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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威。”
奉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妈妈。”他梦呓般的呼喊着女人,对着女人伸出手臂,只见女人低下了美丽的头颅,把奉威拥在怀里。
奉威突然感到脖颈上有温热顺着流进衣服里,他瞪大眼睛盯着母亲的后脑,伸手碰了碰母亲乌黑的头发:“妈妈?”
“奉威。”
女人的声音哽咽非常,语气中透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滋味。她把年幼的奉威紧紧抱在怀里,反复抚摸着奉威的后背,一头青丝洒在奉威背上,把奉威的脖颈扫的很痒。
“你叫奉威,你只能是奉威,我的宝贝,以后乖乖当我的奉威。”
女人捧起奉威的脸颊,极其温柔的亲吻奉威的额头。奉威一脸不解的看着女人,紧紧拉住女人的衣袖。
“奉女士,时间要到了。”
身旁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奉威立马转过头去,而后浅绿色的眼睛弯弯的眯起,朝着那人伸出双手跑了过去——“医生!!你来了!!”
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弯下腰,把奉威抱起来刮刮他的鼻子,医生的身上传来一股子净化剂的味道。他拿出手帕把奉威脸上的污渍给擦干净,拍拍奉威的后背。
女人站起来看着奉威,伸手握住奉威的小手,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女人的丈夫从门口走进来,牵住女人的手,把女人抱在怀里。
“爸爸!”
男人对着医生点了点头,医生心神领会的眯起眼睛,他抱着奉威走出房门,离开前贴心的把房门关上,剩下奉氏夫妻二人单独留在房里。
这分明就是老早以前的记忆,早就被奉威仍在了大脑的角落里,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全部被翻了出来,在眼前翻腾着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
幼年时的快乐生活,有父母,有奉白,有零零碎碎的小日常,奉威躺在院子里肆意的笑着。父母对他的要求不高,也没什么大的期望,这样的生活气氛让奉威无忧无虑的长大。
只不过在最前面的记忆里,总有一个人影精心照顾着奉威,喂奉威吃药、带他锻炼、检查身体,然而在某一天的黄昏过后,奉威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满身净化剂味道的男人。
强光突然从外界袭来,奉威眼前一片通红——这是他眼皮的颜色,闪亮的光芒生生把奉威从梦境中拉醒,他想伸手挡着眼睛,结果发现双手双脚被固定住完全动不了。奉威闷哼一声,等意识清醒的时候愕然反应过来,四肢开始疯狂的挣扎。
他发现自己大概是被绑在一个手术台上,四肢和口鼻被人堵住,束缚他的材料随着他的挣扎越弄越紧,他挣扎了一会儿便停下了动作,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喘着粗气。
医生打开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身上已经准备好了做手术需要的服装和道具。手指屈起转动光路笔,他盯着奉威看了一会儿之后收好光路笔,开始鼓掌。
单薄的掌声回荡在窄小的研究室里,撞击着奉威的耳膜。他闻声把头扭到掌声传来的方向,忍着强光刺激眼睛的不适感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医生。
医生还是那副表情,只不过在他靠近奉威的时候脸上又挂起了狐狸般的笑容。医生撑在手术台的旁边,伸手挑起奉威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奉威的脸颊。
“g13回到你身边了?”他说,“但是即使他给你做任务,你也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在你还是小人类的时候一样,现在换了个身体也是一样。可能是我上次弄融合手术的时候没弄好,就不该给你找一个低等种族的身体当养料。”
医生的表情变得落寞起来,他玩弄着手上的光路笔,而后突然画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住奉威的肚子准备下刀。
奉威疯狂的挣扎起来,他怒目瞪着医生,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怒吼和单音。那把令人生寒的手术刀在离他的皮肤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划弄着,渐渐上移,刮过奉威的胸膛、锁骨、喉结、下巴,极其情/色的在嘴角打了一个转。医生配合这个动作吹了一个口哨,饶有兴趣的观察奉威的表情。
“哦。”医生的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和刚才的假笑不同,至少奉威从从这个表情里看见一些真实的笑意,虽然这抹笑代表着嘲弄,“你现在的表情倒是有点像你以前的样子了,但是很抱歉啊,在我眼里看来,你怎么说都像个愚蠢的山寨货。”
他看了看愤怒到脸色发红的奉威,啧了两声,低头亲了亲奉威的额头,把堵住奉威嘴巴的器具取下来,怜悯的开口:“小杂种有什么遗言想说?放心,我不会听你说完的。”
“…你就是医生!你就是我家的家庭医生!!”
奉威近乎歇斯底里的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习惯,一模一样的说话口气,你怎么知道这个身体是换来的!你……”
“嘘。”
医生伸手捂住奉威的嘴唇,狡黠的眼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光,他似乎惊异于奉威的发现,顿了好一会儿才接嘴道:“你是不是还想问,是不是我把你弄到这具新身体里来的?嗯?”
“很抱歉啊,我没这么好心。说实话,你这个小杂种刚到流放星的时候我还很高兴,绝对是王赐予给我的恩赐,让你可以在我找得到的范围内死亡。”医生着迷的看着奉威的眼睛,欣赏里面升起来的愤怒,这个熟悉的表情能让他想起自己死去已久的挚友。
“但是我赶到的时候发现你早就死了,脑电波也被愚蠢的塞恩抽走了,他竟然没有发现你就是骑士长,还尝试着用你来当养料。”
“我想你也应该看到他了,看起来当年他带走的是有g13意识的那部分……你愚蠢的婚约者啊。”
奉威瞪大了双眼,极其惊异的盯着医生,他的心思全部写在了眼睛里,医生会意一笑,食指挠了挠奉威的鼻子。
“你这么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吧。”
“塞恩·u,骑士长,也就是你的婚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