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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睡呀。”她笑,一点也不生气。
“不行,要到了,再睡就睡过站了,我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嘿嘿,今天我妈一定给我杀鸡。”
“馋猫。”
“家里的土鸡呀,吃着最补了,嘿嘿。”
“你呀,就知道吃。”
“反正我怎么吃都这副飞机场的身板,不怕,哈哈。窠”
“然后,嫁不出去。”
“切,根本就没想嫁,不然,本姑娘早就儿女成群了。”
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下了车,才知道那村子也不小,很大的一个村子,少说也有上百户的人家,这里的条件虽然不如城里,可是房子都盖得挺漂亮的,就象是城里的别墅,而且空气特别好,走在村里的路上,水泥地一直向前延伸着,这哪里象农村呀,与她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根本就是一座小城,只是,人少了些。
安阳一路走一路跟人打招呼,莫晓竹静静的尾随在她身后,看着如阳光一样的安阳走在前面,她什么也不想,就当是来渡假好了。
心情是从没有过的好,这样的好天气真的会传染人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的,安阳突的停了下来,“竹子,你瞧前面那里,那就是我家了。”
随着安阳的手望过去,挺新潮的小洋楼,“安阳,我得打劫你了,你们家的别墅可挺漂亮的。”
“那有什么,为了这小洋楼,我爸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债,要不然也不会连治病的钱也没有,唉,老百姓的日子,不管是添什么,都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是呀,想想也真是这个理儿。
“安阳,以后我们开公司吧。”要是她还能活着,就跟安阳开一家公司。
“行呀,不过我可没本钱,我给你打杂,哈哈,不过我要高高的工资,莫晓晓,你要把我变成女白领,让我也感受感受做白领的感觉。”
“呵呵,到时候,你会跟我吃苦的。”
“我这人,最不怕吃苦了,就怕没钱赚,没男人要……呜呜……”安阳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一会儿见了我妈,她要是问你我有没有男朋友,你就说有,好不好?”
莫晓竹笑,就是不回答她。
“喂,你听见没有。”
“没有。”
“你怎么这样,早知道不带你来了,你要是说没有,我妈她一定从见到我的那一刻一直到我离开都会念叨这事,好竹子,我拜托你了,不然,我耳根不清净,你也甭想清净了。”
“咯咯……”她掩着唇笑,就是不答应安阳。
“阳阳……”正笑着,一声‘阳阳’吸引了她和安阳的注意力,一起的望过去,那幢小洋楼的门前已经多了一个妇女。
安阳飞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妈,我回来了。”那样子激动的早就把才求莫晓竹的事给抛到脑后了。
莫晓竹也跟了过去。
安阳的妈妈看起来也就五十几岁,一点也不显老,“阳阳,这就是莫小姐吧?”
“阿姨,叫我竹子就好。”
“长得真水灵,象个女孩子的样儿,哪象我们阳阳,唉,阳阳,告诉妈,有没有男朋友了?”
果然,才一见面,话还没说过五句,安阳妈妈就关心起安阳的男朋友了。
“有了,妈你放心吧,你女儿很快就要嫁出去了。”安阳说着,冲着莫晓竹直挤眼睛。
莫晓竹笑了,看到安阳这样,也不忍心了,况且,她也想耳根清净些,她可受不了安阳时不时的来折磨她,“阿姨,我也见过了,还不错。”
“阳阳,那你怎么不带回家里呢?你爸要是见到了,一准病都好了。”
“妈,才认识半个月而已,还处于了解阶段,又没定下来,我带回来干吗?”
“哦,也是,瞧我这老糊涂了,上个月你爸进城的时候你还没男朋友呢,下个月,等你爸再进城,一定要去看看,也帮你把把关。”
听了这话,安阳的脸顿时就黑了,她哪来的男朋友,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好在,一家子人都出来迎接她了,那话题也就错开了。
安家真热闹,莫晓竹还真的在安家住了下来。
她喜欢这乡下的空气,中午吃了饭,安阳就带着她四处的转悠,想不到安阳在这村里还挺神气的,没人不认识她,东家窜西家走,走哪都带着莫晓竹,莫晓竹宛然成了她的跟屁虫,跟着就跟着吧,她突然也喜欢了这热闹,人活着多好,能看见太阳,能遇见这些新人新事物。
“竹子,前面就是我说的那个老中医的家了,我带你去,他可神了,往往就能把最简单的中药配成最治病的方子。”安阳一说起这个就打开了话匣子,这可是她的强项。
随着安阳进了人家的院子,院子里静静的,到处都晒着中草药,嗅着那药香,竟给莫晓竹一种仿佛回到古代的感觉。
敲了门,她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p
安阳推门而入,房间里很亮堂,一个老人家正坐在床上弄草药呢,抬头看见安阳,笑道:“阳丫头,你来了呀。”
“花伯,你还是那么硬朗,天天有这些草药陪着你,就连病气都不敢沾着你了。”
“呵呵,就你这丫头最会说话了,这位是?”花伯看到随在安阳身后的莫晓竹低声问道。
“莫晓竹。”看见花伯,她报上了自己的真实名字。
花伯伸手握住她递过去的手,苍老的手,还带着一些老茧,只是一握,老人家想也不想的就道:“你脸色不好,青中透着白,你血液有些粘稠,最近是不是有嗜睡的症状?”
莫晓竹傻了,这连脉象都没摸呢,老人家居然一语中的,急忙的点头,“嗯嗯,是的,我是有病。”
这就是职业病吧,一见面,老人家就给莫晓竹把起了脉,细细的,凝神把了足有三分钟,他这才停下了手,却不吭声了,似是在沉思什么。
安阳忍不住了,“花伯,怎么样,她这病能治吗?”
花伯抬起了头,却是摇了摇头,“唉。”
“花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不能治了?”安阳急了,赶紧的追问着。
花伯又摇摇头。
莫晓竹迷糊了,他这意思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呀,“花伯,你说吧,我挺得住。”
“丫头,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说了。”
“我信,你说。”能一个照面一握手就说准她的病的,这样的高人她怎么可能不信呢。
“你这病,能治,不过,有点麻烦。”
“能治?”莫晓竹的眼睛一亮,原以为自己没多少活头了,突然间知道能治,她真的很惊喜了。
“能,不过,这世上有些事就是有失必有得,你得自己去取舍。”
这是什么意思?听着语带玄机的,“花伯,你说吧,要我取舍什么?”
“你这病有一味药很有奇效,可是,用了,会对你的大脑造成损伤。”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治好了我现在的病,还会引起我有其它的病?”才有的喜悦一下子就淡了,那不是治了相当于没治。
“也不尽然,只是有损伤罢了,但是损伤的程度我很难预测,也许很严重,也许不严重。”
“那后果是什么?”她还没问,安阳就着急的问了出来。
“会失忆罢了,你自己决定,若是想治,我便把药方开给你,若是不想失忆,那么,就别试。”
空气里一下子沉闷了起来,莫晓竹的头有些晕晕的,失忆?
那意味着什么她是清楚的,而且还不确定会失去哪些记忆,那自己的人生不是一下子就乱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吗?
她真的犹豫了。
“竹子,你还想什么想呀,命和失忆,哪个更重要?”安阳摇着她的肩膀,试图要唤醒她。
是的,命和失忆当然是命更重要了。
莫晓竹清醒了,也终于明白花伯刚刚所说的要她所做的取舍是什么意思了。
这世上的一切就是有失必有得,她能不用薇薇的骨髓而治好病,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失忆,有些记忆失去就失去吧,她现在除了妈妈的遗物已经一无所有了,再也不怕失去什么了,不是吗?
想了一想,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治。”
“行,那我写药方,安阳,去给我磨墨。”
房间里很快就飘满了墨香,这年代还有坚持写毛笔字的真是少有了,老人家就是国宝级的人物,嗅着满室的墨香,接过老人家龙飞凤舞的药方,轻飘飘的一张纸,却也给她沉重的感觉,要是以后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忘记了怎么办?
“丫头,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她轻笑,“我不后悔。”只要能活着,就能看到孩子们,她还能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总以为要死了,可现在,峰回路转,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自己能活下去,可至少,她有了希望。
“成,那我去抓药了。”老人家说着就下了床,亲自去给她抓药了。
“等等。”她低叫一声,真怕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记忆,所以,李凌然的事她说什么也不能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