇飞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他俩并不相识呢?就简单地向宇飞介绍着秦艳华和孩子之间的关系,说秦艳华这个女孩儿多么多么地优秀,心地多么多么地善良,宇飞细心地听着。
过了一会时间,孩子醒了,好像舒缓过来了。见到秦艳华时立刻哭了起来,还不停地叫着姐姐,好像心中藏了很多的委屈似的。秦艳华赶紧安慰着孩子说:“不哭,不哭,国栋是个坚强的好孩子,都长大了......”大家一起哄着孩子。
几分钟过后,孩子不哭了,眼睛注视着饭桌上的饭菜。
村支书问他是不是饿了?国栋点了一下头。“那赶紧起来吃饭吧!再等就凉了。”孔浩对着宇飞和孩子说。
“起来吃饭吧,小朋友!”宇飞对赵国栋说。
孩子好像很乖,马上就起来穿好了衣服。宇飞站起来洗了一下手。
孔浩对秦艳华说道:“秦老师你也一起吃点吧!别伤心了,孩子都没事了,不用担心了。”
秦艳华说什么也不吃,说家里还有很多的事情呢?父母还在等她呢。
“那你就在这等一会吧!我和这位兄弟一起带着孩子吃,都饿坏了。”村支书带着询问的口吻对秦艳华说道。
秦艳华点点头说:“好吧,你们快吃吧!要不饭都凉了。”
“要不你也在这吃点吧!中午还没有吃饭吧。”宇飞很礼貌地让了让秦艳华。
“你们吃吧,我不饿。”秦艳华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等一会,我们快点吃,吃完我送你回家。”宇飞对秦艳华说。
“你要是忙就不用了,不还得赶回部队吗?”秦艳华回答着宇飞。
“不忙,我可以晚点回去。”宇飞注视着秦艳华说。
三个人吃完饭后,宇飞拉着孩子的手和孔浩道别。
在路上,宇飞向秦艳华询问了一下孩子的具体情况,秦艳华就详细地向宇飞进行了说明。
原来小国栋是秦艳华家的邻居赵大爷的孙子,今年只有9岁,生下来时就失去了母亲,母亲是因为生他时难产而死的。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父亲常年在外,秋天因在煤窑做工时瓦斯爆炸而去世的。父亲去世后,秦艳华每天看着赵大爷带着孩子特别艰难,赵大爷年事已高,做饭很费劲,加上孩子正处于学习阶段,就和父母商量了一下。当她和父母说收养这个孩子时,两位老人开始也不同意,毕竟秦艳华还是个大姑娘;但考虑到孩子心地善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也不忍心伤了孩子的自尊心,打消她的积极性,出于同情心,就答应了孩子的请求;但家里住不下赵大爷,只能让赵大爷先在他自己的家里住了,吃饭时可以到家里来。赵大爷很是高兴,很感激秦艳华一家的恩情,他和秦艳华的父母相处几十年了,关系很好,就像一家人似的,平时有什么大事小情都互相关照着。赵大爷把秦艳华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小时候看着她长大的,每当看到秦艳华时都喊她干女儿。秦艳华平时都喊赵国栋小弟弟,上学和放学时都骑车带着他,放学回家后先给他辅导功课,之后自己备课。
今天秦艳华是家访去了,这是她放假以来第一次家访,让国栋在家里做寒假作业,没想到村里的两个小朋友把他叫出去说一起玩,我爸妈还以为一起在外面玩呢?哪里知道孩子们会到河里看人家捕鱼呀!我听说孩子掉进了冰窟窿里时吓得两腿发软,精神都快崩溃了,孩子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爷爷交代呀!
“孩子没事了,你不要难过了,以后注意点就好了,尽心看管好孩子,多教育教育孩子。”宇飞对秦艳华说道。然后对赵国栋说道:“以后可不要到冰上玩耍了,这里多危险呀!看把你姐姐吓的,都快哭了。你要听话,学乖点,都长大了,好好学习,将来好为国家做贡献呢?是不是。”
“恩。”孩子好像明白了许多似的点着头回答。
不一会的时间,秦艳华带着宇飞就来到了她的家门口。
秦艳华边拉开了门边笑着对宇飞说:“到家了,快进屋暖和暖和吧!冷了吧。”
“不冷,这不算什么,我老家在东北你是知道的,小时候天天在外面玩,都习惯了,那时比他还淘呢。”宇飞指着国栋对秦艳华说。
秦艳华的父母都在家里,好像还不知道孩子发生的事情。看到秦艳华和孩子回来了,还带着个军官,就赶紧迎上前来。
“您二老好!”宇飞很礼貌地问候着老人家。
“这位是……”母亲孙萍看着女儿问道。
“啊,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我的朋友。”秦艳华害羞地低下了头回答着。
“啊,啊……”父亲秦志伟在一边应和着,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家坐下后,两位老人家和宇飞拉起了家常,相互之间交谈着。
其实宇飞的心里一直很感激秦艳华对他的感情,但那次已经向她进行了表白,所以,现在尽量避免那个敏感的话题。
这次来家里是出于对秦艳华的关心和尊重,当然了,或多或少也带着几分感情的因素。他心里也一直惦记着秦艳华,虽然不知道秦艳华现在的状况。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给予秦艳华那份感情,心里上总感到很对不住秦艳华,他感激着她对他的一片痴情的同时,也带着几分遗憾;从秦艳华去部队向他表白的那一刻起,心里就背上了一个很大的包袱,总也抹不去秦艳华的身影儿。另一方面是想看看二老,尽一份晚辈的孝心,也算是对秦艳华的一个安慰。
当宇飞知道秦志伟也是军人的时候,心里一颤,对秦志伟道:“没想到老人家也是军人呀!还是我的老前辈呢。”
“我们那时是很艰苦的,国家刚刚解放不久,处于国民经济建设时期。虽然国家很贫穷,但因为人民当家作主了,翻身得解放了,从心里感谢我们的党,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国家的建设当中,脚踏实地地干革命……”秦志伟向宇飞讲述着他在部队时的生活、学习和训练情况。
看得出老人家很是兴奋,尤其看到宇飞这名军人时,好像遇到了知音似的,有了很多的话题,当然了,他也把与非当做自己的战友一样看待,更何况宇飞是女儿带回来的男朋友。
宇飞一边听着,一边记录着老人家讲述的内容。看到老人家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宇飞不好意思打扰他的讲话,只好专心地听着。
不知不觉之间,天快黑了,宇飞赶紧对老人家说该回去了。这时,秦艳华从厨房走了出来,对宇飞说:“我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吃完饭再走吧!不要着急。”
宇飞不好意思马上就走,那样会伤了秦艳华的心,看来不能不吃这顿饭了,这是秦艳华一家人的心意,也是秦艳华对他的一片感情。
秦艳华在厨房里和母亲一起做饭时的谈话宇飞并不知道。
“闺女,你咋认识这个男孩子的,给妈妈讲讲。”孙萍问道。
秦艳华简单地向母亲讲述了一下他俩认识的过程,然后对母亲说:“现在我们俩是兄妹之间的称呼了,不可能了,他已经有对象了,就是我的同学高颖,你是知道的,不要想多了。”
“啊,这孩子真的不错,我以为你俩在相处呢!不可能了?”孙萍继续追问道。
“是的,我以前也是对他信心满满,但现在真的不可能了,只能做好朋友了。”秦艳华给妈妈解释着。
“那你得赶紧找一个呀,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也不小了。对了,让他给你介绍一个部队的战友,军人挺好的。”孙萍说道。
“再说吧,不过现在还不急,我工作才一年,岁数也不大,急什么呀!”秦艳华对妈妈说。
“傻孩子,你现在觉得小,不着急,再过两年想找个好的就难了,抓紧!”孙萍以命令的口吻对秦艳华说道。
“好吧!遵照妈妈的指示。”秦艳华开着玩笑对孙萍说。
吃完饭后,宇飞给老人家留下了500元钱,说以后再来看望二老,老人家开始还进行了推脱,但看到宇飞坚定的态度和真诚的心,还是收下了。
秦艳华送宇飞走出了大门,这时,秦艳华双眼注视着宇飞说:“你不想我吗?”
“怎么说呢?说不想是假的,其实我每天都想着你呢。自从你上次离开部队的那时起,我就感觉到了你已经是我一生的牵挂,我知道对不住你,你心里很难受,毕竟你给予了我一片真情,我又何尝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呢?更何况你给予我的是真心的爱!可是,现在我又不能违背自己的感情意志,不能给高颖以伤害,我要是那样的话,连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了,我伤害的何止是我们两个人呢?我伤害的将是很多人,我那时无法面对所有人,我也无法在部队和社会上生存,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不要难过,今生注定我们之间只能做兄妹,好好的生活吧!不要想太多了,我会把你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的。”宇飞向秦艳华讲述着自己的心里话。
秦艳华内心是痛苦的,但他听完宇飞的话时,又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她带着矛盾的心里来感受着这份感情。她能说什么呢?她不能说什么?她心里爱着他,又不忍心难为他,那样会伤害他,只能自己承受着心灵上的痛苦,反过来想想,宇飞毕竟没有彻底离开她,还在用心关心着她,心里也不是不爱她,难得他有这份爱她的心,即使不能和他结合,心里也满足了,何况将来还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其实秦艳华也不是想不开的人,虽然感情难舍。秦艳华告诉了宇飞自己去年取得的成绩,说她去年带的学生很争气,达到了目标,取得了全校第二的好成绩,开学后还要颁奖呢!宇飞听了很为她高兴,说了些祝福和鼓励的话,希望她继续努力,开学时来为她祝贺。
最后,宇飞询问了秦艳华的收入情况,知道秦艳华一家的生活很艰难,答应以后每个月送给孩子点生活费,但被秦艳华婉言拒绝了。
秦艳华能够抚养赵国栋这个孩子,给宇飞以很大的震撼,从她的做法中看到了她心灵上的美丽,看到了他一颗善良而美丽的心。从此,秦艳华在宇飞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了,更加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