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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女子咳着嗽从屋子里走出来,她顿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别告诉我你让他跑了。”
“怎么会。”马尔科斯笑着摊了摊手,自从自己的披风没了之后,他就用绷带把自己怪异的鬼手裹成了木乃伊。
银发女子望着躺在地上的间谍,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开口道:“把文件给我。”
“哼,你想得美。”他不知从哪拿出那份文件,然后用着极快的速度塞入自己的嘴里。
“该死,给我吐出来,你这见鬼的东西。”马尔科斯急忙抵住他的喉咙,想要让他把文件吐出来。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那名间谍还是用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将文件吞入肚子里。他开始放声大笑,就好像自己获得了胜利一般,尽管被放倒的是他自己。他死死的盯着马尔科斯以及银发女子,他笑着说道,那看起来实在是太疯狂:“你们不用得意,公国终究改变不了被帝国统治的命运。”
“那就让我看看好了,你们真的能做到吗?”马尔科斯蹲了下来,用着挑衅的语气回击着。
“哈哈,你这愚蠢的人啊,你以为公国就是正义的吗?”
“正义没有人能说清楚,但是至少对我来说,发动战争的人才是罪人。”马尔科斯咬牙道,这种只会给人类带来灾难的东西不会是他这种人所愿意看到的。
“可笑,太可笑了。所以就一直和平下去,你以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乐园吗?当我们能够随心所欲挥剑杀敌的时候,这个世界才会变得更加美好。只有帝国统一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才会变得美好。”间谍仍然在放声大笑,他那对帝国的狂热使得一旁银发女子很想就此一刀解决他。
“你这是什么谬论,是你们那该死的皇帝灌输给你们的思想吗?”马尔科斯用力的捏住他的下巴,这种言论其实是很能让人感到气愤的。
间谍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将马尔科斯的手扒开,他试图站起来,银发女子用脚狠狠的将他坐起来的身子给踹倒。他也因此一口鲜血喷出来,这种双方互相存在的仇恨使得他们之间下手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并且带着几乎能杀死人的凶狠。
“你这种人,是不可能…比得上…海因里希陛下的,你…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你这…可怜虫。”间谍大喘着气。
“也许吧,但是我也不想成为他那种人。”马尔科斯站了起来,他不想再同这个狂热分子继续交谈下去。
太刀贯穿了间谍的脖子,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只是张大了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死神已经降临在他的身旁。马尔科斯惊讶的望着银发女子,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至少掌握着我们很多不知道的东西。”
“你认为这些帝国的走狗真的会告诉你吗?”银发女子冷冷的说道。
“那也可以……”
“闭嘴,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公国,那么就做点什么。”银发女子打断了他的话。
“关于这一点我想我确实可以做点什么,但是你……”留给马尔科斯的只是银发女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而马尔科斯未说完的话也是在这时被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他望着那个背影,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浓烈的仇恨,也许她真的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且黑暗的过去,而且这必定跟德洛斯帝国有关。
杂乱的思绪扰得马尔科斯有点烦躁,他尽量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他瞥了一眼间谍的尸体,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他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仿佛是在寻求着归宿。
马尔科斯合上了他的双眼,喃喃道:“愿你来生变得热爱和平,安息吧。”
在他做完这一切后,他走进了那间屋子,他试图寻找到仍然可能留下的一些线索。
屋内充斥着血腥味,死的人已经与这个世界再无瓜葛,活着的人还在煎熬,这个世界似乎永远都不会迎来真正的平静。战争,异变、天灾这些东西形影不离的陪伴在人们的身旁,可以这么说,这个世界就是一座活生生的坟墓,这个坟墓是如此之大,每天都有许多人非正常的死去。
马尔科斯拿着一只蜡烛,在屋内四处寻找着蛛丝马迹。在寻找一番过后,他有点失望的将蜡烛放回了桌子上。这些间谍们没有再留下任何的东西,这也许就是他们作为这个身份的行事准则。
马尔科斯走出了屋子,他抬头望着天空,周围的喧嚣仍然存在着,然而这些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的干扰。他小声自言自语道:“我想这会是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了,这一次应该要面对了。”语毕,马尔科斯望向自己那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左手,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要重新拾起那柄黑色太刀,这就是属于他的答案。
马费奥打着哈欠,拖着自己的步伐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尽管马尔科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但他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对于从小跟马尔科斯一起长大的他来说,这只不过是马尔科斯又一次例行玩失踪罢了。他甚至都能想象到马尔科斯回来的时候那一副戏谑的表情,那是属于他那令人感到无比生气的性格。
马费奥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后,在这种宁静的环境之下,傍晚那个奇怪的女人又一次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玛丽蕾特……”马费奥小声道,这无论如何听起来都像是个名字,疑惑仍然存在于内心,玛丽蕾特到底是谁?她究竟是干什么的?亦或是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连串的问题在马费奥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努力回忆着那个女人的动作,电光火石之间,她抚过手中乐器的那一幕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我记得她在说玛丽蕾特的时候,手一直在抚着那个奇怪的乐器。而且琴声停止的时候,她也提到了玛丽蕾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那个乐器……”马费奥自言自语着,虽然还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但是马费奥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但问题永远不会停止下来,如果真的如自己猜想那般,那么那个乐器为何要叫玛丽蕾特呢?或者其实玛丽蕾特这个人真的存在,只不过是那个乐器之前的主人而已?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免让马费奥有些头疼,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开口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什么见鬼的事,我不会再想了。”
他翻了个身,想要使这些东西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虽然这个过程很漫长,但他终究还是做到了,不过他也因此进入了梦乡。
马尔科斯站在艾登的面前,后者脸上的表情表达着‘快告诉我情况如何’。
“搞定了,虽然……”马尔科斯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没办法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马尔科斯摊了摊手,他看起来有些沮丧。
艾登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算了,我猜到应该会是这样。”
“所以,你跟那些家伙们有什么过节吗?你看起来不像是平常的样子。”马尔科斯问道,这也是他一直想问艾登的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不希望公国出现什么意外,毕竟我还要靠这里活命。”艾登敷衍着,脸上又挂起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真的?”马尔科斯有点半信半疑。
“这是真的。”
“好吧,我希望这样最好。”马尔科斯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内心仍然存在着疑问,但他也不想去过多的纠结,时间会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