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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远对着苏宇问道:“大人,马上就要到夏季了,您看这一次的招贤馆比试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苏宇想了想之后说道:“考核的内容就按咱们之前说的办。除了基本的诗词、经义,还要加上时务策论。”
“这一次咱们招收的主要是一群实干的人才,所以后面的这一项要占六成的成绩。”
“明远,这是咱们举办的第一场招贤比试,必须要办好,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咱们的诚意和决心。所以对于这一次比试我只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必须公正公平。”
“属下明白。”刘明远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会亲自把关,绝不会让任何人有徇私舞弊的机会。”
苏宇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不过,这次来到青阳县的人,不可能每一个都家境殷实,对于那些贫的考生,政务院必须拿出举措出来,务必保证这些人在比试期间的住宿和温饱。”
“是,属下明白。”刘明远应道,“大人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暂时没有了。”苏宇摆了摆手,“你去忙吧,记住,一定要把这次比试办好。”
“是。属下明白。”
刘明远离开后,苏宇开始查看《税律新规》和《刑律新规》。
时间慢慢的流逝,青阳防御府最新的税律和刑律也被颁布出来。
最新的税律,农税和人头税两个方面没有变化,按照原来的《农税新规》来办。
但是在商税和关税方面却做了很大的调整。
商税方面,不仅规定了多少额度的交易必须上税,同时也对不同收入的商户应缴的税收进行了区分。
总之就是收入高的人上的税就多,收入低的人上的税就少。
同时还多了一个奢侈税。
对于一些高端品类的税收重新单独计算,比如神仙醉。
还有就是高消费的场所也是如此,比如青楼。
对于关税而言,取消了杂七杂八的税收,只留两项。
一个是边境的厘金(关卡税),一个是城门税。
对此针对不同的人群也做了明确的规定,比如个人入城的钱就减少了一半。
至于最后的刑律也进行了调整,一些比较残忍的处罚基本被剔除,比如割鼻、挖眼。
对于新颁布的新规,人们褒贬不一。
有人认为这是一种开明、仁义的表现,比如《刑律新规》。
也有人认为这是防御府想钱想疯了,比如竟然对青楼收取重税,还有没有天理。
搞得一些收入稍差的男人,都没法在进青楼了。
进去了,也只能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的看着一楼的说书和偶尔的舞蹈。
好想去一趟二楼啊!
与此同时,青阳防御府的地界也多了一个新的机构,税务处犯罪调查科。
被百姓戏称为“貔貅队”。
之所以,众人知道防御府又多了一个新机构,原因很简单,就两字,收税。
税与钱挂钩,是百姓生活中最不可缺的东西之一。
专门收取税收的暴力机构,自然被百姓熟知了。
不仅在青阳防御府内出了名,犯罪调查科的名声在周边地界也流传开来。
神州大陆数千年,专门收取税务的部门不少见,但是直接配备军队的还是头一次。
郭行敏听后说了一句,好想法。
郭常青听后说了一句,武夫。
萧朝贵(萧家家主)听后说了一句,荒唐。
王管家听后说了一句,窃国之贼。
.......
对于税务部门的武装力量,听到的人,看法不一。
不过这对于即将开始的招贤馆比试并没有影响。
杜适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背着一个行囊,在青阳城不远处停了下来。
他看着远处的城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跋山涉水,走了一个多月的路,他终于从平卢节度府赶到了淮南。
当时他正进城贩卖柴火,突然听到有说书的人在说淮南的招贤令。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淮南节度府在招人呢,后面才知道是其下面的一个防御府在招收人才。
不过他还是心动了。
只是,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呢?
毕竟曾经他也参加过平卢节度府举办的科举,但是都被刷了。
他打探之后,才知道他为什么被刷,因为穷,因为出身不好。
知道原因后,他很失落,很伤心,也为自己这么多年来总是沉迷于读书写字而懊悔。
因为,为此家里没少花钱供他读书。
沉沦了一段时间后,他放弃了科考,将所有的书籍全部收起,开始为了家中的生计而奔波。
此时听到这个招贤令的信息,他内心又跃跃欲试,但是曾经的经历却让他有些退缩。
一时他迷茫了。
这个青阳防御府真的能够做到招贤令上所说的唯才是举,不问出身吗?
他的异常还是让家里的人察觉到了,一番交谈后,父母知道了情况。
看着最近总是发呆的小儿子,父母叹了一口气,说道:“适儿,去吧!去试试吧!反正淮南离咱们也近,来回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说着,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一层层裹布,取出里面的半两碎银。
母亲将银子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拿着银子,眼中流下了眼泪。
他暗中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依然名落孙山的话,他就永远不会在参加科考了,老老实实的回来做一名农民。
第二天他背上行囊,拿上一些干粮,给父母磕了个头,又与大哥,大嫂道别,踏上了南行的道路。
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南下青阳县的人。
这些人五花八门,除了士子,还有工匠,武人等等,他甚至看到了算命的。
在泽阳县的边境上,他看到了许多的流民,这些流民就聚集在边境十里之外。
好在他看着也像一个流民,就这样混了过来。
一些单独出行,穿着又稍好一些的,可老惨了,浑身拔了个精光。
进入泽阳县后,他恍然发现边境线两边的差距如此之大,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一路上走走停停,就这样通过乞讨,风餐露宿下终于抵达了青阳城。
父母给的银子他一直舍不得用,他知道城里开销不少,这银子必须用在刀刃上。
他紧了紧背上的行囊,大步的向着青阳城走去。
此时正好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路边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