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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虽是之前预计到会有人來管,可真沒想到徐世绩亲自前來,暗想这军中潜规则的解决方式难道也要受罚么,快步上前躬身一礼道:“都督,这......”
他话未说话,却被徐世绩摆手打断,欧阳抬头望去,只见徐世绩缓步走到袁卿面前,伸手扶起他:“河东军素來名扬天下,自古至今名将强兵数不可数,如你一般者也不少见,如你一般而后起奋发者更是屡见不鲜,一个将军就将你的眼迷了,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起來,跪个什么劲!”
袁卿抬头一刻,眼中噙了泪水,颤声道:“都督,我鬼迷心窍,实在有愧!”
徐世绩拍了他两下,转身看向欧阳宇,叹气道:“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你小子胸有沟壑,怎老在小事上牵绊,有那劲使不完给我练出一直真正的大唐兵王军來,我知你身怀绝学,也知你天赋异禀,可你初入军中就让我这都督跑了两趟,你可安心,臭小子滚远去,练你的兵去,最后送你一句话:刚者易折,上善若水,给我好好记住喽!”
说罢领着亲兵徐徐离去,仿佛什么事儿也沒发生一般。
欧阳一愣,这是在骂自己么,怎么听着也像夸自己,顺带敲打一下,他看向四周,众人脸上除了敬佩之色外还带了一种叫“羡慕”的眼神......
特种独立旅营地,一众士兵跨立背手,静静的听着眼前这个年轻旅帅的讲解。
“搏击是一个以攻为主,攻防结合的功夫,搏击不拘泥于任何固定的套路招式,而是提倡在实战中根据战况自由发挥,灵活施展拳、脚、肘、膝和摔跌等各种立体技术,长短兼备,全面施展,以最终击倒或战胜对手为目的。”欧阳再众人面前來回游走,一边讲解着刚才自己所使用的功夫。
“说道这里,我不得不提醒大家一点,我们特种兵千万不可目中无人,轻视对手,如若你犯了这样的错足以让你们在对敌的时候输得一败糊涂甚至性命不保,你们要锻炼的除了体魄之外,还有处变不惊、谨慎稳重的态度,以后若是让我看到你们谁自以为是,轻敌自满,罚跑后山五次,听明白了吗!”
一听罚跑后山五次,所有人瞬间脸色大变,立刻齐大吼:“明白!”
欧阳宇满意地点点头,今早的下马威除了锻炼身体、凝结队心外还是有些‘其它’作用的。
他沉吟一刻,继续说道:“有些武功招式很漂亮,看起來赏心悦目,但是那些只适合街头卖艺,在真正对敌的时候一无是处,搏击是近距离作战,在我们以后的行动任务中会频繁使用,其危险性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你们在对敌的时候,要以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去攻击敌人最脆弱的位置,快、准、狠,便是其中精义所在!”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腰间障刀取下,喊出一个士兵站到自己面前,厉声说道:“站好!”
那士兵赶紧立正站好,心里却是紧张的要死,心想旅帅竟然取下刀來,该不会有什么图谋吧。
他正思忖间,障刀的刀鞘划过了他的身体,“耳、太阳穴、眼、鼻、后脑、喉、咽、颈背、锁骨、腋窝、裆部、肋部、脊椎、腕关节等部位,都是人体比较脆弱的部位,也是你们应该重点攻击的部位。”欧阳一边讲解,一边用刀鞘划过士兵身体的相应部位,那士兵此时才放下心來,安心去作他的标靶。
欧阳细言慢讲,他们脸上渐渐浮现出越來越浓厚的兴趣和求知欲,欧阳喜欢看到这样的神情,喜欢这种潜在的躁动,他嘴角翘起,朗声说道:“现在两人一组,我來教你们搏击的基本技术!”
士兵一听旅帅要亲身示范刚才用过的那种搏斗方法,都是心中欢呼雀跃,兴冲冲地找了身旁人來练......
一个时辰后,时间已快正午。
“停。”欧阳低喝一声,“午休半个时辰,解散!”
士兵一听解散都是或坐或躺,连指头都懒得动半分,从今日天蒙蒙亮开始一直到现在,众人经历的训练量和接受的知识量都是他们前所未有的。
说累那是肯定累,但他们累的开心,累的愿意,当兵的上战场就是天经地义,可每多学一样真正有用的本事却是难之又难,很多带过他们的将领都是教三留七,只教给他们许多不要命的打发,却从來不交他们如何防守、如何分析、如何综合利用眼前资源等等,现在好不容易轮到自己福气來了,上天送了一个让他们心满意足的旅帅,他们就是再累也是开心的。
欧阳扫了一眼满地休息的士兵,不轻不重的说道:“冰天雪地,也不怕落下病根,起來先去吃了饭,回來再休息一会!”
地上的士兵闻言赶紧弹身站起,拖着沉重的手脚列队吃饭去了,有沒有饭吃事小,可这个旅帅要是一个不高兴,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训他们呢,欧阳看着这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背影,摇头失笑......
午时末,未时初,此时已是一天中最为暖和的时候,却也是人们最易犯困的时候。
欧阳宇看到午饭后归來的士兵确实累极,多放了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给他们,而此时,众人又是重新列队站好,等待着旅帅的下一个训练科目。
欧阳抬头看下大营左前方不远处的山峰,放声说道:“就在咱们今晨跑过的山路中有一处岩壁,位于距营门五里之处,叶鹏,带你的一火人多搬些绳子到岩壁下等我,其他人跑步前进!”
中士兵列队跑出,可心中却是好奇,旅帅又要來新鲜的,这大冬天的跑到岩壁下做什么,还带不少绳子。
刘宇轩迟疑了一下,他本想开口问欧阳这是做什么,可他想起了欧阳说过的话:“服从命令乃是军人天职。”,想到这里他也不废话,和歌夜交换了个眼神,领着众人跑去。
不到一刻钟,众人已是來到了欧阳所说的岩壁前,这岩壁并不高,约莫五六丈的样子,但这岩壁陡峭万分,直立而上。
其间山石错落,草木稀少,还覆盖了皑皑白雪。
待一行人在岩壁下站定,众士兵不知旅帅又要想出什么奇怪的方法训练他们,心中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欧阳懒得让他们多猜,他指着光滑陡峭的岩壁道:“能徒手攀爬上去的,出列!”
众人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徒手,开什么玩笑,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看向光秃秃的岩壁,众人不禁傻眼,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任务,除非是轻功了得差不多,他们这种凡夫俗子不要命了才怪。
五郎疑惑地看向欧阳,他想要自己旅中兵士的命不成,虽然不是太高,但摔下來绝对伤筋断骨,甚至小命不保。
队伍顿时死寂下來,陷入难堪的沉寂中,待过了沒几吸,却不想还真有人走了出來。
欧阳抬头一看,秦风第一位,七郎第二位,歌夜也跟着走了出來,身后还跟着十余名跃跃欲试的士兵。
十六个,欧阳暗暗数了一下,对它们说道:“看到峰顶那几棵盘松了么,自己想办法将绳子穿过去垂下來,一端系在攀爬之人身上,一端握在暂不攀爬之人手中,以防意外,现在开始吧!”
众人抬头望去,峰顶确实有几颗盘松古树,其枝干外凸,有粗有细,挂上几个人沒有任何问題。
欧阳不再说话,默默的站在一旁看众人如何行事,须知将绳子挂上去有笨办法也有巧办法,且这攀爬的行动也是考验众人协调配合的极好机会。
其中一个士兵抬头再次估摸了一下高度,走到岩壁下边用手紧握着绳索的一端,猛甩了起來。
欧阳暗叹,除非这个士兵天生神力,否则怎能借住惯性将如此轻的绳头甩上去且套住盘松,果然,那士兵甩了十來下松开手,绳索斜飞而上,起初其冲势甚猛,渐渐的慢了下來,将将要碰到峰顶盘松时落了下來。
那名士兵蹲在一旁摇头苦思,却是半天也沒想出办法。
七郎一笑,走到岩壁下找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将石头系在绳索的一端,站了个角度用力一扔,石头带着绳索轻松地绕过树枝,垂落而下。
欧阳唇角微翘,七哥乃是山中猎头,这等事情自然难不倒他,不过却沒掩盖掉七郎的思考能力。
七郎这个方法简单易行,除了秦风外的其他士兵也照葫芦画瓢行动起來,很快便完成了旅帅的交代,将绳子的另一头交道暂不攀爬的士兵手中。
欧阳踱过去教他们将绳索在自己腰上和胯下绕过,绑了一个简单却实用的安全扣,专设向抓紧绳子的士兵交代道:“你们不要用力拉,只要握紧绳索,如果他们不小心摔下來,再拉紧保护他们!”
两边士兵一听,要攀爬的既害怕又兴奋,抓绳子的则是明白泽袍之命交在自己手中,也是严阵以待。
待做好一切安全准备,欧阳对着岩壁下的十几人大声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