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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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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儿,这个给你!”,凤夙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方方的小盒子,是檀木做的,很精致,上面雕刻的画栩栩如生,顶上还镶嵌了一颗价值不菲的东珠,在月光下,它的光芒越发的洁白无瑕。

    苏倾泠双眼放光,欢喜的接过来,就这盒子卖了也值好多钱好不好,她问道:“这是什么?是送我的宝物?珠宝还是首饰?”,配得上这么高贵典雅的盒子,其里面的物件只怕更是价值连城。

    她心肝有些乱颤,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凤夙澜笑着说,“打开来看看,我保证你喜欢!”

    里面躺着的是整整十万两银票,苏倾泠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是让她爱不释手,赶紧关上盒子,生怕飞了似的,有些不敢确定的问:“这真是给我的?!”

    “当然!”,他肯定的回答,苏倾泠踮起脚尖,猛地一口咬在了他光滑的脸蛋儿上,凤夙澜错愕不已,心头喜悦,刚准备来个月光下激吻什么的,苏倾泠就滑不溜秋的躲开了。

    “凤夙澜,别得寸进尺哦!”,她笑眯眯的,露出白皙的牙齿,很是可爱。

    本来他还想说,这是她那烈酒蒸馏的法子,挣来的分红,现在想想,还是不告诉她了,免得她心头的那一点点激动都被抚平了。

    一时间两人都无话,两两相望,竟然不觉得尴尬,不久,苏倾泠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凤夙澜也跟着浅笑,像两只小呆瓜。

    冥他们三人肩并着肩趴在墙头,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树下两人秀恩爱,觉得好有美感,只有毒手药王一个人在哪里使劲儿咽口水……

    锅里的香味儿是越来越浓,隔了这么一会儿,刚吃的那两块肉,早变成肉渣了,他趁冥煞不注意,跃了下去,说道:“丫头,你这锅蛇汤不喝,太可惜了,老头子我来帮你!”

    凤夙澜的脸色再一次黑得比锅底还黑,他喝到:“冥煞你们都死了吗?”

    二人也跟着跳下来,低着头认着错,他俩不过就是好奇心重了,想看一下爷是怎样的情意绵绵嘛,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他俩争着认错,“爷,属下错了,请责罚!”

    “知道错了,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拖走!碍眼!”

    二人赶紧行动,就知道爷的笑话不是那么好看的,苦着一张脸,直把叫唤的毒手药王拖得更远,直到他今晚都回不到倾澜园为止。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凤夙澜有些羞涩,“倾儿,我饿了……”

    苏倾泠赶紧给他盛了一晚蛇汤,凤夙澜看着那跟鲜血一样的颜色,头皮就有些发麻,指着它问道:“倾儿,真的要吃这个吗?”

    她难得的板起脸,说道:“必须的!难不成你想早死啊?”

    他连着摇头,他要和倾儿一起长命百岁,厮守到老……

    “那还不赶紧喝?”,给他碗里放了一个小汤匙,“这赤练蛇可特地是为你准备的,别以为蛇都性凉,它可是性温的,对你的寒毒有好处!”

    这样啊,凤夙澜也不好意思再拒绝,毕竟这是他的倾儿为他花了大心思的,他闭着眼,捏着鼻,另一只手拿着碗直往嘴里灌,鲜红的汁液直往嘴角流,直到一碗饮尽,嘴角处尽是鲜红。

    “感觉怎么样?”,苏倾泠问道,说实话,刚才他那吃法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凤夙澜硬着头皮回答:“身体暖暖的,但是胃里翻涌得厉害……想……吐……”

    压下那股恶心感,他打了一个嗝,连忙偏头,说道:“倾儿,我先回去了,端午宴上见,记得一定要嫁给七皇子啊!”

    说着捂着嘴,施展轻功三两下越过墙头,不见了踪影……

    苏倾泠笑了笑,拢了拢衣裳,唤玉竹过来,告诉她,给苏倾暖和苏倾羽都送一晚蛇汤去,毕竟二人也是出了力的不是,至于是想恶心她们呢?还真是好意,这个可就真不好说了。

    小丫头把这蛇汤送到暖阁,交给了丫鬟,半分都没停留,赶紧开溜才是要紧,不然大小姐发起脾气来她可承受不起,可又坏心的想要看她吃瘪发火的样儿。

    碧玉收发后一瘸一拐的从角落里出来,眼尖的看见了她,今天下午,她可是被江氏收拾得好惨,江氏想着得维持她豪门贵妇的形象,虽然没有给她打个几十大板,可也吃了不少苦头,她现在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儿,衣服遮住的地方到处青一块紫一块,走动一步都痛。

    看到玉竹的身影,她愣是强忍着痛,尾随在后边,一下子就被发现了,看见来人是她,玉竹一张秀气的小脸蛋儿板得死硬,可别怪她给不了碧玉好脸色,当初小姐没处事的时候,她处处争着在小姐面前露脸,可一旦出了那事儿,立马撇得门清儿。

    有段时间,她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小姐哪里对不起她?从没有苛待过她,更没有打骂过,不知道她这猪脑子怎么想的,才能做出背主的事儿。

    “你跟着我干什么?”,玉竹语气不善,死死的盯着她。

    玉竹一心想要回到倾澜园,又是求饶又是说好话,心头却暗恨不已,当时要是自己没有走错路,跟在二小姐身边的就是她,将来二小姐嫁给七皇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她泪眼婆娑的说道:“好妹妹,都是姐姐以前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错事,你替我给二小姐说说好话,让我回到倾澜园吧,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二小姐的!”

    玉竹好像一巴掌扇过去,可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她眼色不善的看着她说道:“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你现在可是大小姐屋里的人,我们倾澜园哪里敢随便要?招惹了她们,可不是往自己身上找不自在?”

    她可做不了主,况且,要是碧玉去了,又把小姐气病了怎么办?

    玉竹冷冷的丢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走,碧玉死死拽住她的衣裳不放手,玉竹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她再不是那个单纯得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了。

    碧玉摔倒在地,看着玉竹的背影怨恨不已……

    王嬷嬷拿着一根皮鞭寻了出来,才一会儿工夫,这小贱蹄子就敢逃跑,看她不好好收拾她,鞭子举得高高的,啪的一下,抽到她身上,嘴里骂骂咧咧,“小贱蹄子,刚才在跟谁说话?”

    王嬷嬷人老了,眼睛有些花,看不大清楚,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碧玉身上,碧玉哭爹喊娘,屋子里,送蛇羹进去的小丫鬟,也被苏倾暖惩罚在地!

    她死死盯住被她掀翻在地碎碗,让那端汤的丫鬟跪在碎片上……

    小丫鬟害怕不已,可也不敢违拗她的意思,腿渐渐弯下,苏倾暖嫌慢,一脚踢住她小腿,她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瓷片刺入小腿,鲜血直流,和蛇汤交织在一起!

    苏倾泠眼神凶狠,假想着脚下跪着的是苏倾泠,嘴里骂道:“苏倾泠,你欺人太甚!等过了端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睡得昏昏沉沉的江氏也起来了,她披着外衫,手指揉了揉怠倦的眉心,“暖儿,又怎么了?”,她这个女儿,这几天一点都不让她省心,可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打骂都舍不得。

    “娘,你看看,苏倾泠都给女儿送来什么,她这是什么意思?”,苏倾暖指着地上摔破的汤碗,还都那半截狰狞的蛇头,死死的盯住她像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江氏也皱眉,觉得这太不吉利了,苏倾泠这么做到底是何意?挑衅吗?

    总之觉得这次她回来变得太多,变得都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苏倾泠了。

    “你先起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去账房支十两银子治伤,就说是我说的,好好休息几天!”,江氏先打发了丫鬟起来,那丫鬟怯怯的,听到这话,连忙叩头感谢,一瘸一拐的跑出去了。

    “娘~”

    江氏叹口气,“暖儿,你何时才不这么任性,你惩罚这小丫头有用吗?不过是给后院那些女人一个话柄,娘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吗?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样将来如何统率东宫?你要记住,苏倾泠不过是小丑而已,上不得台面,你的对手是京城里的名媛淑女,与其把心思放到苏倾泠身上,不如注意有那些人在打大皇子的主意!你这般坐井观天,为娘的好生担心!”

    江氏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苏倾暖生不出反驳之心,只是低着头说得:“女儿知道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了才好!哎……”

    说完也不管她了,自己先去睡了。

    却说梅园,同样收到一碗蛇汤,梅姨娘这女人到底是比苏倾暖年长几岁,处起事来老辣得多,她不声不响的接了过来,还派人专门去倾澜园感谢。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这面子上的功夫,她是做足了,而且因为苏靖安今晚留宿梅园,她还乘机打了小报告。

    也不是多高明的手段,无非就是说,二小姐送来了一晚补汤,对她爹聊表孝心,苏靖安接过这汤,脸色一黑,因为他也看到了漂浮在碗里的半个脑袋。

    不由着想着,他这二女儿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多的是,她怎么敢?

    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苏靖安来梅姨娘这里是发泄的,可不是找不痛快的,这身上憋了一通邪火,胸口憋着一股心火,让他里外都热。

    就在暴怒的边缘,梅姨娘到底是个有手段的,很快把他给安抚下来了,还让人准备了清心泻火的银耳莲子羹。

    她给苏靖安讲道:“二小姐做这么些儿归根究底是因为夫人”,苏靖安以为她要挑拨离间,心头那股烦躁又要上来了,梅姨娘却魅惑一笑,纤手在他胸口摸着顺气,说道:“老爷,妾身说这话可不是诋毁夫人,您想啊,二小姐今日为什么做这么出格的事儿,归其原因切身认为是没有人在身边好好引导,先别说平时接人待物,就是平常的礼仪都有所欠缺,再看看大小姐到鸢儿,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学规矩,这可不行,这马上端午宴要来了,二小姐在家我们还能包容些,可若是在宫里面如此丢的可是侯府的脸,说得更严重些,老爷的脸面也是受损的!妾身也不知夫人怎么想的,二小姐回来了这些天,连个教养嬷嬷都没有请,这……”

    梅姨娘这话说得句句珠心,就差直接说夫人是想养废了二小姐,苏靖安阴沉的脸更沉默,半响,他拉过梅姨娘的手问道:“梅儿,你说当如何?”

    梅姨娘笑得娇羞,身子靠着苏靖安拱了拱,低眉垂首,说道:“妾身只不过是后院中最不起眼的女人,如何能有大见识,只是想着,这两日若是能寻个能人来,教教二小姐规矩,宫宴那日倒也不会错了规矩,老爷以为如何?”

    苏靖安挑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梅姨娘有些不自在,腮边染满红霞,剪剪水眸惹出无限娇羞,看得苏靖安心头躁动,手指摩挲着她的脸,笑了起来,“还是梅儿是我的解语花,就按你说的办!”

    说着说着就做着宽衣解带的事情,梅姨娘在房事上一向放得开,苏靖安憋了的一通邪火发泄得淋漓尽致,外边的丫鬟小厮都听得耳鬓腮红。

    月儿高高挂,确实是个风光旖旎的夜晚……

    一场情事过后,汗水粘湿了梅姨娘的发,如黑稠一般铺在身上,平添了几分慵懒的味道,她露出光滑的胳膊,拉着苏靖安正视着自己,媚眼如丝,如勾人的妖精儿。

    苏靖安眼里露出精光,调笑道:“小妖精儿,怎么,还要?”

    梅姨娘咯咯的笑起来,“老爷,再来一次妾身可受不了,妾身是想给羽儿求个恩典!”

    巫山*后苏靖安心情格外舒畅,微眯着眼享受着余韵,“说吧,何事?”

    梅姨娘翻身而起,不着寸缕的依偎在他胸前,把玩儿着他的青丝,极尽魅惑,“老爷,羽儿也快到了定亲的年纪,妾身想,羽儿到底也是您的宝贝女儿,您可厚此薄彼啊,妾身也希望羽儿能有个好亲事!”

    抬眼看着苏靖安,其实心头有些打鼓,毕竟大家族里,妾室是没有资格插手小姐亲事的资格的,苏靖安温和一笑,“羽儿这孩子,确实招人心疼,今天的事儿也算是给侯府做了贡献,我已经给江氏说过了,她不会插手羽儿的亲事,她才十四,不急,会给她挑个好的!”

    梅姨娘听到了想听的答道,心头舒畅,她娇媚的说道:“妾身就知道老爷是疼羽儿的!”

    说着说着就双手搭上他的肩,把他的发捋到身后,媚眼如秋水,红唇极尽诱惑,她轻轻把苏靖安往后一推,身子自然而然的覆了上去,苏靖安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化被动为主动,他挑起她的唇角,亲吻一番,说道:“小妖精,可真是磨人啊!”

    床榻摇曳起规律的节奏,窗外的一轮明月都羞进了云朵里……

    丞相府里,林漪自昨日回来后一直被关进祠堂里,让她对着祖宗的牌位思过!她赌气的不吃不喝。

    小姑娘身子弱,经不起折腾,才跪了一天的功夫就跪不住了,林正是心疼她的,可更怕她犯糊涂,硬起心肠在门缝外看了一眼,少女就那样跪在地上,半口水都没喝,身子摇摇欲坠。

    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这苦?可她心头就是不服气,委屈得不得了,她就不明白了,爷爷这是为何?

    以前总想着撮合她和表哥,可近来他反对得极为厉害,可中了爱情蛊毒的小姑娘哪里听得进道理,她就是宁愿在里面跪晕着,也不愿意,低头认错!

    因为她本来就没有错!

    大的小的都是一样的倔,林正的夫人带了一点吃食过来,看林正在祠堂外面直叹气,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说道:“你们爷孙俩都是一样的倔脾气,真舍得漪儿在里面不吃不喝?!”

    林正正烦着了,他揉了揉眉心,问,“你怎么了来了?”

    “我不来,难倒看你们爷孙俩赌气饿死啊!”,林夫人没好气的说着,又让跟着伺候的丫鬟把食盒里的小菜摆在石桌上,“我知道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难不成你还真打算一直饿下去啊!”

    “你当我这把老骨头真想成仙啊,是漪儿那丫头,愣是在里头不吃不喝,我这不是看着心焦吃不下嘛!”

    林夫人给他盛了点粥,摆在他面前,“你先吃着,我先去看看漪儿,秀儿,在这里好好伺候老爷用膳!”

    林夫人轻轻推开门,林漪听着声音就叫道:“出去,我不吃东西!”

    林夫关上了门,脚步声靠近,林漪喝道:“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她以为是她的丫鬟落儿,没想到却是林夫人,一张小脸蛋上全是泪痕,显然是才哭过,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带着鼻音唤道:“奶奶,您怎么来了?”

    林夫人走大她身边,扶她起来,小丫头哪里敢让奶奶搀扶,准备自己站起来,可能是因为跪久了,气血不流通,腿脚发麻,刚立起来,身子就一偏,幸好林夫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唤了声,“秀儿!”

    “奶奶,别让她们进来,难看!”,林漪不依,撒着娇。

    “好好好,都依你!”,林夫人心疼的应着,又吩咐道:“都退下!”

    林漪才眉开眼笑了,林夫人把她的小脸儿端正,仔细瞧着,说道:“看你这小脸儿憔悴的,奶奶都心疼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说着就责备起来,林漪赌气撅着嘴不说话。

    “奶奶知道,你心头委屈,可是漪儿啊,你也别怪你爷爷,你还小,有的事情你不懂,你去给老头子认个错,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林漪撅起嘴,低头拉着衣角,眼眶里蓄着泪水,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掉豆子一般,林夫人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擦,“哎呦,怎么哭上了?有什么委屈给奶奶说啊,奶奶一定替你做主!”

    小姑娘心头委屈得厉害,有些抽噎的说道:“奶奶,我就是喜欢表哥,有什么错,爷爷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祠堂里,我没错,为什么要我面对着祖宗思过?我宁愿死了算了!”

    林夫人赶紧捂住她的嘴,“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也不怕惊动了先人!”

    “漪儿啊,你要理解,你爷爷有你爷爷的难处,而且奶奶也不赞成你嫁给你表哥!”

    “奶奶~”,林漪跺脚,泪珠成串往下掉。

    “小祖宗诶,先听奶奶把话说完,其实啊,痕儿这孩子是不错,可惜生在了皇家啊,还有那么大的抱负,他虽有我林家的支持,可到底底子太薄,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外援,而这联姻是常用手段,漪儿,不是你不好,而是你不是他最佳的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爷爷怎么会只疼你表哥不疼你呢?难倒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给别人做妾吗?就算那个人是痕儿也不行!做妾就意味着低人一等,只怕将来都会被正妻压得抬不起头来,还不如找个条件一般的,能过好好疼爱你,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可是我心头只有表哥一个人啊,而且……我不甘心……”,林漪小声的说着,女儿家大胆的说出喜欢一个人,就算是在家人面前,也羞涩得不得了,刚刚还满脸泪痕,现在脸蛋儿红得像苹果,不好意思的咬着唇瓣,悄悄瞄林夫人的脸色。

    林夫人并没有生气,眉角眼梢还是那么慈爱,感叹道:“我们漪儿都是大姑娘了!只是人啊,这一辈子,能如意的又有几何?当初你姑姑爱皇上爱得飞蛾扑火,可是结果呢?最后只落得惨死冷宫的下场,我们不恨吗?恨啊,现在有时候想起来都觉得心痛,可是那又能怎样呢?皇家无情,就是再有情的人进了那染缸里,也会浑浊不清,奶奶希望,漪儿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相信有林家护着,也不会苦了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看像爷爷奶奶这样,一生一世,白首一人,不好吗?”

    林漪迷茫了,爷爷奶奶那样当然很好,因为他们彼此有爱,可是若是跟自己不爱的人相守一生,不是很辛苦吗?

    因为现在在她心里,只有凤夙痕一人,除了他,谁都不要!

    “奶奶就说这么多,还得你自己想通才成,秀儿,把吃食给小姐拿进来!不管怎样,漪儿别饿坏了自己,不然奶奶心疼了就陪着漪儿挨饿!”

    秀儿把吃的摆放好之后,林夫人吩咐道:“走吧!”

    林漪看了看林夫人,再看了看吃的,肚子问着香味,咕咕的叫起来了,她走过去,扒拉了两口。

    终究还是舍不得奶奶陪着她挨饿……

    “怎么样?”,林正看着夫人走出来,赶紧问着,有伸长脖子看了看里面。

    “回吧,应该没什么事了,我说你也是,自己的孙女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等漪儿出来了,你可别又是横鼻子竖眼睛的!”

    “知道知道!”,林正赶紧陪笑脸,这可是家里的太后,谁招惹得起啊。

    林漪在里面吃饱喝足之后,想出去又没怕没面子,忧愁的叹气……

    房梁上跟着出现一叹气声,林漪抬头四处环视,“谁?谁在那里?好人,是你吗?”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房梁上落下,冥刮了刮她娇俏可爱的小鼻子,林漪的眼睛瞬间变亮,“好人,我就知道是你!”

    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看到面前的小女子,开起了玩笑:“那天是哪个哭鼻子的小姑娘问我,有没有时间来看她?怎么?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林漪眉眼弯弯,可不一会儿又低下了头,嘟着小嘴儿,不知在想什么,冥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儿,就像是对待可爱的宠物那样。

    小女孩乖乖顺顺的样子,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

    林漪沉默了小会儿,冥手指挑起她的头,她撅着嘴唇,如被抛弃了似的,眼神可怜兮兮,冥忍不下心,想要安慰,可又无从安慰起,原谅他那可怜的几乎没有的经验。

    僵持了一会儿,小姑娘到底还是说了,她有些忧愁的问着:“好人,我问你,如果一个姑娘,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是她并不能确定那个男人是否对她有同样的心思,她该勇敢的追求爱情吗?”

    其实林漪这话已经说得有些出格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说这些本来就是羞人的,而且面前的还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并不算熟悉的男人,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冥知道她说的是凤夙痕,想说其实那个人不值得你追寻,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一心一意待你的!可那个人是他吗?显然也不是,他不过是七皇子身边见不得光的暗卫,情之一字,根本没有资格!

    对林漪破例的心软,都是藏着掖着,这样真的是喜欢吗?

    或许是吧,他心里面并没有爷对于苏倾泠的那种执着追求,只是和这个小姑娘接触得多了,偶尔会为她的难过而心疼……

    可是,迟钝的男人往往不清楚,不是每一种爱情都是*,细水长流的平淡也会让久旱的心灵得到滋润。

    所以,有的痛苦必定经历,才有所觉悟……

    现在的他,只能闷头闷脑的说道:“其实……那个……我也没有经验,我也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只是觉得你想做什么都行,只要高兴就好!”

    “这算什么答案?”,小姑娘明显不满意,噘着嘴说道,冥感觉有些头大,情啊爱啊这些,真不适合他这武夫,打打杀杀还成,让他给一个小姑娘讲情感经验,神啊,还不如赐一道雷劈死他得了,从新去地府走一遭,领悟了再说。

    咔嚓,天空真的炸开一个晴天霹雳,小姑娘吓得跳了起来,冥心头也想着该不是神明显灵了,真让他去地府学习吧?

    他错了,他错了还不成吗?

    “喂,你怎么抱我?”,小姑娘在惊吓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挂在她脖子上,他的手还拖着自己的屁股,瞬间就炸毛了。

    冥也是一惊,赶紧说道:“是你自己扑过来的啊!”

    “那我扑过来你就接啊?”

    “难倒我不接,让你摔倒?”

    “你……”,她锤了两下他肩头,说道:“还不赶紧放我下来?!”,心想,男女授受不亲,自己怎么会这么大胆?

    冥难得脸色羞红,赶紧松开手,小姑娘被丢开,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屁股重重的和大地来了一次激吻,小姑娘指着他,“你……”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递过去一只手,“要不,我拉你起来?”,他也挺不好意思的好不好,有姑娘投怀送抱,死死的挂在自己肩头,他也不能没反应不是?

    “小姐,你怎么了?”,外边丫鬟洛儿的声音响起。

    林漪恨恨的瞪着冥,自己起来后想揉揉屁股,却觉得这动作不雅,可是真的很痛嘛,她羞愤的说道:“你走,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看到你!”

    冥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原谅他这情商太低的脑袋,没有转过弯儿来,瞬间无影,从来时的地方消失。

    林漪在他消失之后,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啊,他还真走了啊?”

    听到此,房顶上的身影嘴角处勾起一抹浅笑,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怎么就走了呢?”,算了,先去看看爷爷奶奶再说。

    “小姐,你终于愿意出来了!”,丫鬟洛儿在林漪推开门的瞬间眉开眼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飞了似的。

    林漪赏了小丫头一白眼,真当她喜欢这祠堂呢?

    去换了一身衣裳后,去林正的院子找他,正好,凤夙痕有空也过来了。

    昨天暗卫告诉他,林漪被一个高手给带走了,他追不上,心头免不了着急,幸好,后来打探消息知道她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下来。

    今天有空,正好过丞相府看看他外公,也想知道那小妮子有没有好点儿,没想到回来却被外公关祠堂了,还都是因为自己闹的,心头有些愧疚。

    借着下棋的功夫,他给林正讲道:“外公,对于漪儿的事儿,我……”

    林正摆摆手表示理解,这事儿并不完全是他的错,说到底是漪儿这孩子太任性了,昨天居然敢甩掉暗卫,悄悄去大皇子府,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或者有人在背后帮她也不一定?别怪他想得深,走到他这位置,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果不是想十步才走一步,只怕早死了几千次了。

    只是如此的话,帮她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是为了破坏痕儿和苏倾暖的联姻吗?还是……

    “外公?”,林正举棋不定,黑子迟迟没有落下,凤夙痕以为他在思索,林正回过神来,“痕儿,刚才你说什么?”

    凤夙痕刚想要重复一遍,林正说道:“你说漪儿吧,其实这事儿不怪你,这孩子倔脾气随了我,感情这事儿强求不得,你早些说清楚,她早些死心,免得你一直心存愧疚,这样你们俩别表兄妹之间的感情都弄散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这心都疼啊……”

    “外公,其实我……挺喜欢漪儿的……”,凤夙痕说道,这话倒是不假,毕竟这表妹跟在他身后的时间,比他那些亲妹都多,能不疼吗?

    可欢喜寻过来的林漪哪里知道她还有下半句啊,听到这半截心就更吃了蜜似的甜,她推开房门,说道:“爷爷,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