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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出书房,秘道自动闭合,紧接巨响后是强烈的震荡,引起上下一阵骚动,震动和巨响停止后,眼前已经旭阳东升,晨光刺穿了厚厚的浓雾,给仲馆留了一缕灿烂光,大部分地方还是朦朦胧胧一片,这情景如幻似梦。
“岂止认识,我是按约前来讨债的”兀汨扭过头,盯着仲颜苍白的脸色说,依旧是面目表情,哪怕嘴唇也是微微的动了几下。
“仲郎,这抛砖引玉不好使啊,赔了夫人又折兵”兀肜说道:“我俩已经尽力,往后之事恐怕爱莫能助”
“两位大恩,仲某铭记于心,他日若有需要,必定.......”
“那就算算,你我的债,我们这次牺牲了虺蛟,加上...............”兀汨彩袖一挥,手中多出一个精致小巧的象牙小算盘,
“可我们也清理了叛徒不是?”兀肜似乎有点着急。
默与听着,估计阴阳怪人应该是兄妹,他们你一言她一语,长脸依旧没表情,只能在语气中推敲,妹妹想继续帮仲颜,而兄长则想置身事外,而且一直在跟仲颜算账。
借着日光,默与才真正看清兀族两人的长相,除了超长的脸,奇大的眼睛,嘴上有道红色的裂痕,就像人家做了兔唇手术一样,两人估计除了生理特征不一样,单凭外貌,真的很难区分。
感觉自己又被仲颜摆了一局,虽然兀汨一直跟仲颜讨债,仲颜的脸色也不好看,可三人言语中尽是交情狭义,完全没她什么事,怒火莫名的一直要往上蹿,为了脾气不爆发,她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默娘留步”仲颜快步追了上来。
“还有何指教?或者是我的价值还没利用完全?”默与自知语气极不友善,可这已经是她的最大容度,什么为了秦郴原因奉上玉胎,一切都是为了他自个计划而布的局。
“玉胎已经被方才绿衣女子夺去。”仲颜略略加重了呼吸,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默与的厌恶与不信任。
“我们去看看我们的孩子们,你们继续”兀肜突然拉起兀汩就往山下飘去。
是飘,两个骨架一样的人,像极两只彩鸟,晨雾尚未散尽,两抹彩色轻盈盈地消失在默与的视野中。
“仲馆里的多胞弟兄姊妹,都来自他们血脉。”仲颜自顾自地说道。
默与静静地听,没任何的情绪起伏,或许,不可思议的经历多了,也就渐渐不觉得怪异,麻木也好,习以为常也罢,反正现在就算仲颜说他是秦郴,默与估计自己也不会太惊讶。
“他们有双生血”仲颜看默与,沉默的她拒人千里之外,明明站在身边,却仿佛遥远天际。
“玉胎被抢,确实是在下设的局,沿着这线索,默娘你便可寻到秦君”仲颜从怀中掏出那个地洞里引出花的笛子,吹了一曲,笛声绵延优雅,听的出神,一只小巧的绿色小鸟,应曲而来,头顶一撮金黄羽毛随风摆动,特可爱,它先落在仲颜的肩上,东张西望了一圈,最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唧唧喳喳的叫了几声,跳到了默与肩膀上,音清而甜,像个初会说话的孩子,惹人喜爱。
“它能助你我,寻到想要寻的人。”仲颜的声音显得乏力,能听出他在强撑。
默与默默地凝视仲颜,她发现在仲颜身上,找不到一丝说谎的肢体语言,包括眼神。终于等到想要答案,半响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仲颜看默与笑了,终于放心,刚想说休息一下可以出发
“仲郎把我的孩儿虐成这般,是否欠缺一个说法?”兀汩低沉的声音从晨雾的竹林传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很不满。
一晃眼功夫兀汨兀肜回到了书房前,兀肜大的不成比例的眼睛一骨碌的扫了一圈:“阿魏”
一道黑影跌跌撞撞的从竹林出来,是阿魏。灰色短衫破破烂烂,一夜间变了样,仲颜苍白的脸上也藏不住惊讶,阿魏来到仲颜面前,扑通跪在了他面前,伏身在地的阿魏,背部的伤口狰狞的展露在四人面前,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他是经历了什么,竟然残忍到这地步,默与都不敢想象,多大的忿恨才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非仲某所为”仲颜眼睛都不抬,直接就挡住了要问话的兀汨。
“与主人无关,我阿魏错了”
“可怜的孩子,你这是何因呢”兀肜想扶起阿魏,结果阿魏死死的伏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居然哭了。
“起来吧,这事不全怪你”仲颜开口,阿魏才抬起头,恭敬地磕头起身。
原来是半夏。
作为仲馆的护卫,所经历的艰险不是一般的宅院护院打手能想象的,哪怕皇宫的千牛卫和贵族暗卫都无法想象仲馆里的护卫所经历的,受伤在所难免,半夏多次的关心和长期的合作,阿魏多少是动心的,加上半夏在阿魏面前的不一样,最后在半夏表露了心迹后,阿魏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攻破。再后来他们偷吃了禁果,在不久后半夏告诉他,怀孕了,他有自己的孩子。这是天大的礼物也是天大的忧患,半夏说他们离开仲馆,离开中原,去遥远的地方过安稳日子,阿魏犹豫过,最后半夏让他抚摸她的肚子,告诉他他的孩儿在里面,他被说服了。
事情没有阿魏想的简单,半夏说要钱,她有办法,而且她并不是仲馆的人,要一大笔赎金,否则天涯海角她都无法脱身,因为她是袁门的人。
再后来,他已经退无可退,他出卖了仲颜,以为可以救出半夏的时候,他被袭击了,对手招招致命,若不是青蒿及时赶到,他恐怕就没命回来
“傻孩子,不是告诉你们,你们是不一样的,不会有孩子,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就别奢望。”兀肜慈爱的安抚阿魏
阿魏抬起头,眼里神满满的绝望。
“王家二愣子是袁门的人?”兀汨冷冷的问。
默与倒抽一口气,这深不可测的王家二爷到了这阴阳怪人哪里成了二愣子,而他们长得虽然怪异而不成比例,明明也是个年轻人。只是出于舌口出气?
“兀族的教导似乎不够全面,这账不对”仲颜突然说。
“兀族的事不老仲郎费心,这账依然是账,意外的事我们会捋平,也不由仲郎担心,仲郎准备好我们的酬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