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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惦记着看穆帅哥,但到了门口,舒珊觉得自己还是要矜持点儿的。
于是她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觉得很不错了,才推开门。
前一秒还蹦跶欢快的腿,下一秒就一拐一拐起来,配上一脸的忍痛样,这变化的速度,放到现代,绝对可以评个小金人儿。
“穆帅哥,我的脚还是好疼啊,白天疼,晚上疼,每时每刻都在疼,但只有一种时候,忽然神奇般地就不疼了。”
她拐着腿,在穆淮跟前转悠了好半天,都没见人家抛给她一个正眼撄。
年轻的御医只是低着首,修长白皙,如玉般剔透的双手,挑拣着竹筐里的草药。
舒珊觉得,光是看着穆淮工作的样子,就是一种满满的享受感偿。
他的下颔,光洁明亮,长睫如扇般,时不时地上下扑散,衬地他的面容愈加清秀俊俏。
不管怎么看,都好看地不得了。
说完话,舒珊捧着红通通的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话,忍不住抽走竹筐。
懊恼道:“穆帅哥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就不能回我一句吗?”
终于,他微微抬眸,清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只不过是一眼,就让舒珊春心荡漾,连什么时候,被他重新抽走竹筐都不晓得。
但舒珊却觉得很开心,继续凑到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一看到你,我就哪里都不疼了,而且感觉神清气爽的,你说,是不是很神奇?”
穆淮面对她,还真是做到了自动关闭听力的程度,饶是她说出了朵花儿来,也不回半句的话。
她也没事儿,从怀中掏出了罗帕,慢慢地打开,乐呵呵地递到他的跟前,“我亲手做的桂花糕哦,还是热乎的呢,尝一尝吧。”
但穆淮却连头也不抬,拒绝地干脆:“我不喜欢桂花。”
“骗人,你徒弟说你最喜欢桂花了!”
清隽的眉梢一蹙,穆淮觉得,那几个小子,最近皮又痒痒了。
见他没回话,舒珊瘪了下嘴,眼咕噜一转,决定换策略,也低头挑拣起药草来,“穆帅哥,那天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闻言,穆淮终于停下了动作,嗓音淡淡:“什么话?”
见他终于肯回答自己,虽然只是寥寥的三个字,但却让舒珊觉得要热泪盈眶了!
献宝似得掏出手术刀,“从古至今,中医和西医是一家人,我觉得中医很有趣,你要不要学西医?我们一起互相学习哈。”
对于舒珊口中的‘中医’和‘西医’这两个陌生的词汇,穆淮根本就没有听懂,不过大致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果断地回道:“不用。”
“哎哎,穆帅哥你再考虑考虑嘛,对了,我解剖一只青蛙给你看,保准你看了之后,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着,她就提着裙角,跑去抓青蛙。
结果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忽然涌进来的侍卫给抓了住。
“痛痛痛,你们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被两个侍卫反扣住手,舒珊痛得嘴都歪了,挣扎着吼道。
穆淮眸光一敛,几步上前,冷声道:“这里是太医院,你们是奉何人之命,如此明目张胆地抓人?”
见穆淮是为她说话,舒珊一高兴,就忘记了挣扎,傻兮兮地只朝着穆淮笑。
“我等乃奉皇后召令,抓这个婢女回未央宫问话。”
作为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太医令,这两个侍卫还是不敢轻易得罪的,毕竟穆淮是在御前伺候。
皇帝陛下又是个极为护短之人,若是得罪了他,是件得不偿失的事儿。
“皇后召令?她犯了何罪,竟是惊动到了皇后娘娘?”
侍卫一拱手,“这个我等就不知道了,属下也是奉旨行事,还望穆太医谅解。”
既是皇后召令,穆淮自然是不得干涉,只能朝舒珊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目光。
舒珊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挣扎,由着那两个侍卫将她押走。
等舒珊被侍卫押走之后,穆淮才闪身进入药房,迅速修了一封书,唤来徒弟,“你速速前往恪亲王府一趟。”
未央宫。
舒珊被两个侍卫一路押过来,这一路上,她叽叽喳喳地不停地在说话,不是问这个就是问那个。
两个侍卫被她吵得不胜其烦,好不容易到了未央宫,走入正殿,一脚就踢在她的膝盖上。
重力使得她膝盖一弯屈,就重重地跪了下来,膝盖毫无征兆地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痛得舒珊一张脸皱在了一块儿。
“我靠,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宝宝的膝盖都要断了!”
“放肆,皇后娘娘面前,你这贱婢也敢大吵大叫!”
一声厉斥,就见一个老宫女,凶神恶煞地走了过来,挥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
力道相当地重,拍得舒珊顿时就头昏眼花,好一会儿也没缓过神来。
口中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舒珊张口就朝那个老宫女啐了下,一口痰,带着鲜血,就落在了老宫女的脸上。
老宫女气急败坏,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抬腿,准确地踹中她的腹部。
受惯力的冲击,舒珊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在老宫女松开手之时,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但即便是如此,舒珊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挣扎着开口:“你们……你们凭什么打我!”
“大胆贱婢,竟敢私盗他人之物,你可知罪!”
高座上,皇后许依兰冷眼看着台下被踢得只剩下喘气份儿的舒珊,而立于许依兰身边的宫女,已厉声呵斥道。
舒珊的脑袋被那一巴掌扇得嗡嗡作响,但还是很清楚地听到了宫女所说,咬牙回道:“我没有……没有偷东西!”
“还敢说没有,这玉镯就是从你的房中搜出来的,而且据醉霞轩婢女回禀,昨日你曾偷偷摸摸地只身一人进入醉霞轩,到了夜里,元芷瑶大人的玉镯便不见了,认证物证具在,你还敢说你没有偷!”
不等舒珊反驳,另一道轻轻柔柔的嗓音,已缓缓地响起:“皇后娘娘,或许是这婢女不小心拿的吧,毕竟长姐平常,对待这个婢女,视如姐妹。”
寻着声音看去,舒珊才发现,原来元芷瑶也在!
不过一想,舒珊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有人陷害她,想要她的命!
“怕是她那主子,穷得叮当响,连个像样点儿的首饰也买不起,所以这贱婢才敢来我们醉霞轩偷手镯,毕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
站在元芷瑶身边的贴身侍婢,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舒珊气得要吐血,大声地吼道:“你才是小偷,你们全家都是小偷!我没有偷过任何东西,你们别想赖在我的身上!”
话才吐出口,就被那老宫女又是一脚,还踹在同一个部位,舒珊顿时倒在地上,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皇后娘娘,我看这贱婢就是嘴硬,不动点儿刑,是不会轻易服软的。”
老宫女不愧是老宫女,一出口就是狠话。
许依兰冷嗤了声,才徐徐开口:“不必了,在宫中胆敢行盗窃之事,就按宫规,乱棍打死吧。”
闻言,元芷瑶的面上,露出为难之色,朝向许依兰,柔柔说道:“皇后娘娘,虽然这婢女犯了不可饶恕之罪,但她毕竟是长姐最宠爱的婢女,而今长姐她……虽皇上前往龙武军营,若是回来,知晓了此事,怕是……”
“本宫执掌凤印,不过是处理一个违反宫规的贱婢,她元菁晚仗着皇上的宠爱,还敢蹬鼻子上脸,爬到本宫的头上来吗?!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杖毙!”
得到了满意的回话,元芷瑶微垂下首,将所有的冷笑收藏入眸底。
两个宫女上前,架住舒珊,就要往外拖去。
忽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嗓音:“皇后娘娘,恪亲王求见。”
听到‘恪亲王’这三个字,许依兰的面色一黑,但还是忍住了一口气,沉声道:“宣他进来吧。”
一抹硕长的身形,在话落之时,迈进了殿内。
男人只着了一件锦色常服,唇边始终挂着一抹无害的笑意,衬地他原本就俊秀的面容,显得十分亲切。
“参见恪亲王。”
在那一场激烈的夺嫡之争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便是这位年纪最轻的王爷,因其向来对皇位无意,萧太后对其也并不是太在意。
而燕祈在登基之后,迅速就封其为恪亲王,当今皇帝陛下性格暴戾,阴晴不定,而唯一能在他面前说话的,也就只有这位闲散王爷。
对于这位御前大红人,许依兰很不喜欢,但作为一国皇后,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象征性地扯了下唇角,凉凉道:“恪亲王平日里可是从不来未央宫的,今日忽然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燕思桦慵懒地摇着折扇,凤眸微微一眯,却是目标明确地投向了舒珊,“本王是为了她而来。”
许依兰眸色一冷,“恪亲王为了一个卑贱的奴婢,特意入宫来?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折损的,可是我燕氏皇族的颜面!”
对于许依兰的威胁,燕思桦如若未闻,只是优哉游哉地晃着折扇,而后,忽然一收。
面色难得沉重,“皇弟妹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个婢女很是与众不同,本王早在数日前,就看中了她,还特意向阿祈讨了一道旨意,待过些日子,便放她出宫,入恪亲王府伺候呢。”
许依兰手心一紧,语气尽是不信,“哦?竟有这会事儿?本宫怎么从未听皇上提起过?”
燕思桦叹息般地摇了摇首,“皇弟妹个把月的,见阿祈的次数屈指可数,没听过这事儿,自是正常。”
他这是拐着弯,讽刺许依兰不受宠。
---题外话---乃们说,把舒珊配给穆帅锅好呢,还是燕王爷好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