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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去把你的羊肉串,拿给钱馆长看看。”
老黄朝着徐谨言招呼了一句。
徐谨言哪儿还不清楚,这老黄在想什么。
不过这里没自己说话的份儿。
“钱馆长,这是在黄老师指点下写的。
我第一次写短剧,您过过目,也指点指点。”
徐谨言老老实实把自己的稿子拿了过来。
“。。。。。。”
钱馆长此时的表情有些麻木。
新来没几天的徐谨言写短剧?
说真的,这会要是说吴爱华同志会背菜谱,都比这句话靠谱。
不过。。。看老黄那表情,好似也不是在开玩笑。
而且,老黄也不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钱馆长叹了口气,接过了稿纸,扫了一眼。
抬头三个字,羊肉串。
就这个名字,钱馆长觉得,这稿子就不太行。
这是元旦文艺汇演上表演用的。
表演烤羊肉串,怎么能行呢?
应该欢乐!应该欢乐!!应该欢乐!!!
重要的话说三遍。
之前为什么老黄交的几份稿子没过?
就是因为太死板了,一点都不符合汇演的调性。
摸着稀稀拉拉就几张纸的稿子,钱馆长抬头看了一眼徐谨言。
我就知道,让这小子写,就不行。。。
不过稿子都拿在手里了,先看完再说吧。
想到这里,钱馆长便低下头,看起了稿子。
刚开始,因为没抱任何希望,所以即便看,也就是一目十行罢了。
可看着看着,当陈小二换了一幅装扮,再次遇到检查人员的时候。
脸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笑容。
有点意思。
似乎这稿子也并非一无是处,想到这里,这才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却没想到,越往后看,脸上的笑容就越多。
尤其是看到中间部分,陈小二装作听不懂检查人员说什么。
故意指东向西,然后唱歌的部分的时候。
看到钱馆长笑出声后,老黄也被吊起了胃口。
是的,他只看了前半截一部分。
后面什么内容,还不知道呢。
虽然他对这个稿子很有信心,但对于后面的部分,还是如同猫抓一样,心里痒痒。
于是,干脆凑了过去,一起看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俩人一边看,一边跟个傻子一样笑着。
老刘站在一旁,也有些忍耐不住了。
到底写了什么?如此好笑?能让我也看看不?
老刘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稿子上写了什么。
奈何钱馆长和老黄,已经把稿子挡的死死的,他几乎是一个字都看不见。
很快,薄薄地几张稿子,就被钱馆长和老黄给看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初中毕业生,居然能写出如此搞笑的短剧。
自己还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
钱馆长摸着稿纸,眼睛落在了徐谨言的身上,有些感叹。
就是这个初中毕业的关系户,居然写出了整个文化馆都没人能写出的短剧。
没想到啊,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小徐,这个短剧,真是你写的?”
沉吟了片刻后,钱馆长想确定一下。
“瞧您说的,这还能骗人吗?
这种事,在您面前,能唬得过谁?不开那种玩笑!”
徐谨言还没说话,反倒是老黄不乐意了。
张口就开始维护起了徐谨言。
“上午写了一半来着,那不是您来了,让我们去吃饭。
这下午,也就是刚刚,才写完的。
怎么样,您给个评价?”
老黄一副得瑟的模样,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快来夸,快来夸。
虽然写稿子的不是他,但能交了任务,拿到那条牡丹烟。
还有年底单位的福利,不被克扣。
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了。
“写的不错!
我觉得,如果文艺办能好好演绎一下的话。
演出效果,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钱馆长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点点头,给出了一个非常高的评价。
“走,拿给老孙过过眼。”
刚抽上一口,钱馆长便站了起来。
拿起稿子就走。
“对,给孙馆长也看看,让他啊,把心也给放肚子里去。”
老黄马上应了一句,跟着钱馆长就走。
出门前,还对着徐谨言眨了眨眼睛。
“对了老钱,不如,把老孟也喊上?!”
俩人刚走出门,还没走远,声音飘着就过来了。
“好!把他也叫上。
没问题的话,咱们今天就把这个节目给定下来!”
钱馆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俩人已经上楼了。
徐谨言看了看老刘,老刘也看了看徐谨言。
俩人大眼瞪小眼。
“这个烟?”
徐谨言突然想起,自己还抱着烟呢。
“稿子是你写的,烟你就收着吧。”
对于这牡丹烟,老刘是眼馋的很。
不过钱馆长之前发过话了,他自然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后辈去要。
“那先放我这,等黄老师回来再说?!”
徐谨言不抽烟,这烟给他,也是白搭。
至于说拿出去卖?投机倒把了解一下!
干脆等老黄回来再说。
办公室里这么多老烟鬼,不如分了算了。
自己刚来,趁着这个机会,借花献佛,也算能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上次吃饭时,老张那句话,到现在徐谨言还记着呢。
看着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儿了。
徐谨言拿出稿纸,继续写起了霸王别姬。
原文有11万多,已经写了三天了,也才写了两万多字。
平均下来,一个小时,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字的样子。
这还是照抄,不停事儿的写才有的效率。
按照这个节奏,怕不是要写到月底?
甩了甩有些泛酸的手腕,徐谨言突然觉得。
原来写文章,也是个力气活啊!
但想了想口袋里的钱,未来美好生活的希望。
以及那财富自由的诱惑。
徐谨言摇摇头。不就是写字嘛!
这不比在北大荒,掏大粪,清淤泥,种小麦,割猪草来的舒服?
吃得苦中苦,才能更吃苦。。。不对,是才能开路虎!
就在徐谨言努力码字的时候。
二楼的文艺办,正在上演一部大戏。
“老孟啊,一楼人家文学办,估计是不行了。
说不得,这次文艺汇演的剧本啊,还得靠咱们自己了!”
“对啊,那老黄和老王,平日里喊得腔调挺高。
可如今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一群窝在办公室里下棋喝茶的人,能有点什么好创意?”
“就是!指望他们?真能指望的上,会等到现在?”
“我觉得吧,靠人不如靠己,要不咱们几个一起琢磨一个?”
“我看行!顺便,那自行车票,咱们也有理由要过来了!”
“对!这么好的事儿,还用得着分出去给他们?咱们自己就能搞定了!”
“那老黄和老王,说是见天儿的发文刊,牛皮吹的震天响。
怎么如今一到事儿上了,连续几天都没个屁!
我看啊,都是他们文学办,自吹自擂吧?!”
听着文艺办里面传来的讨论声。
老黄的脸色,是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一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