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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间,一场盛大的寿辰庆贺在日落西山后告一段落,大臣们纷纷下跪行完跪拜礼后走出皇宫,各自互道珍重。
而傅胥邀请敦阳王父女,护国天王和傅馨公主,以及崇阳王,丹阳王到府上一聚,继续痛饮,几位也没推脱,而是纷纷走出皇宫,各自上马车向胥王府前去。
这大炎五大重臣,傅胥一脸儒相,温文尔雅,陶仲身体略胖,面容较黑,叶良书生之气,面容颇有英气,丹阳王况浦荀年龄最长,但力大无穷一脸煞气,崇阳王陆安为人和善,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笑脸。
这五人各有千秋,各有特色,皆因忠义志气相投,虽见面机会甚少,但早已引为知己,朝堂之上无论是良言相鉴,还是各有立场,但从未伤过和气。
入夜,圆月高挂,皎洁无比,繁星闪烁,极有阴柔之美。
闲聊之时,突见武康急忙跑来:“老爷,府外有一自称陈公公的求见。”
“皇兄身边的陈公公。”傅胥对着众位小声言道,内心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快请进来。”
“是的,老爷。”武康得令后快速朝府外跑去。
不一会儿时间,身着杏黄袍,头戴宦冒的太监走来,只见那太监从袖口掏出一道圣旨,迭气说道:“原来众位王侯都在啊,那正好,诸位大人,接旨吧。”
众人闻听,纷纷离开酒桌,下跪相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急招胥王爷,敦阳王叶良,护国天王陶仲,崇阳王陆安,丹阳王况浦荀立刻回宫见驾,不得有误,钦此。”那陈公公宣读完,急切说道:“各位王爷,时间急迫,请快随老奴进宫吧。”
“事不宜迟,各位请随我出府,我们立刻赶往皇宫见陛下。”傅胥内心忧虑,同时也犯疑,尽管他深知皇上龙体一直欠安,但也不会如此突然,一切只有到皇宫后才有揭晓,想到这里,傅胥带头走出府内急上马车,几辆马车纷纷前行,直奔皇宫。
皇帝傅恒让剩余四位大臣在房外等候,与傅胥以及太子傅宇在寝宫内交托。
深夜丑时,随着傅胥的跪倒,傅宇大叫一声“父皇”,宫女纷纷下跪,寝宫外守候的大臣纷纷进门跪下,泪雨滂沱。
一代明君傅恒在永乐31年走完了他60载的人生,举国同悲。
……
傅恒葬礼之后,为了不出现任何突发情况,为了不出现朝堂震荡,太子傅宇继位,改年号为‘裕丰’韵意年年皆五谷丰登。
同年,傅宇将耿牧升至国师一职,对其信任非常。
早朝过后,敦阳王叶良,丹阳王况浦荀,崇阳王陆安在傅胥府上停留片刻之后,互道珍重,况浦荀和陆安先行离开,各回把守城池。
“叶兄,路上多保重!”傅胥携带傅凌前来送行。
叶良抱拳回礼:“此番进京为先帝祝寿而来,却发生如此多事,真是唏嘘不已,今日别后,王爷也要多加珍重,还有我们的约定!”
傅胥淡淡一笑,点头言道:“定然不会忘记,春去秋来,看来下次见面得等到来年入秋之时,到时候定与叶兄好好畅饮,促膝长谈。”
而傅凌和叶孤晴两个小孩也突感离别伤感,只见傅凌从衣袖掏出一块玉佩,玉佩上可有‘凌’字,带着不舍表情走到叶孤晴面前,开口说道:“这块玉佩送给你。”
叶孤晴摆手,不肯接受,傅凌强行牵着她的手,将玉佩放入手心:“这块玉佩送给你作个纪念,此玉佩是皇伯伯在我出生之时特意为我定制而雕,有驱邪功效,你带着还可以防身,遇到危难或许能为你化险为夷。”
傅胥和叶良看着两个小孩,不禁笑了起来。
叶孤晴也不好在推脱,低头说道:“那你以后有时间就去敦阳城找我,我带你去容城看天然山洞,带你领略下敦阳城之美。”说完也从衣袖掏出一支珠钗,这珠钗很别致,纹有凤凰,只见叶孤晴说道:“这支珠钗送给你,是我爹送我的,很少见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还有…记得到敦阳城找我哦。”
“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
春去秋来,转眼已是裕丰3年,皇帝傅宇采纳国师耿牧建议,为了增强气运,依然决定以阔海之滨的水润泽三城池道,因崇阳城就在阔海之滨之下,距离最近,傅宇特招崇阳王陆安进宫,于早朝之上商议。
阔海之滨形成多久无人知晓,有人言天启大陆有时阔海便已然形成,而阔海上接炎城,下接崇阳,水流至天启山脉,润泽四城。
皇帝傅宇为了引阔海之水润三城,方便自己游览各城,依然不顾五大托孤贤臣的反对,派遣国师耿牧全权负责。
为此,崇阳王陆安不忍见到阔海之水吞并城池,百姓流离失所愤然辞官。傅胥更是殿上气的吐血,修养数月。
裕丰四年,皇帝傅宇派遣国师耿牧前往崇阳城引水入流,将水引入天启山脉,征用全城壮丁,日夜赶工,结果死伤枕籍,民怨四起,崇阳城多次遭遇水患,农作庄家颗粒无收,饿死无数,举国沸腾,不少难民背井离乡逃亡它城。
国师耿牧多次谎报实情,以百姓生命为代价大日以继夜赶工,将水引出,结果引发水位猛涨,无数壮丁与士兵在此番涨水之中尸骨无存。
同年,整个崇阳城全年经历无数次水患,炎城处于高地,海水蔓延不了,但丹阳城和敦阳城虽说没有受到实际性的影响,但也伴随此番事件,百姓对当下朝廷怨声四起。
后引水修改池道的恶性实情在以傅胥,陶仲,叶良等诸多元老大臣的集体上书之下才慢慢暂停,暂停后的崇阳城遍地尸体,农田庄家,房屋皆被吞没,后陶仲亲自赶往将海水以阔道至西南的方式将水引出,崇阳城得以保住,但却很难在恢复往日繁荣。
事情过后,傅胥上奏皇帝,让其恢复陆安官爵,以他在崇阳城巨大威望去压制试机暴动的平民,皇帝已知铸成大错,立马采纳了傅胥的意见,恢复了陆安崇阳王的爵位,陆安返回崇阳城,以农为主,凿沟渠将水引入无数沟渠内,平水患,安民心。
而事情的罪魁祸首耿牧却将责任推向他人,又因皇帝庇护,在文武百官面前认错,面壁几月后以国师身份重返朝廷。
事情过后,大炎恢复了以往的太平,但皇帝傅宇却沉迷于享乐,加快对望月阁的修建,偶尔更会御驾亲征亲自监督。
……
裕丰7年,炎城遭遇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自然灾难,炎夏火热的太阳丝毫不留情面,温度一日一日的降高,持续半年之久,从未降雨,受苦莫若百姓,颗粒无收的情况之下有的人饿死街头,有的人以树木为食,有的将孩童贱卖给大户之家,只求数月温饱和一些吃水。
整个炎城大街之上蔓延的全都是百姓或者难民们哀怨的声音。
而时光流转,转瞬即逝,大街之上一位身着华丽景服的少年不时给难民们发些干粮和水,少年正是傅凌,曾经的清秀少年如今生的俊朗无比,谦谦有礼。整个炎城都知道这位傅凌的大名,让百姓记住他的除了面容俊朗外,更有一颗菩萨心肠。
傅凌看着全城的百姓以及饿的走不了路,瘫坐在路上的难民,于心不忍,但自己带出来的干粮和水显然显得捉襟见肘,不禁双手合十抬头望天默默祈祷道。
“少爷!”一声叫喊,只见武康小跑过来,眼下武康二十有几,面容倒没多大变化,身体却健硕不少。
傅凌转身,见武康累喘吁吁,急忙问道:“怎么了你这是?”
武康喘息回道:“老爷让我们快点赶回去!”
“这些百姓怎么办?”傅凌转身看了看这些百姓,显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少爷,这些时日,你每日都带干粮和水过来帮他们,但你能帮一时,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先回府吧!”说完武康便拉着傅凌向马车走去。
回到胥王府内,傅凌见爹娘端坐府中央赏花,随即将衣袖一摆,潇洒至极,快步向前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岁月将傅胥曾经的黑须变成白色,脸上也多了几许皱纹,只见夫人轻轻摆手:“凌儿,你这每日都出去救济百姓,快来跟娘说说如今情况如何?”
傅凌走向其母面前,道:“久未降雨,而且还持续高温,不少百姓流落街头,难民更是数不胜数,更可怜的是那些小孩,在路上赤脚哭泣,有的找父母,有的则是眼见父母饿死在一旁,全城都是哭泣声,惨烈无比。”
夫人听罢,用手帕拭泪,而坐在一旁的傅胥闻言更是哀伤不已,站立起身看着烈日的太阳,不时叹气。
“爹,不如将我们府中粮食拿出赈济灾民吧。”傅凌刚一说完,站在一旁的武康和仆人们纷纷张口惊讶,其母也是惊讶无比,倒是傅胥走过来默默傅凌的头,欣慰说道:“凌儿有此心,为父深感自豪,就按照凌儿这么说的去做吧,将粮食拿出来帮百姓。”
武康和仆人们见老爷和少爷纷纷开口,即便想劝阻也不敢开口,只好奉命放粮,而仆人们则去街道上吆喝那些难民和百姓来胥王府领取粮食。
好一会儿过后,百姓们纷纷闻讯赶来,胥王府早已将粮食摆在府外,让百姓有序领取,百姓们纷纷下跪感谢,有的百姓甚至说道:“王爷,小王爷,您就是我们再世恩人,您将粮食发放给我们,那你们吃什么?”
不等傅胥开口,傅凌连连笑着摆手:“百姓们不用为我们担心,我们不会饿着的,大家也不必惊慌,皇上会尽快发放救济粮食的。”
说完,百姓们有的哭有的下跪。
而在皇宫内,皇帝傅宇已是酷热难当,宫女不停歇的用折扇摇晃,见半年为降雨,城内百姓更是饿死不少,焦急万分。
正在这时,国师耿牧走到皇上跟前,刚要下跪,傅宇连忙说道:“免了,免了。”又直接走到耿牧面前,焦急问道:“国师,天降灾难,酷暑难当,百姓饿死不少,街道之上难民无数,这可如何是好?”
耿牧右手指掐算好一会儿,喃喃回道:“皇上,此番是老天震怒,才降下干旱已警示世人,实则实在警示皇族。”
“啊…”傅宇有些不敢相信:“老天警示皇族?那该如何化解这番灾祸,平上苍之怒?”
耿牧不慌不忙,摸着自己的八字胡:“解决之法并非没有,但……”
“别吞吞吐吐,朕只想知道有什么办法?”傅宇显然有些不耐烦,燥热的天气,郁闷的心情,难免暴躁。
耿牧这才用手俯在傅宇耳朵旁,悄悄说着,倒是傅宇听的眼珠直打转,说完之后,傅宇吞了口唾沫,显然有些惊讶:“这…,还有其它可行的办法吗?”
耿牧摇了摇头:“没有,皇上,为了大炎王朝,忍痛摒除亲情也是人之常情,百姓和文武大臣会明白陛下的苦心的。”<