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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菁晚真是被他的无耻给打败了。
凭这个少年的任性程度,还真就做出这样的举动出来。
思忖了片刻,她终于松口,看着元菁晚折身去取拭身子的一切事物,燕祈得逞地一勾唇角。
对于他的身体,其实元菁晚上次在汤浴阁已经看过,不过当时和现下的情况完全不同。
即便是前世,她便算是与宁晟尧那个渣男在一块儿,也从未与他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来偿。
在她将温水放在盆中,端过来之际,燕祈已然半坐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暗暗地吸了口气,元菁晚开口:“皇上,你先将衣裳褪下来。撄”
“朕背上有伤,使不了力。”
这借口,可是有够跛脚的,方才他抓住她皓腕时,力道可是不小!
元菁晚与他四目相接,来来回回瞪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她选择退一步。
原本,因为重新缝合伤口,他的衣裳褪了只剩下一件内裳,所以脱起来也很方便。
很快,上身便被全数褪了去,待到下面的部分时,元菁晚迟迟下不去手。
而燕祈难得良心发现,淡淡开口:“只要上半身便够了。”
其实,原本他便没有打算,让她真的伺候他将全身都擦拭一遍,再怎么说,她都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女子。
在擦拭的过程中,元菁晚尽量避免不碰到他后背处的伤口。
这道伤痕是那样地深,针线缝合起来,乍看之下,就像是一条蜈蚣趴在背上。
怕是连元菁晚自己都未曾发现,她擦拭的动作,放得越来越轻柔。
在擦拭后背的时候,倒还是好,没有多少尴尬感,但一到了前面,对上那双一贯冷冽的眼眸时,元菁晚的耳垂,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尤其,在正前方的位置上,还有两处极为明显的红点,抢眼地根本就无法忽视。
手上的动作,有些许,不自觉的颤抖。
燕祈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此时此刻所有细小的神情,都捕捉入眼。
终于全部擦拭好了,元菁晚忍不住松了口气,将东西收拾了一下。
“皇上,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安寝吧,臣女告退。”
她话才说出口,龙榻之上原本半阖着眼眸的少年忽然撑开眼皮,凉凉启唇:“朕渴了。”
元菁晚几不可见地一蹙眉梢,但还是去斟了杯温水,递到他的跟前。
谁知,他忽然伸手,一只手将她手中的杯几拍飞,另一只手则是扣住她的皓腕,用力往回一拽。
她在措不及防之下,就跌落在了龙榻上。
懊恼非常地想要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朕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暖暖被窝而已。”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夜里凉,朕怕冷。”
怕冷他个大头鬼!
元菁晚忍无可忍,正想破口大骂,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吱吱’声。
只见得一抹白影,飞快地蹿了过来,而后干脆利落地就跳上了龙榻。
原本,燕祈和元菁晚的中间,就隔着几寸的距离,而小狐仗着自己身材小巧,‘嗖’地一下,就钻到了两人之间。
趴好了之后,小狐又凑到燕祈的跟前,舔了一下他的面颊,似是在讨好,随后,就又趴了回去,舔舔自己的爪子,打算就这么睡了。
但它的刻意讨好,却让燕祈黑了脸,他腾出一只手,揪住小狐的后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随手就将它给丢下了床。
元菁晚觉着,似乎每一只动物,与燕祈待久了,都会练就一样绝活。
那就是抗摔能力。
因为它们的主人,只要心情一不美丽,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给扔过来又丢过去。
就比如现下,被燕祈麻利地扔到了床下之后,小狐又利落地爬了上来,依旧霸占着中间的位置。
如此一来二回,元菁晚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伸手,扣住燕祈的手腕,轻道:“皇上想要让臣女留在养心殿也可,那便让它睡在中间吧。”
这般一来,她也不怕他会再不安分,动手动脚的。
犹豫了一番,燕祈终于不再把小狐再扔下去,两人加一狐,躺在一张榻上,分明很是诡异,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温馨。
一开始,元菁晚还不敢太早睡,怕这个任性妄为的少年还会不安分。
但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听见细绵的呼吸声之后,元菁晚才相信,他是真的睡下了。
大摸,这一日下来他确然是累着了,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口又二度崩裂,便算是意志再怎么坚强,也会被疲倦所打倒。
想着想着,元菁晚也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次日,她是被一团毛茸茸而又湿漉漉的东西给吵醒的。
撑开眼皮,就撞上了一对如红宝石般的瞳仁,原来是小狐,噌在她的跟前,还亲昵地舔着她的鼻尖。
这是野生的狐狸,被豢养在养心殿里不过数日,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还已学会了如何讨好主人。
元菁晚有些奇怪,凭着燕祈没有什么耐心的个性,这小狐到底是怎么被他给驯服的?
正在失神间,有脚步声传来,元菁晚旋即坐了起来,看向声音的发源地。
燕祈早便已经醒了,而且还已换好了龙袍,俨然是要去上朝的架势。
“皇上,你后背的伤……”
“这么点儿小伤,无碍。”
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便淡淡地打断,随后,他几步走到了龙榻旁,欺身上前,凉薄的唇就落在了她的樱唇上。
如蜻蜓点水一般,并未作太久的停留。
元菁晚一怔,才想要避开,少年已经重新直起了身子,整了整流袖,“用完早膳,顺便将小狐和绒球也喂饱。”
说着,他伸腿踢了踢,元菁晚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边还黏着一只小雪豹。
原来,这只雪豹的名字叫绒球。
小雪豹趴在燕祈的靴子上,睁着一对水汪汪的深蓝色瞳仁,可怜巴巴地看着燕祈,似是不愿意他离开。
但燕祈却没有丝毫的心软,直接一脚踹开了它,硕长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内室。
元菁晚低低地叹了口气,一手抱着小狐,下了床,伸手摸了摸小雪豹的脑袋,“你跟了他那么久,不知道他性情暴戾么?”
还敢趴在他脚上撒娇,也不知这厮是不是经常被摔,导致小脑袋瓜被摔坏了。
——
在恪亲王府被燕思桦连哄带骗地过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燕思桦要上早朝时,顺带着就将舒珊带回了宫。
回芙蓉轩的路上,舒珊想到花瓶里的花似乎干枯了,她便顺道去百花园,去摘些新鲜的花儿回去。
皇宫的百花园,种植了来自于各地的奇花异草,舒珊平日里闲来无趣的时候,都会去百花园摘些花插起来作为装饰。
今日阳光甚好,不多时,她便摘了满满的一怀,她低着首,摘得正起劲儿,没怎么看路,一头就撞上了一个软噗噗的东西。
倒退了一步,舒珊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道嗓音,响在她的头顶:“大胆贱婢,竟敢撞本郡主!”
闻声瞧去,舒珊就看到一个看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穿得倒是光鲜靓丽,但态度却极为嚣张跋扈。
趾高气昂地抱着手臂,怒目而视地盯着她。
“抱歉呀,我一时没看路,有没有撞伤你啊?”
说着话,舒珊就想要上前,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少女一脸嫌弃而又错愕地连连倒退了好几步,“不要把你卑贱肮脏的手碰到本郡主!”
这人委实是没有礼貌,舒珊觉得自己的态度放得那么端正,她竟然还说她卑贱又肮脏。
“这位郡主,人人生而平等,你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投胎比一般人好,就歧视地位没你高的人呢?”
“安茜,你在与说话呢?”
就在少女被殊上叽叽歪歪,不知说了些什么,嘴巴却根本停不下来给震惊到时,又有一道优雅的嗓音传了过来。
“淑妃娘娘,这个贱婢方才撞了我,还满嘴胡言乱语,也不知是哪宫的宫女,如此没有教养!”
舒珊朝旁处一眼看去,就撞入了一双似是泛着水波潋滟的凤眸,舒珊还没来得及解释。
不远处,就有张熟悉的面孔,朝这边漫步而来,凤眸往她这处一扫,带着些阴阳怪调:“哟,这不是前几日,在皇后娘娘您的宫中,被恪亲王亲自抱走的那个小婢女么。本宫听闻,恪亲王亲口承认,已向皇上请示,要将你纳入王府?”
停在淑妃的身侧之后,德妃捂嘴轻笑了下,眸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右手边的少女。
“也不知是恪亲王看岔了眼,还是平日里莺莺燕燕看惯了,想要换种口味,竟是连这等身份的女子也会相中,本宫觉着,想必过不了几日,恪亲王便会厌烦了。”
而站在她右手边,名唤安茜的少女,在听到德妃的话之后,流袖下的纤手倏然握紧,面色瞬间阴沉。
直勾勾地盯着舒珊,似是恨不得将她给里三层外三层剥了。
“如你这等,身份低贱而又相貌平庸的婢女,王爷怎会看中,简直是可笑!”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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