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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能被大家公认这个名头,就绝对不是仅仅靠人多、拳头硬得来的。
首先对于成员的管制非常严格,不允许任何一个帮内人员仗势欺人,所以全冠清不敢一上来就动手,而是好言好语地说明情况,毕竟这是大街上,时不时就会有人路过。当然,如果是在荒郊野外,恐怕又是另一幅嘴脸。
目标就在眼前,沐人凤可没天真地认为,现在他能杀得了全冠清。
“对不起,在下身有要事,恕不能奉陪了。”纵身一跃,跳到墙上,脚尖在墙上一点,又跃到了不远处的一处矮房上。
全冠清大声道:“给我抓住他。”
沐人凤大叫道:“花子们要造反啦,要钱不给要打人啦。”
瞬间呼喝声大作,一群叫花子在房下叫道:“臭小子,你给我下来。”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跑。”持重一些的就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趁早下来的好,免得一顿皮肉之苦。”
沐人凤哪管他们****什么,街道两旁的房子之间的距离都很狭小,他从一处房顶跃到另一处房顶,嘴里不停地喊道:“叫花子们不讨饭改抢劫啦。”过了一会儿又喊:“丐帮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带着属下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被我发现,收买不成,要杀人灭口呀。”然后又喊:“丐帮大智分舵舵主智障星,勾搭有妇之夫,还密谋谋杀人家亲夫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街上指指点点,一众叫花子有在房下跟着大声叫骂的;有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叫:“一边去,看什么看”的;有些个也爬上了房顶,不过却跟不上沐人凤的步伐,倒是把别人房顶上的瓦片踩碎了不少。
全冠清气得脸面铁青,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丐帮最底层的小罗罗,如果说偷个鸡摸个狗啥的,都是行家里手,但如果说到武功,都不怎么样。
一个小罗罗跑到全冠清面前小声道:“舵主,现在人越来越多,怎么办?”皱着眉又道:“不过话也说过来了,这小子也挺神的,咱们那次偷看老王头的闺女洗澡,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当时也在场不成?”
全冠清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吼道:“蠢货,你再提这件事,我就宰了你喂狗。”一撩长衫下摆,右脚一顿,就跳到了旁边的一座房子上面,叫道:“臭小子,饶你今天再花样百出,我也不放过你。”
沐人凤见全冠清出手了,不敢托大,扭头就跑,时不时地扭头放一只袖箭,一万头羊驼在心头奔腾了无数遍。他本来是要去杀全冠清的,哪知道他还没什么动作,全冠清已经追着他满大街跑,心想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全冠清的动作很快,几个起落就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又过了数息时间,全冠清已经追到了他身后,咬牙道:“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跑?”说着一拳捣出。
沐人凤见避无可避,猛地转身,同时一拳打出。
“砰”
两个拳头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全冠清没什么变化,沐人凤却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出。
沐人凤觉得这条胳膊都不像自己,又酸又麻,几乎没了知觉,向后飘出一丈多远,凌空翻了个跟头,稳稳地停了下来。
全冠清一愣,沐人凤被一拳就打得飞了出去,见他如此不济,以为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没想到他竟然没事,还稳稳地站住了。
原来沐人凤虽然也是击出了一拳,但并没有用上全力,而是使出“轻功十三篇”里的功夫,顺着对方的拳劲,向后飘了出去。
他如此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使出了这招,没想到还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全冠清冷冷地道:“臭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沐人凤笑道:“智障星,你的功夫也不错啊。”
全冠清瞧了一眼左右,小声道:“不用你嚣张,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
沐人凤眸子微眯着,道:“龟儿子,不是我吓唬你,我有一百七十三种办法让你后悔被你娘生到这个世上来。”然后接着道:“说狠话嘛,我也会呀。”
全冠清双目赤红,眸子里满是精光,瞪着沐人凤眨也不眨。
沐人凤哈哈一笑道:“全舵主,你不要动气,我是开玩笑的,你人称智障星,咋连这话里的破绽都听不出来,我说我有一百八十三种办法让你后悔被你娘生到这个世上来。你想想,你被你娘生到这个世上来,跟你根本没有关系呀,你管不着的呀,既然你管不着,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所以,我刚才说的话并没有实际实施性。”
全冠清大叫道:“臭小子,你今天非死不可。”顿脚就要冲上。
沐人凤连忙摆手,一副很慌张的样子,道:“别介,别介,我错啦,我错啦。”
全冠清停住,听他往下说。
沐人凤道:“刚才我说一百八十三种说错啦,我第一次明明说的一百七十三种。”
全冠清怒吼一声,冲了上去。
沐人凤言语刁钻,满嘴胡言不是没有道理。
临敌交手,最忌情绪不稳、心浮气躁,怒气越大,破绽越多,被抓住破绽打败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全冠清本来也算老江湖了,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沐人凤言语实在气人,又是当着他的一众小弟,说是不怒,哪里那么容易做到?
沐人凤右脚向后撤了一步,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嗖,嗖,嗖”三声,三只羽剑疾驰而来,分别打全冠清的前胸、小腹和小腿。
全冠清瞳孔一缩,脚下一滑,堪堪避过,即是如此,还是有只箭把他的袖口射了个对穿。
然后一人也跃到了房顶上,冷冷地道:“登徒子,看到没,袖箭是这样用的。”
此人正是一袭黑衣的木婉清。
沐人凤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看木婉清这架势,好像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脑子有些蒙圈,不过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这箭射的也不怎么样嘛,不也没射中。”
嘴上虽是如此说,心底也暗暗地赞了一声,刚才他放出的袖箭,基本都是在全冠清追得近了,就放出一支,阻他一阻,根本就没对全冠清构成生命威胁,而看刚才木婉清发出的袖箭,三箭连珠发射,威力明显大了很多。
木婉清喃喃道:“哼,嘴硬。”
全冠清笑道:“呦,正主来了,臭小子,看来我还要感谢你呐。”
沐人凤笑道:“怎么?龟儿子,刚才我把你臭骂一顿,把你多年以来的风湿病骂好了?”
木婉清皱眉斥道:“你这人,满嘴胡言乱语,真是……,真是……”说了两个真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真是”什么。
全冠清道:“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三人拳来掌去,在房顶斗了十几个回合,两人的袖箭都射了个精光,也没能把全冠清怎么样。
全冠清一开始还怕他们的袖箭,进攻比较保守,后来见他们袖箭射光了,放开了手脚,把两人打的节节败退。
房下,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何止百人。大家指指点点,觉得眼前的景象比街头练武卖艺的人耍得好看多了。
全冠清带来的小弟绝大多数都钻在人群里,盯着房顶上的打斗,嘴里吼声不断,他们的全舵主每使出一招妙招,都大声喝彩,每化解一次进攻,都掌声连连,恐怕让他们亲爹跟他们的全舵主易地而处,他们都不至于这样。
还有几人,之前已经爬到了房顶上,现在见他们的全舵主和对方打的激烈,看那拳来脚去的架势,根本不是他们这种手上只有偷鸡之力的人能够参与的,但下去吧,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就嘴里念着“我是空气,我是空气,谁也看不见我,谁也看不见我”,圪蹴在房檐上,脸上挂着大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